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葉長老還未歸來,龍鈺軒匆匆與薛驁道了聲別,便心急如焚地飛奔上樓。他徑直跑到白彥的房間,開始四處翻找。
葉青鸞跟了進來,疑惑地問道:“你在這兒干什么呢?這可是白彥的房間呀。”
龍鈺軒沒有回應,繼續在房間里尋找。終于,他在一個抽屜里找到了一封書信,隨即打開查看。
原來,白彥的家位于北裂城西街,而他的妹妹失蹤了……信封上的地址,像是白彥親手寫上去的。
見龍鈺軒神色凝重,葉青鸞走上前關切地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龍鈺軒說道:“白彥可能遭遇了意外,現在師父又不在,我得出去打探一下情況。”說著,他把信遞給了葉青鸞。
葉青鸞看完信,面露擔憂,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龍鈺軒一邊迅速套上夜行服,一邊說道,“現在城中守衛森嚴,你和我一起行動容易暴露目標。放心,我只是去探查情況,不會有危險的。你就在飯莊待著,別出去。等師父回來,把情況跟他說清楚。”
葉青鸞見龍鈺軒態度堅決,只好點頭同意。
龍鈺軒再次與薛驁打過招呼后,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街道上行人稀少,到處都是巡邏的衛兵。龍鈺軒在屋頂上飛速掠過,身形敏捷。
龍婉曦在龍鈺軒腦海中說道:“還好宮中沒有派出君靈境的高手。只要你不出手,我可以幫你完全隱匿氣息。不過,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明明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這里又是首都,城中戒備森嚴,卻還是發生了人口失蹤案。如果只是血神宗所為,他們絕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龍鈺軒一邊快速前行,一邊回應道:“經你這么一說,確實有些蹊蹺。難道除了血神宗,還有其他宗門參與了這種勾當?”
龍婉曦嘆了口氣,說道:“但愿只是宗門參與吧……”
此時龍鈺軒一心趕路,并未深入思考龍婉曦話中的深意。
北裂城規模龐大,龍鈺軒全力奔馳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抵達白彥的家。此時已進入后半夜,街上空無一人,遠處偶爾傳來官兵的呵斥聲和人的叫喊聲。
周圍還有幾家亮著燈火,龍鈺軒輕輕躍上屋頂,小心翼翼地抽掉幾片瓦片。
只見下方客廳內,有四個人。兩名男子坐在椅子上,地上跪著一男一女,兩人年齡大概二十多歲,手上都戴著鐵銬。
那女子神情憔悴,身上有幾處鞭痕,顯然遭受過拷問。她的樣貌與白彥有幾分相似,正是白彥的姐姐白澤蘭。旁邊跪著的男子模樣英俊,堪稱美男子。雖然此刻身為階下囚,但他神情并不十分緊張,此人正是白澤蘭的丈夫常亦明。
坐在上位的黑衣男子說道:“剛才那幾鞭子只是給你們嘗嘗鮮,后面還有挑指甲、斷腳筋、鐵火烙等各種酷刑,好玩的多著呢。你要是想玩,大爺我就慢慢陪你。快說,地契藏在哪兒了?”
白澤蘭說道:“這是我家祖傳的屋宅,地契早就不知道丟哪兒去了。就算我想找,也找不到啊。二位若是求財,我屋里還有些玉器,你們盡管拿去。”
黑衣男子冷笑道:“玉器能值幾個錢,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你就別裝了,官府每年征稅的時候都會查驗地契,你們要是沒有地契,怎么可能還住在這里?快說,到底藏哪兒了?早點說出來,也能少受點罪。”說著,他抽出刀,走到白澤蘭跟前。
常亦明慌張地說道:“娘子,把地契交出來吧,為了一張紙丟了性命,不值得啊。”
黑衣男子獰笑著,用刀刃在白澤蘭眼前比劃著,說道:“你知道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嗎?是臉蛋啊。你再不說,我就在你臉上劃幾刀,到時候你后悔都來不及。”
白澤蘭眼中明顯露出害怕的神色,看著眼前的刀刃,神情變幻不定,說道:“你……你們這些惡人,我弟弟可是火云宗弟子,他要是來了,一定會殺光你們!”
“哈哈哈……只怕你活不到那個時候。”黑衣男子見她不肯屈服,一把抓住常亦明的頭發,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道:“你再不說,我就宰了他!”
“娘子,救救我,快說出來吧,娘子。”常亦明臉色發白,眼神中充滿恐懼。
白澤蘭頓時慌了神,說道:“住手!快放開他!”
黑衣男子仿佛沒聽到她的話,手上微微用力,常亦明脖子上頓時出現一道血痕,他驚慌地喊道:“好漢饒命,饒命啊!”
白澤蘭咬著下嘴唇,呼吸急促起來。眼看黑衣男子又要用力,她急忙開口說道:“停!住手!我……我給你們便是!”
黑衣男子朝另一名棕衣男子使了個眼色,棕衣男子起身將白澤蘭拉了起來。
只見白澤蘭緩緩走向一面墻壁,伸手在三處輕輕敲擊了三下,打開了一道暗盒。她伸手拿出里面的盒子,交給了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仔細查驗了一番,這才笑呵呵地說道:“早拿出來不就沒事了嗎?常兄,你這招還挺管用。”說著,他給常亦明打開了手銬。
常亦明站起身來,伸手摸了摸傷口,說道:“做做樣子就行了!你還真下手啊!”
白澤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常亦明,說道:“你……你們……你們……?”
常亦明玩味地一笑,說道:“娘子,還沒給你介紹,這兩位是我的好兄弟,哈哈哈……”
白澤蘭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眼神無助而悲涼,一滴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說道:“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我不明白,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常亦明滿臉戾氣地說道:“對我一片真心?對我好?那你怎么不早拿出地契?你早拿出來,我也不用受傷了。你看看你們家現在落魄成什么樣子了!我當初入贅你們家,是為了享福的,結果呢?才幾年時間,就窮得叮當響,什么傭人丫鬟全跑了,我想去喝個花酒都沒錢!”
白澤蘭抽泣著說道:“你不是說過,愛我一生一世的嗎?”
“哈哈哈……”常亦明仰天狂笑,“就憑我的長相,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你也不自己照照鏡子,我會喜歡你?當年要不是你家里有點錢,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你還真敢做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