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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行人漸漸退去,先生與我慢慢走到了客棧。
他緊緊貼在我的身后,溫熱的掌心牢牢將我的手裹住,我好像要墜進先生的衣袍中去了。
我笑道:“先生你看,我像個小孩一樣被你牽著。”
韓王孫寵溺的用下巴掃了掃我的頭發,說道:“驚鴻不過十七八歲,可不就是一個孩子嗎。”
我假裝頂嘴道:“我看先生也不過二十七八,也還是個孩子。”
“哈哈,好,我也是個孩子,那驚鴻可要陪我一起玩,給我說好笑的笑話聽。”
聽見此話,又想起了之前他曾感慨的抱負,和這連日來匆匆不見人影的舉動,不免有疑:“先生前幾日愁眉不展,所為何事?”
已經走到了我的房前,韓王孫腳步一頓,隨即恢復,故作輕松地說道:“家事罷了,驚鴻年紀尚小,就不要問了。房間到了,驚鴻休息吧。”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我的倔勁上來了,不肯罷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道:“不行!今天我倒要問個清楚,所為何事!”
韓王孫見我抓了他的衣袍,嘴角上揚,竟索性轉身踏進了我的屋子,反手迅速關上了房門。
我不知所措,像只受了驚的兔子,傻傻的問道:“先生,你這是,要做什么…”
韓王孫身后抵著門,懷里抱著我,輕聲說道:“驚鴻話太多了,我得想辦法堵住你的嘴啊。”
“我…”
“唔…”
熟悉的觸感再次包圍了我的嘴唇,這次卻是點到為止。
我心跳不止,癡癡望著近在咫尺的先生,不知應當如何。
“小驚鴻真是呆傻,耳根都紅透了呢。”韓王孫說完,竟將我攔腰抱起。想不到這樣外表柔弱的男子抱起我來卻是毫不費力。
我就這樣被他輕輕扔在了床上,手無寸鐵,心甘情愿的任人宰割。
先生趴在我的身上,落下來的長發刺得我臉上生癢。
他笑著繼續逗我:“驚鴻明明沒飲酒,怎么醉成這個樣子了。”
我見此也不甘示弱,反手將他壓在了我的身下,也故意將發梢落了下來刺撓他的脖子,假裝惡狠狠的說道:“來,讓小爺親一個。”
說著便作勢要解下韓王孫的衣袍,那韓王孫竟然也不反抗,就躺在我的身下笑意吟吟的看著我。
我不愿丟了臉面,只好硬著頭皮真的扒開了他的衣服,自己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這身體比我還要瘦弱幾分,渲染著有些病態的白凈,但那離我只有幾公分的心臟跳的卻是蓬勃有力,那么平靜,波瀾不驚。
極靜之中,只能聽的到兩顆心臟的跳的,此起彼伏,彼此交織纏繞。
他微微抬頭,附耳道:“驚鴻,我很喜歡你。”
這是表白嗎,先生向我表白了嗎?
“是啊,這是在向你表達我的心意。”
我暗暗吃了一驚:“先生…會讀心嗎。”
“大概是驚鴻的眼睛會說話吧。我知道,驚鴻也喜歡我,對不對。”
次日清晨,我早早的起了床,在廚房待了許久,慢火煨了一鍋雪梨湯給先生,心里念著先生喉嚨腫痛,本不想再放冰糖,嘗了一口覺得沒什么味道,又忍不住放了兩顆。還是甜物吃著歡快。
有朝一日我居然也會為一人洗手做羹湯,想來還有些好笑。
我端著做好放涼的湯盅來到了先生房前,要敲門進去,看到房中似乎還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