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你覺不覺得猴子怎么不似初見時吵鬧。”說著往后回頭特意瞅了眼。
“還真是,頭兒。”阿亮撓著腦袋,話音未落。
“嗖!”一黑色物體閃過。雖轉瞬即逝,但依舊有所感知。
“小心!”
阿亮聽見提醒,警惕起來。
與阿亮背對背,形成守勢,觀察著任何可疑處。
“頭兒,咋了?”阿亮慌忙問著。
“有東西,就在附近。”我眼神依舊未放松,四處巡視可疑點。
“什么東西,大白天裝神弄鬼!出來!”我大喝一聲。
未有任何回應。
大約過了一分左右。
周圍除了隨風擺動的雜草野花,些許鳥叫聲,溪水流動聲。
奇怪了。
難道是我多疑了?
不對,我深吸一口氣。
“阿亮,你拿著。”說著把手里牽著王牌的繩子交給阿亮。
眼神略過四周,驅動內力,抬腳輕點踏至樹桿,輕松跳到最高點。
厚重茂密的樹葉成為了最好的掩體。
時間緊任務重,這案子能找到突破口最好趕快查辦,莫要再磨洋工被不必要的事所擾。
不過,案子分大小,輕重緩急這誰都知道,所以出來的這一段時間,手里有些案子就交由孫宇,大胡子代辦。
可這案子也急需盡快解決,耽誤時辰不僅曾墨軒會斥責辦事不利,于我而言更是錯失賺錢的好機會。
賺錢?呸!什么賺錢的機會,是名譽,對,名譽受損。
“嗖!”那身影又耐不住性子移動了起來,動作稍慢,我有意觀察,這次被確切地捕捉到。
阿亮在明處,雖看不到那人,但這次,一定聽到了些什么,他不安的轉動腦袋。
阿亮身后猴子安靜的出奇,方才還有跳動的動作,此刻一點聲響更是沒有。
但,它們的眼神卻出奇的一致看著同一個方向,那眼神里皆是,惶恐、恐懼、焦灼。
尋著那視線看去。
果然。
與我聽覺定點的方向重合,淺淺一道黑影藏于樹間。
悄悄拔出袖里的短刀,等待目標的再次移動。
“嗖,嗖,嗖!”水蛇一般的紅綢緞,猛的打來,宛若離弦之箭。
“碰!碰!碰!”只聽聲聲巨響。
“阿亮,躲開!”瞳孔陡然增大,眨眼間關猴子的籠子被炸的四分五裂,完整的猴子此刻早已血肉橫飛。
看著被沖擊力震的十米開外的阿亮和王牌,我也心里泛起嘀咕,這明顯是高手啊。
這可如何是好?
不待我們有所反應,“哈哈哈,哈哈……”悅耳的女子笑聲傳來。
這聲音,不就是那日嗜血的女魔頭。
“說,她去哪兒了?”壓迫感自喉嚨發出。
女魔頭口中的她是誰?
“屬下不知。”吃了乖乖聽話丸的王牌,被方才的一聲巨響震的醒了過來。
他滿身泥土,蓬頭垢面,瘦弱的身體又傷上加傷,更顯落魄。
碎發纏繞著,隨意散落于額前,雙眼猩紅。
“呵呵呵……”她笑的瘆人。
只見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強撐著站起來,聲音明顯有些顫抖說道:“宮主,只要您饒過她,屬下任憑您處置。”
半晌。
突然一股強大內力震開了周邊的樹叢。
王牌立刻跪下,低頭不語。
女子清冷的聲音這時悠悠響起:“你在替她求情,看來是活的膩了。”
王牌心一驚,冷汗直冒,他才知道這句話的含金量,“屬下…”話未落。
女魔頭水蛇一般的綢緞,準確瞄準王牌,無誤地纏住他,瞬間拉至猴子粉身碎骨處。
王牌被強行拉著滑跪,身后硬生生拖出一行血跡與周圍血腥渾然一體,竟詭異的和諧。
因為這位高手的到來,周圍的空氣明顯冷了幾個度,阿亮在一側蹲著,與我一樣觀察著這女的一舉一動。
既然王牌自稱屬下,想必是他的上級。
等等,王牌稱她為宮主,一宮之主,毫無疑問她就是女魔頭。
后脊發涼的不止是王牌了,我意識到她的身份后怎么覺得也涼颼颼的。
“本宮主,最不喜廢話,最后問你一次,她在哪里。”女魔頭沒有了耐心。
王牌扯了扯嘴角,胸脯起伏巨大,只是低頭不語。
這架勢在我眼里最熟悉不過,他是做好赴死的準備。
“哈哈哈……好你個王牌,為了愛情命也不要,那今日本宮便成全你!”女魔頭聲音尖銳。
“嗖嗖嗖!”四面八方的紅色綢緞橫七豎八的交錯展開。
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這功夫,以前都是在武俠小說看,真正身臨其境,又是另一種體驗。
致命的緊張感,讓人絲毫不敢放松,亦不敢有任何破格的舉動。
“你,想怎么個死法。”女魔頭玩味起來。
綢緞停止交錯,在中間形成一落腳‘米’字形。
寒氣襲來,高挑身影穩穩地落在‘米’字形中央。
這才看清來者是何人。
她華美的紅色錦袍,金色滾邊精致的與之呼應,串串流蘇綴在上面,更顯華貴,她膚如白雪,唇紅似火,傲人的身姿俯視眼前的一切,猶如冬日綻放的梅花,竟令人心醉神迷。
只是她眉眼如少女,卻滿頭白發,鶴發童顏,妙不可言。
“宮主,屬下跟隨您三十年有余,您知道屬下一但下了絕定不會改變,屬下對絲絲的情誼更不會改變。”王牌低頭陳述著內心所想。
“所以,你選擇為了她背叛本宮主。”女魔頭聲音冷下來。
“宮主,屬下沒有背叛您。”王牌猛然磕頭,磕的頭破血流,依舊沒有要停的樣子。
“她偷了本宮主的東西,乖乖交出來,本宮主可以考慮給她留個全尸。”女魔頭開除條件。
王牌不語。
“既然你這么包庇她,想必也參與了此事。”女魔頭篤定。
“本宮主最討厭的就是情字,都該死。”語畢,紅色綢緞猶如利劍直直穿過王牌心臟。
紅色的血與周圍血色融為一體,他細長的雙眼瞪的巨大,嘴微張,在紅綢完全穿過后,他精瘦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我滴天,這女魔頭果然狠。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女魔頭,為何此刻心里有些沉重。
不是吧,明顯實力懸殊,對付這號人物已經超過我的能力范圍。
“嗖嗖嗖!”紅綢收于女子袖中,她眼神微冷,面紗遮住她的臉卻遮不住她的寒。
轉身消失在密林。
剛才的一幕著實給我潑了一盆涼水,唉,查還是要查,不過得靠智取。
只是這女魔頭口中所說的女子,究竟是何人,能確定的是,定不是個一般人物,這王牌死都要保護的人。
莫非是……呂絲絲?
對就是呂絲絲,她既能為她做事,又與王牌關系密切,確實有能力和動機偷東西。
這呂絲絲偷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東西,讓這女魔頭這般惱怒。
“頭兒。”阿亮冷不丁跑到身后。
“我去,嚇我一跳!”內心吐槽一番。
正想事情的我被這小子突然出現嚇掉魂。
“唉,阿亮你下次能不能讓我有個準備。”我在給阿亮提意見。
“嗷嗷嗷,頭兒,咋辦啊,追不追?”阿亮話語里有些露怯。
“怎么,你怕了?怕了你可以不去,回頭我和小迷解釋解釋,沒關系的。”看著這小子好不容易找到的自信被剛才那女魔頭嚇回去了,就想打趣他。
“別啊,誰怕了,俺不怕,您別和小迷說。”阿亮一臉無辜。
望著阿亮,我笑而不語。
他摸摸頭又道:“俺去牽馬,馬都嚇跑了。”
他逃也似的跑開,留我一人在樹上。
“噓!”葉哨響起,飛云從密林跑來,抬腳輕落馬上。
看著牽著馬的阿亮。
“別磨蹭,快追!”我下令。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必須找到這女魔頭的老巢。
女魔頭也在找呂絲絲的話,我們順藤摸瓜,定會有一個滿意的答案,這賈錢后面牽扯出來的人物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這些人要這萬世鏡究竟有何用處。
帶著未解開的謎題,策馬追去。

無色花栗鼠
三十年的屬下,說沒就沒了,女人狠起來真沒男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