只見地上趴著一條形似小蛇的奇異生物,一動不動,暗淡的金光在它體表時隱時現。鄭鈺軒躡手躡腳地慢慢走近,借著朦朧月光定睛細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竟是五爪金龍?傳說中的神獸五爪金龍!
早年跟隨師傅修行時,鄭鈺軒就聽聞過這種生物。傳說五爪金龍乃是龍族中的至高王者,統領著整個龍族王族。所謂“五爪”,并非真的長有五只爪子,而是它的四個爪子上分別生有五個指頭。五爪金龍的血液呈金黃色,據說其一滴精血便能讓人起死回生、白骨生肉。雖說這傳言有些夸大其詞,但五爪金龍的軀體,確實是大陸上眾多強者夢寐以求的稀世寶物。
我的天啊!這可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物種,竟然在此處被自己撞見!
鄭鈺軒激動得臉色漲紅,心跳如鼓。他急忙左右掃視幾圈,隨后小心翼翼地用樹枝輕輕戳了戳那小龍,小龍卻毫無反應。難道是受傷了?怎么辦,該如何是好?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神獸可不是鬧著玩的,哪怕是剛出生的神獸,也能輕易一巴掌將自己拍死。可就這么放棄這等神獸,實在心有不甘。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那小龍突然化作一道金光,“嗖”的一聲,沒入了玄火珠之中。
鄭鈺軒一怔,連忙意識沉入玄火珠內查看。只見小龍懸空盤踞,四周的玄火源源不斷地匯集而來,一點一點融入小龍體內,它身上的金色光澤也愈發耀眼。看來沒錯,這玄火珠似乎能夠救治五爪金龍。如此甚好,自己救了它,它總不至于還對自己出手。神獸必定擁有靈智,既然這樣,那就先讓它待在玄火珠里吧。
此后兩天,鄭鈺軒一直不敢出門,整天蹲在屋里專心修煉。身懷這等重寶,他心里難免有些發虛,更擔心那小龍會突然竄出來。雖說他沒出門,可這兩天卻有不少鄭門門人前來拜見他。因為火云宗的消息已經公布,以往那些女弟子,平日里見了他都遠遠躲開,這兩天卻像變了個人似的,紛紛找上門來,又是送東西,又是約他出去。
當然,眾多門人更多的是興奮不已。雖說火云宗內定了鄭鈺軒,但長老們可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私下里都叮囑自家后輩好好修煉,爭取到時候能在火云宗的人面前露個臉,說不定被看上,一同被收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鄭門的年輕一輩更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拼命修煉,做夢都想著能有所突破,增加自己被火云宗選中的幾率。
這一天,在鄭門后山。
鄭門在后山北面開辟了一處墓地,鄭門中人去世后,大多都葬在此處。
鄭破軍靜靜地佇立在一塊墓碑前,眼神中滿是悲傷。他那蒼白的頭發在風中輕輕飄動,仿佛風聲也在為這位白發老人哀鳴。
墓碑上,刻著“鄭烈”二字。
“烈兒,軒兒從小經脈就異于常人,天賦遠不如別人……唉……不過這樣也好,雖說一生可能庸庸碌碌,但也能免去不少爭斗和仇恨……他雖不是你親生的,但你當年冒著生命危險保住了他,我也一定會竭盡全力,保他平安……只是苦了雪兒啊……”
鄭破軍神情有些恍惚地凝視著墓碑,呆呆地站在那里,口中喃喃自語。
“十五年前,雖然調換了他們的身份,但族譜上有雪兒的名字。這些年,鄭若山對雪兒也很不錯,我也會好好照顧雪兒的,你就放心吧。”
“咔!”
一絲細微的樹枝斷裂聲傳入鄭破軍耳中,他猛地一驚,瞬間回過神來,低聲喝道:“誰?”
隨著這聲呼喊,鄭陽從墓地中央的古樹后面緩緩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鄭破軍,愣了一下,隨即向前幾步,施了一禮:“鄭陽見過三長老。剛到這兒,沒想到打擾了三長老,還望您恕罪。”
鄭破軍眼神一陣波動,他剛才陷入沉思,竟然沒察覺到有人靠近。他皺著眉頭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鄭陽連忙說道:“六長老命我來后山采些藥草,路過墓地,就想順道祭奠一下太爺爺,沒想到三長老也在。”說著,他亮出手中剛采的藥草,確實還帶著新鮮的氣息。
從鄭陽的表情來看,似乎沒什么可疑之處。鄭破軍揮了揮手,向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墓地。
鄭陽摸著下巴,皺著眉低聲自語:“互換身份?這可有意思了……”隨后,他也匆匆離開了墓地。
自從被毀容后,鄭玉昂一直沒邁出房門一步。他的房間里一片狼藉,這兩天,他砸爛了房中的所有鏡子,門窗緊閉。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是鄭門公認的俊才,天賦出眾,長相英俊,門中眾人對他敬重有加,更是鄭門下一任門主的熱門人選,可以說未來一片光明。可如今,他苦心經營的形象卻在一夕之間崩塌。外面到處傳言,說他尾隨良家女子,意圖不軌,結果技不如人,被打得灰頭土臉地回來。
鄭門的聲譽全因他而受損,更糟糕的是,這樣的名聲很可能讓他失去競爭門主之位的資格。
在陰暗的房間里,他心中的恨意與日俱增。再加上長老會議的召開,門主向各位長老宣布了火云宗的消息,這股瘋狂的恨意終于達到了頂點。
“那個廢物!這一切都是他害的!是他設計陷害我!我一定要毀了他!我要讓他生不如死!”鄭玉昂的五官因極度的憎恨而扭曲,雙目充血,猶如一頭喪失理智的野獸。
“老大,我剛才聽到一個秘密,鄭鈺軒不是鄭烈的親生兒子,鄭雪兒才是。”鄭陽站在一旁,滿臉陰狠地說道,手上還握著剛剛采集的藥草。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鄭玉昂猛地一把抓住鄭陽的肩膀。
“千真萬確,我親耳聽到鄭破軍說的。”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鄭玉昂從瘋狂的恨意瞬間轉為狂喜,臉上的表情已近乎猙獰,看上去十分可怖。隨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要是我最后抖出這個秘密,那去火云宗的名額豈不是就歸鄭雪兒了?不行,這樣可不行……”
鄭陽臉色微微一變:“老大,雪兒她沒什么野心,只要私下跟她講講,名額還是您的啊。”
“哼,我已經有主意了。在此之前,得先把那個廢物毀掉。”說著,他伸手拿出一包藥物,“去,今晚把這包噬靈軟筋散下到鄭雪兒的飯菜里,然后把她帶到我的房間……”鄭玉昂嘴角露出一絲淫邪而殘忍的笑容。
“老……老大,你這是要干什么?”鄭陽眼中露出無盡的懊悔,“這件事和雪兒無關啊。我……我今晚就去殺了他。”
“不行,那樣太便宜他了。他不是喜歡鄭雪兒嗎?我偏要毀掉他心中所愛,讓他嘗嘗我所遭受的痛苦!把他們倆一起毀掉!哈哈哈……”
“老大……”鄭陽“撲通”一聲跪下,苦苦哀求,“放過雪兒吧,她真的不會對您構成威脅。”
“你這狗東西!”鄭玉昂飛起一腳,將鄭陽踢倒在地,“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講條件?!這次要是再搞砸,我宰了你!”
鄭陽趴在地上,眼中閃爍著悔恨與怨毒的光芒,但終究不敢違抗鄭玉昂的命令,伸手接過了那包噬靈軟筋散……
這兩天,鄭雪兒總是偷偷跑出去找那位少女玩耍,都沒怎么去鄭鈺軒的房間。吃過晚飯后,她又躺在床上,心里琢磨著小女生的心事。那個姐姐人真好,長得還那么漂亮……唉……萬一哥哥喜歡上她怎么辦?萬一哥哥是個花心大蘿卜,難道要我們倆……哎呀,羞死人了。
她越想越害羞,伸手捶打了幾下枕頭。突然,四肢傳來一陣酥軟無力的感覺,整個人瞬間沒了力氣。鄭雪兒心中一驚,趕忙深吸一口氣,試圖運轉靈力,卻發現體內空空如也,僅存的一點靈力也在迅速消散。這是中毒了?她勉強支撐著站起身,想要呼救。就在這時,鄭陽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鄭陽一個箭步沖上前,伸手捂住了鄭雪兒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