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然,圣上讓夫君和少年看守珍珠是真,但卻不知圣上何意。
比如,圣上是希望珍珠仙子現身?還是不希望珍珠仙子現身呢?我知,這自不是我們能定奪的,但今日的主要目的,是保護珍珠。
因此,如今珍珠仙子自行現身,那這是功還是罪,就只看圣上的意思了。
不過也是奇怪,按理圣上應當讓夫君和少年去保護他,保護珍珠有何意義?珍珠丟了也就丟了,本來也不是什么正經的凡間至寶。
且,珍珠仙子一旦現身,他便有保護自己之能力,何必呢?如此大費周章保護一個不用保護之人,對了,他還不是人。
這個珍珠仙子一直說我就是他妹妹,還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將夫君和少年也聽懵了,往日里只說仙者只比我們人會法術。
現下我們連仙者的話都聽不明白,想來,人與仙到底不一樣,不是一個物種很難領會。
但我們仨根本就沒想通珍珠仙子多說話,只想著,既然他已現身,那他就走唄,回他的仙界去,可他就是不走。
就在此時,突然書房傳來異動,似乎是有人來了,也許是圣上聽到或感覺到珍珠仙子現身了。
可好像并不是,是刺客,刺客來了,一身黑衣使得我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他的武器都讓人看不透。
人一般會了武功,都會格外珍惜自己的武器,因此,會選一個自己用著順手的,喜歡的,可絕不會隨意拿起什么就是什么。
而此人拿的是針,還是女子做活用的針,也許他不是隨意呢,他只是不想被發現他是誰。
說來好笑,難不成他的針能扎死珍珠仙子嗎?珍珠仙子的法術怕是不低,就算低微,在人界也算是法術高強了。
刺客本來是奔著珍珠仙子去的,可是卻突然轉向,要刺殺我了,甚意思?
夫君擋在我面前,少年同他一戰,珍珠仙子怕少年殺了他,便施法將他捆住,我們自然要問他話。
那人說:“是有人拿銀子收買我的。”
那人一看,在場之人皆不是好惹的,便索性都招了,說是有人用銀子指使他來殺珍珠仙子,但他的上家還說了一句,倘若碰到我,要先殺我。
問題來了,刺客怎么進來的?這里是王宮,并非集市,我不信王宮都沒落至此,別的先不說,就只說這一點,就代表著王宮里有他的上家。
我總覺得,此人的上家不簡單,說不好,人心是最復雜的,當真無法猜測。
其實,我們都有懷疑的對象,但卻不敢說罷了,可我們還是想解疑,因此便不能怕。
就這樣,我們沒再管那人,而是去了王宮大殿,我們要見圣上。
于是,我們走進了大殿,大殿里書房不遠,兩步道就能到。
大殿內,圣上在坐著,我們行禮作揖一樣不好落下,連珍珠仙子都要入鄉隨俗,他也得給圣上行禮作揖,畢竟圣上是人界圣上,而他只是仙界一個普通仙者。
圣上說:“都起罷。”
我們起身后,卻都不敢對著圣上說什么,在人界,圣上真的很威武。
圣上笑了笑,那人的上家是圣上,那圣上為甚要殺珍珠仙子?又為甚要殺我?
圣上說:“是我,我想著試試仙者與聽姑娘的關系。”
哦,我明白了,圣上以為是納蘭家族與珍珠仙子有關聯,因此珍珠仙子才會叫我妹妹,但并非如此,我們納蘭家族從未同仙界有過什么,神界冥界亦然。
說到底,圣上是懷疑我們納蘭家族的忠心,對此,我實在感嘆,圣上遭到刺殺,卻懷疑起了我們納蘭家,當真可笑。
我父親已死,我已嫁人,納蘭家人丁稀少,怎么都不會是我們家,難不成是圣上怕了?那父親的死可是與圣上有關?
現下一看,這珍珠仙子恐怕真與我有關,但與我們納蘭家無關,可我的確有哥哥,但哥哥已死多年,就算他還活著,也不可能會是仙者啊。
父親沒有干兒子,我也未認過哥哥,這個仙者怎能一口咬定我是他妹妹?如今還人盡皆知了。
都到了圣上這兒了,自然全人界都要知曉了。
我說:“圣上,我不知自己與珍珠仙子之關系,我們納蘭家也不知。”
圣上依舊笑了笑,但我們的一言一句卻讓珍珠仙子懵了,他聽不懂我們的對話,其他三界的對話與人界不同,人界多于心計一些。
也別怪仙者不愿來人界,有時仔細想想,人界沒有那般歡樂。
圣上說:“你們都退下罷。”
正說著,圣上突然暈倒了,一旁的宮女和公公都嚇壞了,立馬上前去扶,才發覺,圣上沒了。
圣上沒了的意思就是,圣上死了,怎么可能?方才還說話,還懷疑我們家呢,怎么直接就死了?
就在此時,姑父來了,我和夫君最為震驚,姑父怎么來了?
姑父說:“你們都讓開,此人不是圣上。”
姑父的意思是,姑父與圣上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太過了解,前些日子姑父便覺圣上不對,但又不好直接問。
幾日前他們出城游玩,遇到了刺客,在對抗刺客時,姑父感覺到了什么,這個圣上不是圣上本人。
圣上是個恪守之人,不愿出去玩兒,更不會帶姑父前去,總要有一個人守城罷,但都叫去了,是為了什么?
姑父覺得“圣上”會讀心,“圣上”已然知曉姑父懷疑他了,因此,想要借機殺了姑父,被姑父識破,姑父只好裝傻充愣,“圣上”才放下心,沒有執意殺姑父。
且,姑父的武功甚好,除非“圣上”不是人,不然,一般人都殺不了姑父。
今日“圣上”死了,但死的不過只是一個外殼,姑父認為就是有人殺了“圣上”,又用易容術替換了圣上,且,此人會法術。
他會法術就代表著他是其他三界的物種,他的確想殺珍珠仙子,也想殺我。
姑父說:“此人到了人界行權多年,人界現今怕是已被攪進暗戰了。”
一時之間竟無法說清了,竟有人偷偷做了人界之主多年,還不曾被發現,就算百姓們不知,那大臣們呢?說來,當真愧疚。
就算早發現,我們也只能無動于衷,因為我們打不過他,他一個施法便能讓人界死傷幾個,現下他“死”了,是他累了,不想在人界當圣上了。
他要回他的國界去了,好一個賤人。
如此一來,姑父便坐上了王位,姑父成了人界圣上,其實都不適應,姑姑,夫君,我,百姓們,但大臣們卻極快的適應了。
他們一聽易主了,便來到姑父身邊說好話,奉承,姑父當了圣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悔婚,我和夫君連和離都沒有,只是被悔婚了。
夫君不滿意也無法,抗旨雖可以,但那是他的父親,有時也是無可奈何,悔婚后,我便回了我家,少年一心帶我走,我卻不愿離家。
珍珠仙子也要帶我回仙界,我聽著好笑至極,我是人,我怎么回仙界啊?我依然不明白,我是他哪門子的妹妹。
之后的日子很為平淡,悔婚后我也沒再瞧見表哥。
一日,我在家悶著久了,想出去了,我便讓綠脂好生看家,綠脂本是擔心我,想要陪同,我拒絕了,我好歹也是納蘭家家主,至于那般脆弱嗎?
我近來身子好了許多,藥也不常吃了,出了家門后,我便去大街走走,誰知剛走沒一會兒便碰上了少年。
少年說:“聽兒,一個人太苦了,隨我去做壓寨夫人罷。”
他不是俠客嗎?怎么又成寨主了?我不去,我在自己家多好,為甚要離家?
我沒言語,就搖搖頭,可這會兒珍珠仙子又來了,煩不煩啊?他們沒有正事兒嗎?一個是扶貧濟弱的大俠,一個是珍惜仙者,他們也太閑了罷。
珍珠仙子說:“妹妹,我是你親生哥哥。”
太扯了,我哥哥已然死了,我實在被他二人煩的不行,就捂著耳朵往前走。
我一跑,他們便追,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本想平靜的逛街,這一轉頭又碰上了表哥,到底是前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
旋問:“誰欺負你了?怎么慌亂至此?”
我伸手指向少年和仙者,少年一看見表哥便渾身不舒服,氣的白眼兒紛飛,仙者對于這個前妹夫,沒什么可說的。
之后,就是他們仨一同跟著我的故事了,我不管他們,我是出來散心的,可不能讓他們破壞了。
不久后,仙者突發奇想,想要為我放一場煙花,于是施法平移至我面前,我嚇了一跳,一抬頭果然瞧見了煙花,仙者以為煙花便能讓我想起我是他妹妹此事。
其實,我是清醒的,他才是失憶了呢,這個仙者真真是討厭,是他錯認了人當先,不好生反省也罷,竟越發不尊重了,我若真是他妹妹,定要打他。
這煙花一放,百姓們樂壞了,他們好久沒放煙花了,且,百姓放的煙花和仙者放的不一樣,仙者方才是用法術放的。
這表哥和少年也不知怎么想的,以為仙者認妹失敗,要炸了我,他們立馬沖上來“保護”我,結果我一躲,他們二人抱上了,險些親上。
本來看煙花的也不看了,光看他二人便夠了,這下尷尬了,我忍不住笑了。
少年說:“放開我。”
旋說:“你先放。”
二人這般還要吵嘴,卻不知周圍的人已然在議論,說二人是一對斷袖,不僅如此,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呢。
珍珠仙子看不下去,便施法使得他們二人分開,眾人們還罵珍珠仙子是棒打鴛鴦。
我心里想著,若不是在街上,真應該讓他二人大打出手,打一回他們也就不打了,總攔著他們還覺難受,何必呢?
搶什么呢?搶我?不必了,今后我自己過日子,不會再嫁人,并非傷著了,而是我現下自己當家做主很好,何苦再嫁人?
因此,我也當告知他們,都另找他人罷,只是仙者自稱我哥哥,他是不會輕易離開的,既然他如此堅定,也許我從前真是個仙女呢。
可無論如何,我這輩子就是納蘭聽,就是個人,我過好也罷過不好也罷,總要過一過,如今他帶我回仙界是何意?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散了,我去布店買布,想著做幾件衣服,他們也跟著來了,在付銀子時,表哥和少年都出了錢,只有仙者沒有銀子,仙者甚是尷尬。
店家見來了個有錢的,便說自己的布好,誰知表哥和少年出的錢都能將整個布店買下來了,最終他們也真將布店買了下來,但還是表哥更富有些,布店歸了表哥,表哥要給我。
我拒絕了,我要布店做甚?我只是想來買布,他們是不是二啊?再就是有病,今日我也是服了他們了。

萌萌是個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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