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如今,我被他擄到這里,沒有人可以保證我的安全,如今能完全相信匪徒的話。
他是否會為了威脅縣令,拿我的性命做賭注也未可知。
“那接下來你們要對我如何?”
“這幾日,就麻煩你小姑娘安心在這待著,等那縣令帶糧食贖你。”
我心里冷笑,“若是他不來呢?”
“總之我們不會傷害你。”
我一點也不相信他,還是對老幫主點點頭,假裝自己相信了,老幫主也站起身,叫人進來送我回去,而他自己則轉身回內廳。
他看起來身體有些不好,走路時瘸著一只腿,有些走不快,以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管家小姐,將后背暴露在你的面前,這是我的機會。
于是,我抓住時機,握緊藏在袖子里的匕首,這把匕首是我剛才在武器架上偷偷拿的,用力扔出匕首,老幫主雖腿腳不便,但反應很敏銳。
他轉身就躲,我趁機沖向他,一瞬間,我們的地位就變了,我將他反手制住,接著,看守們也都沖了進來。
“都不許動!”
下一秒,這些看守統統拔劍對準我,段凌霜并不害怕,因為老幫主在我手里,如今掌握權在我手里,才能安全下山。
老幫主也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我會武功,他輕笑一聲。
“沒想到你還是個練家子,倒和那些身體嬌弱的高官女子不同,我此刻倒是十分好奇,小丫頭你是什么身份了。”
老幫主雖然被我擒住,卻沒有絲毫的緊張。
我手下用力,拿匕首在他脖子上劃了一道血痕,“閉嘴,我現在就要下山,都退后,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
那些看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手上又用了點力,老幫主才朝他們點點頭,只好慢慢后退,我則挾著老幫主往下山的路上。
終于到了山腳,那老幫主輕呼一口氣,“現在姑娘能放了我嗎?”
我拒絕道:“不能!”
“姑娘,怎么還說話不算話呢?”
不是我不誠信,而是我另有打算,我準備將他扭送至官府,有了他做人質,方便日后朝廷徹底鏟除嚴幫。
只是,事情未免進展得太過于順利了,這老幫主受制于我手中的匕首,竟絲毫不想著反抗,按理說他作為幫主,該有武功底子才是。
還有,身后并未有嚴幫的人追來,我警惕地看著周遭漆黑一片,忽然我腳步一頓,我聽見樹葉劃過衣服的聲音。
下一秒,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我繃緊了渾身的神經,這個男子穿著一襲黑衣,樣貌十分俊美,身形高大。
我冷聲和他對峙,“老幫主在我手里,你給我退后。”
那男子冷笑一聲,卻并不回話,直接對我動手,我沒想到他武功如此高強,不僅一招將我制服,還將我的胳膊擰得脫臼了。
我的臉色發白,他壓著我的胳膊,脫臼的地方疼得更加厲害,他十分霸道地將我按在地上,我的臉和衣服都沾上了泥土,這樣的姿勢未免太屈辱了。
“修情,輕些,對姑娘不能這么粗魯。”
修情?嚴修清?不應該是老幫主嗎,怎么會是這個年輕男子的名字?
黑衣男子這才撒開手按著我的手,我慢慢地從地上起來,脫臼的胳膊鉆心地疼,我只好用手托著。
我看著一老一少,“你們到底誰是嚴幫的幫主?”
“修情是我的兒子,我已經老了,現在外人知道的幫主只有他。”
老幫主注意到我脫臼的胳膊,一臉責怪地看向嚴修清,“你怎么這么粗魯,快給人家小姑娘接上。”
這對父子真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個要我的命,一個嘴上說著把我當貴賓……
嚴修清朝我喊道:“過來。”
他用蠻力將我拉到他身邊,然后迅速地拉著我的胳膊一按。
啊——接胳膊比脫臼的時候還疼,豆大的冷汗從我額頭冒出來,那嚴修清斜睨了一眼。
“怎么叫得跟殺豬一樣,難聽。”
我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一臉怒意地瞪著他,這個男人不但力氣大,嘴還毒得很,看起來冷冰冰的,我感覺自己的怒意達到了頂峰,嚴修情看著我,我們倆對視著,都看出對方的敵意。
老幫主呵斥嚴修情,“這是貴賓,不可無禮。”
轉頭咳嗽了兩聲,他的脖子已經被包扎好了,是你剛才劫持他時劃傷了他的喉嚨,聽到老幫主咳嗽,嚴修情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憤怒,我也不甘示弱下風,狠狠地瞪了回去。
“是你傷害了父親。”
“是我又如何?你們還劫持了我。”
見我們兩個要吵起來,老幫主連忙插話打斷,“我無礙,夜露寒涼,咱們趕緊回去吧。”
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只能妥協。
我不甘地對嚴修情說道:“你真是蠻橫,我打不過你。”
他輕笑,“算你識相。”
雖然我嘴上答應走了,還是故意磨蹭,拖延時間,“我走不動了,而且我手還疼著。”
“你手疼和你走路有什么關系?”這個嚴修情每句話都有可以把我氣得跳腳的本事。
“我腳也疼。”我咬牙切齒地回他,手上卻偷偷用力,將珠串扯斷,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