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幾個官兵迅速圍了上來。龍鈺軒見那胖子如此蠻橫無理,也懶得跟他講道理。只見他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剎那間,一簇玄火熊熊燃起,火勢旺盛,那熾熱的溫度和耀眼的火光,把幾個正欲上前動手的官兵嚇得連連后退。
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臉上閃過一絲懼色。但他很快強裝鎮定,朝身旁一個小兵揮了揮手。小兵心領神會,忙不迭地跑出門去。胖子色厲內荏地叫嚷道:“原來你們是修行者,別以為有點本事就能肆意妄為!我們千禾鎮可有高手坐鎮!”
羅嬌見那胖子之前眼神猥瑣,心生厭惡,故意親昵地摟住龍鈺軒的胳膊,嬌笑著說道:“龍大人,你好厲害哦,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啦!”胖子原本還有些害怕,看到這一幕,看向龍鈺軒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惡毒。
秦川本還想調侃幾句,見羅嬌居然比自己還會挑事,索性閉上了嘴,只是用手摸了摸下巴,一臉看好戲的姿態。
跪在地上的夫婦二人,見龍鈺軒幾人竟是修行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頭也低得更深了。他們深知,這兩方的人他們都得罪不起,自然也不敢出聲相求。
龍鈺軒神色平靜,微微一笑,開口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想干什么?”
胖子挺直了腰桿,說道:“這是我們鎮的祭神儀式,你要是敢插手,激怒了神靈,必定會被降下詛咒!到時候有你哭的!”
這時,鐘瑤瑤從屋內緩緩走了出來,她神色決然,跪在地上說道:“我……我愿意代替弟弟,成為祭品。”
老婦人一聽,連忙附和道:“對對對,讓我女兒去吧,反正神靈大人也沒說非得是男孩。”聽到母親這句話,鐘瑤瑤眼中閃過一抹凄涼,但她依舊目光堅定地看著那個胖子。
胖子滿臉不屑,囂張地說道:“你在胡說什么?這幾年一直都是默認用男孩獻祭。再說了,你家這丫頭瘦巴巴的,還一臉病態,神靈怎么會喜歡!”
吳明聽聞此言,頓時怒火中燒,突然上前一步,滿臉怒容地吼道:“什么神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神明!你們竟然愚昧到用活人祭祀的地步!告訴你,有我在,你們別想得逞!”
龍鈺軒頗為詫異地看了吳明一眼。吳大哥平時行事向來謹慎,如今事情還未徹底弄清楚,便如此沖動地站出來,實在不像他一貫的風格。
胖子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就憑你們幾個?哼,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說大話誰不會,等會兒有你們哭的時候。”
吳明雙眼微瞇,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就要沖上去教訓那個胖子。鐘瑤瑤見狀,連忙拉住他,說道:“仙……仙人大哥,還是別管了,就算今天他們不帶我走,明天還會再來的。”
婦人也急忙把鐘瑤瑤往前推,忙不迭地說道:“官爺,您行行好,我女兒雖說有些瘦弱,可干活有力氣,神明肯定不會嫌棄的。行行好,帶她走吧。”
龍鈺軒走上前,小聲對吳明說道:“吳大哥,先別急,看看情況再說,要幫人就得幫到底。”吳明瞪了胖子一眼,強忍著怒火退了回去。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胖子一見此人,立馬變得飛揚跋扈起來,滿臉諂媚地迎上前去,說道:“陳長老,您可算來了。本來不想驚動您,可這兒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鬧事,就是他們。”說著,他伸出手指,指向龍鈺軒幾人。
陳長老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可僅僅這一眼,他的瞳孔瞬間放大,手心也微微沁出了汗水。眼前這幾人如此年輕,帶頭的那人修為高深莫測,根本看不透。他身旁的姑娘亦是如此,兩人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卻如此驚才絕艷,難道是道玄宗的人?
龍鈺軒也看向陳長老,心中暗自思忖,這城鎮規模遠不及瀏陽城,而此人竟有天靈境一級的修為,倒也算得上不凡。
胖子還沒察覺到陳長老的異樣,依舊囂張地對龍鈺軒說道:“你們幾個,現在磕頭認罪還來得及!只要態度誠懇,說不定還能放你們一馬,不過這姑娘可得留下,回頭……”
他話還沒說完,陳長老猛地甩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這一巴掌力道極大,直接把胖子扇懵了,他倒在地上,疼得哼哼唧唧,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陳長老神色緊張,緊緊注視著龍鈺軒,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客氣地說道:“在下永合門陳天水,不知幾位來自何方,隸屬哪個宗門?”
見對方以禮相待,龍鈺軒并未釋放靈力威壓,語氣平淡地說道:“這些你不必知曉。我們師兄弟幾人來此地游玩,不會久留……剛才聽聞你們竟用活人祭祀,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陳天水面露難色,微微嘆了口氣,似乎在思索該如何解釋。他隨手指向一旁,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進屋詳談吧。”
龍鈺軒點了點頭,幾人一同走進屋內。
眾人坐定之后,陳天水緩緩道出一段往事:“過去,我們鎮并沒有這個習俗,甚至連這個節日都不存在。那時,鎮上突然出現一種怪病。患病之人表面上毫無異常,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卻會快速衰老。一個年輕人,短短幾天內就會變得老態龍鐘。起初,這種情況并不多見,可當十幾個人都遭遇同樣的變故后,大家開始慌亂起來。許多人認為,這是神明降下的詛咒。碰巧這時,來了一位神秘高人,他給我們指點了一個辦法,就是每年獻祭一個年輕孩子,這樣就能保證詛咒不再出現……”
龍鈺軒眉頭緊皺,追問道:“這個高人究竟是誰?”
陳天水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的修為遠在我之上,什么都沒說,只告訴了我們祭祀的方式和地點,便離開了。”
龍鈺軒看向宗賢,宗賢也搖了搖頭。
陳天水繼續說道:“諸位不愿透露身份,我完全理解。不過這祭祀一事,若就此停下,那詛咒必然會再次降臨。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吳明搖了搖頭,說道:“這肯定是那個神秘高人在搗鬼。依我看,很可能是某個邪教宗派在故弄玄虛。你們祭祀的地點我們去過,那些被獻祭的孩子,最后都怎么樣了?”
陳天水長嘆一口氣,說道:“沒人知道。當年那高人告誡過,獻祭過程絕不能被他人看見。所以我們都是在夜里把孩子放在祭祀地點,等第二天再去看時,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