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過去哪里?
這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眉頭微皺,心里暗自驚呼,絕對沒好事。
狗皇帝最近怎么了,我的任務都是一絲不茍,未曾出過太大的差錯,他找我定是閑出屁。
心里想著,但也不能耽誤‘行程’。
抬腳走在他側邊微微一頓,停下。
未抬頭,只是余光掃見,榻上僅有他一人。
他身著繡有精致五爪龍黃色奢侈‘睡袍’,面前有一張紙。
見到我,曾墨軒鳳眼微啟,姿態肆意,驅動兩指招呼我過去。
那必然得……過去。
湊到跟前,愿聞其詳。
“朕聽說愛卿以女子裝扮混進了王府。”好聽的嗓音讓我暫時忘卻他的‘無理取鬧’。
“是。”有什么不妥么。
我扮女裝這消息,他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定是許澤告訴狗皇帝的,唉,這家伙啥都稟報。
不過,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結果才是最重要的,還不是安然無恙偷摸地進去了。
“嗯,朕覺得葉侍衛以女子裝扮示人,甚是有趣。”
有趣?哪里有趣。
你這天天左一個命令右一個召喚的輕松,你是不玩命,當然覺得有趣。
“皇上覺得有趣,便是有樂子在里面。”話不能掉地上。
“在朕面前不必帶著面罩!”他盯著我的面部認真說著。
既如此,那便摘掉。
瞧著我的動作,他自然地起身開口道:“葉侍衛,你可認識這紙上這字。”
微微抬頭,循著他鳳眼看向的方向,眼神落在桌子中央的那張紙上。
紙上規規矩矩字體映入眼簾,那字跡反著燭光,似乎還未干透。
“回皇上,臣瞧見這大氣磅礴的字,是一個“思”字”。曾墨軒你考小學生吶。
“嗯。”
“那葉侍衛,對這個‘思’字可有過感受。”
感受?!
額…內心:這怎么回答,自來到這世界,我還真沒有想過這個思是什么感受,任務如此繁忙,確實沒有機會思啊,我現在就想著如何先離開皇宮,再找機會打聽打聽回現代的方法。你以為誰像你這么有時間。
不過瞅著說沒有,馬屁沒得拍啊,那必須有!
口頭“臣…有過…吧?”
“偶?”他瞬間來了興趣,喉結微動,靜等下文。
“可是具體事物。”不放心的問著。
“回皇上,那應該是一個種情緒。”硬著頭皮編吧。
“偶?”他鳳眼閃爍,不知何故。
“說說思是什么滋味。”曾墨軒追問。
額…接著編:“臣的思…”
“等等。”他打斷我,只見他手指做了一個動作。
額……
這動作再熟悉不過,是暗衛專屬指令,退下的意思。
我去,都被轟走了。
別呀!快來看熱鬧啊!我可不想和曾墨軒獨處。
方才還有底氣的我,不著痕跡地略微有些慌張,畢竟暗衛在,我有什么事有個照應,他也不能做太過分的事。
這都撤了,我…
“接著說。”
我…說毛啊!
“回……回皇上,臣…”那就說點毛。
“等等。”又打斷。
我恭敬的站著,垂眼等待他指令。
“用一首詩來表達。”突發奇想。
“詩?”什么詩。你這不難為人么。
這主題一個‘思’,腦海飛速運轉。
思,
夜思,
靜夜思。
額……有點難度,但不大,唐詩三百首,咱也是用上了!
救星:詩仙李白。
眼神淡然,假裝沉思,宮中兩三踱步,忽而抬頭望月,忽而低眼凝地,隨即緩緩開口:“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尾音略長,有意為之。
“思故鄉?”曾墨軒喃喃自語重復著。
“膚淺!”曾墨軒不悅。
膚淺?
他這是有什么大病!
“是,皇上,臣才疏學淺!”別管誰的錯,自己先認錯。
我也算是長見識了,敢說李白膚淺,曾墨軒你還是古今中外第一人啊。
不得不佩服,是真牛!
“思的就僅僅是故鄉?!”看似不經意把紙給折起來了,語氣透出絲絲失望。
“是。”如實回答。
“交給你的任務,七天務必完成,晚了提頭來見。”他似乎有發病了。
神經病!!!
……
“皇上…”您三思啊。
他是真不管人死活啊,三個月壓縮到兩個周…臣妾遭不住啊。
“好了,時候不早了,回去吧。”他沒啥好臉色站起,一頓噼里啪啦。
……打不過我還躲不過么,走走走,趕緊走。
“臣告退。”唉。
這夜,更加堅定了離開皇宮的決心。
……
……
……
我出宮后,曾墨軒抬手放在兩眉間,不斷搓揉,英氣的鳳眼是深深的疲憊。
心中不知是何以為,他長舒口氣,踉蹌躺下。
許是累了,不然怎如此心煩意亂,他這樣想著,拉上被褥。
輾轉反則,終是不能寐,帶著眾多心事,漸漸入夢。
“墨軒!”女子耳邊廝磨,叫的親熱。
“嗯!”他眼含柔情,撫上女子瓊鼻。
扣著她的后腦。
輕紗搖曳,晚風與之相伴,青絲互繞,風光無限美好。
“好美。”男子情難自制。
此時,平靜的夜晚,忽然狂風大作,眼前的女子逐漸消失。
“去哪?”困惑且驚慌失措。
夢醒!
“啊哈。”大口喘著粗氣。曾墨軒捂住此刻劇烈跳動的心臟,眉頭緊皺,眼角是一滴未來的急干掉的淚。
他手指緊握,心中的羞恥感瞬間涌襲,不甘道:“三月之期。”
“該死!”每次這種時候就會做這荒唐夢。
良久,他穩定心神。
望著圓月道:“王德順,備水,朕要沐浴!”
王公公趕忙回答:“奴才這就準備!”
王公公退下。
……
……
……
三日后謹王府。
看著丫鬟小廝們忙里忙外,就像一群勤勞小蜜蜂。
關山閣。
“今日,王妃準備了簽子,抽到什么考什么!”嬤嬤的聲音回蕩著。
一大早,三人就匆匆被叫起來考試。
“是。”
隨后嬤嬤逐個給我們三人竹簽筒,三根簽子放入按順序搖動。(我表示最后一人根本不用搖好么……還好我是第二個。)
擺動竹簽筒。
“擦擦……”一陣晃動,那一個女子緊張的搖晃許久才掉落簽子出來。
她拿到簽子沒有看,遞給嬤嬤,順手把竹簽筒傳給我,我接過還剩兩根簽子的筒就是一晃。
“啪!”簽子掉落,同樣遞給眼前的嬤嬤。
我把竹簽筒同樣方式遞給最后女子,略顯尷尬,她見嬤嬤沒有制止,用力搖出最后一根簽子,同樣遞給眼前嬤嬤。
好了,大家都算是順利走了下流程。
我們三人面前各有一嬤嬤,她們手握方才我們遞給的簽子,按順序讀出,屋內眾人見證!
抽出來的分別是棋,畫,琴。
我便是中間的這根:畫!
額…還真沒怎么畫過,不過在魔鬼訓練時有這項,如果保存有肌肉記憶的話,按理說是沒問題!
那么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嬤嬤收了簽子,命我們緊跟其后,同樣按順序進入考核房間。
三人三間,同樣時間不同房屋,開始考試。
作畫,
上色,
收筆,
交卷。
簡單,肌肉記憶就是強,沒怎么使勁便畫好了,簡直就是一氣呵成!看著這‘美麗’的畫面不禁竊喜,嘿嘿~
每一個合格的考生都有一個良好的心態,而我早就在21世紀就練到位了。
作完畫,一般是嬤嬤審核。
琴,棋她也都是嬤嬤各自帶領的嬤嬤審核。
這和前幾日說的不同,不是親自審么,怎么去了趟皇宮就變了。
而我這畫她同樣沒來監考,畫被我卷起,主動遞給嬤嬤,房間除了我就是她。
她接過畫,展開,大為吃驚,滿臉皺紋堆一起,一臉不解!她投過異樣的眼光,那目光里嫌棄之意分外明顯。
良久,她轉身叮囑我在房內等待,拿著畫作便出了門。
一柱香時間。
……
兩柱香時間。
……
三……
“葉醒醒。”那嬤嬤喊了一嗓子。
唉,終于回來了,去這么久,我都快睡著了。
伸個懶腰,舉手!
“嬤嬤,這里!”沒錯,她叫的正是在下。
這是我拜托宋威好久才換到的假身份。
“跟我來吧。”說這話的人是魏淑琪的貼身丫鬟,她在嬤嬤旁側走出。
哎呦,還是兩個人一起來的。
“那有勞姐姐。”利索跟上。
去往的路上,經過方才搖簽子的房屋,里面的眾人見到我跟隨著魏淑淇貼身侍女,都靜悄悄吃瓜。
“王妃親自見啊!”屋內左側女子發出驚嘆。
“這下她穩了!”右側女子下了結論。
“是啊!是啊!王妃要面見,八九不離十了!”房間內的丫鬟也個個交頭接耳。
聽著后面的人嚷嚷著,心里莫名的想笑!
no,no,no,姑娘們還是太年輕。
跟著丫鬟不一會便來到魏淑淇奢華大房間。
抬腳進入,看見魏淑琪泰然自若坐在上座,她聽見門口動靜,優雅抬眼看去。
人還未行禮,她便朱唇輕啟:“哼,這是你畫的?”
見著王妃這禮儀咱還說要跟上滴,隨之禮貌行禮張口道:“回王妃!正是醒醒所繪!”
“你,有沒有羞恥心。”她語氣不善,頗有話中有話之意。
魚兒上鉤了!
“醒醒,不知做錯了什么,還請王妃明示!”假意惶恐,隨之跪下。
“明示?你大膽!不知廉恥的娼婦!”魏淑淇一掌拍在桌子上。
“碰!”桌上的茶具搖搖晃晃發出乒乒乓乓聲。
眾人皆一驚。
好大的火氣!
這,有啥大驚小怪的,還這般生氣,我不就畫的藝術了點兒,怎么,魏淑淇這就接受不了了。
“赤身裸體!”魏淑淇沒眼再看那‘開放’畫作。
眾人聽見這詞皆是避之不及,本距離我近的幾個丫鬟,也悄悄往后挪了挪位置。
“回王妃,確實是赤身裸體,可又不僅僅是一副裸體畫,這繪畫講究的是美感,擁有美的畫作才可稱之為藝術,所以,醒醒所繪并不是單單的裸體,而是一種藝術!”不就畫了一個美神維納斯,你們至于么。
我這是帶著現代美學來讓你們開開眼。
切!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我的巧舌如簧沒有使魏淑淇消氣,反而更引得她的不滿。
只見魏淑琪憤然起身,緩步逼近,一步,兩步…三
意料之中。
“你還強詞奪理!”說著舉手便要動手。
這是準備賞我一巴掌。
不好意思!來世別遇到我,大美人兒~
利落起身。
“嚓!”手握利器。
葉出血濺,葉落人亡。
眾人見次場景皆慌了神。
為何慌神,只因方才生龍活虎的魏淑琪現在直直躺在地上,美目緊閉,沒了呼吸。
“啊!殺人了!”嬤嬤反應過來喊了一聲。
“王妃!”貼身丫鬟隨之跑到魏淑淇身側。
“抓刺客!”眾人驚呼。
一瞬間炸開了鍋。
好亂,好嘈雜,好家伙~
不過,咱就是說要的是這效果。
趁其亂,奪門而出,三五步便出了關山閣。
藏匿在假山后面,手里多了個匕首,丟掉帶血的衣服和假臉。
這時間,曾亦謹暗衛差不多該到位了。
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一躍而起,眼觀八路。
東南西北均有暗衛,眼神落到一處,這是西南角!據我這幾日觀測,此處因常年無人居住,所以兵力較為薄弱。
前有囂被我所擒,囂的缺失造成曾亦謹防御能力降低,這不是短時間可以恢復的。
腳落踏葉,猶如蜻蜓點水,越過圍墻,來到一片竹林。
此地,安靜的有些蹊蹺。
“呼!”一陣勁風刮過,這感覺不對勁。
只聽平地竹葉沙沙作響。
聞風而動,仔細聽參雜有異。
“嗖嗖嗖…”利箭撲面而來。
后空翻踏葉,躲過!
身穩穩落入一竹上。
不好,情況不妙!
看來他們早就有所準備。
“殺了王妃,你走不了!”一黑衣精壯男子坐在馬上,四周皆是他的人。
宋威給的消息,在竹林就安全了,這怎么還有追兵?
莫非。
從馬上一躍而起,一刀力道大的驚人,被迫短刀接住,雙刀側旋,刀光劍影,幾個回合,看著手不自主的顫抖,手都快震麻了。此人是謹王的金牌侍衛———誑。
力量懸殊,我輕功占上風,只要在空中,他力氣比平地少幾分。又在空中接了幾刀,震出內傷。
眼見首領占上風,他手下更是士氣十足,蠢蠢欲動,我一人無暇顧及,亂刀下少不了受傷!
又一招直擊我面門,僥幸躲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等曾亦謹的人都來了,局勢會更加不利。
內力吸起地上的竹葉,一時地面的葉子像是聽到了號召,聚若龍形,手揮葉出,宛若利器,割肉如泥!所到之處,非死即傷。
看著底下哀嚎陣陣,沒有放松,這一掌用了我不少內力。
他看著身上密密麻麻傷口質問到:“這招是落葉歸根。”
“你是太后的人!”他斷定。
此人武功在我之上,我根本傷不了他的要害。
走為上策。
抬起手,吹響葉哨,一匹紅棕色烈馬踏塵而來,動如脫兔,勢如破竹。
一躍而上:“駕!”
快跑,打不過,面紗下面唇角血已經流出,口中溢滿血腥味。
“首領,追不?”
他斜睨抬手,冷哼一聲,拿來了弓箭,誑以力大出名,更有一手的好箭術。
只見他瞄準了馬上的人,弓是特制而成,力道大的出奇。
“殺了王妃的人,絕不可能活著走出王府。”他殺意明顯。
“嗖!”利箭射出。
我感到后背發涼,多年的經驗告訴我。
有危險!回頭!
箭距離我越來越近,速度之快。我今天就要在這里結束了?
“阿葉,小心!”耳側響起熟悉聲。

無色花栗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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