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冷宮棄妃
在東宮之中,太子對女色的疏離眾所周知,馮敏敏言辭犀利,話里隱晦對姜寧譏諷。然而,姜寧卻以笑容回道:“侍奉殿下是我的本分,即便辛苦,也是應該可以。”頓了頓,故作羞澀道,“殿下還讓我好好調養身子骨,盡快懷上嫡子才好。
姜寧此言,目的就是想氣氣她們。在前世,盡管她與謝譽鄞并未同過房,但在她身為太子妃的日子里,謝譽鄞亦未曾越軌觸碰其他女子,他始終保持著清白之身。
“殿下對太子妃真好。”馮敏敏心中很是不岔,她不禁自我安慰道,像太子殿下那般尊貴的人物,怎會輕易對任何女子傾心呢?恐怕只是姜寧在故意氣她們的。
李承徵身份低微,一直在安靜的端坐著,不敢再輕易出言,是怕馮敏敏又抓住她的尾巴。
周皇后說:“現在太子膝下沒有子嗣,你們三個也得要多加把勁,為皇家繁衍子嗣才好。”
李承徵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馮敏敏和林良娣兩人雖然心中焦急,但太子殿下的態度卻讓她們難以接近。想要懷上子嗣,簡直難上加難。然而,她們仍然異口同聲地回應道:“妾身一定會銘記皇后娘娘的教誨。”
周皇后道:“開宴吧。”
宮女們如同行云流水般依次呈上佳肴,首先亮相的是清蒸與紅燒的精致魚品,緊隨其后的是蝦炒豌豆,手撕拌香菇。
接下來還有,無為熏鴨。霸王別姬,荷包里脊。掛爐鴨子,炒野雞爪……每一道菜都如詩如畫。
餐后,姜寧與她們簡短地寒暄了幾句,隨后在宮娥的陪同下離開了佟萃宮。前往秋宜宮的路程還需步行一段距離。
路過花園,從假山后面隱隱約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姜寧停了下來,身后的寫意也停了下來。
“昨天,冷宮的沈癲婦又跑出來嚇人了。”一個宮娥嘆了口氣。
“真是令人沮喪,今晚又不幸輪到我來值夜。那個癲婦總是抱著一副嬰兒骸骨,在深夜時分游蕩,不肯入睡。更別提她唱的那些詭異的歌謠了,簡直讓人毛骨悚然。”兩位宮女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后,邊走邊低聲議論著這些離奇的事情。
“噓,仔細點,被旁人聽到不好。”宮娥謹慎提醒。
姜寧自假山中踱步而出,目光遙望遠方。沈嬪,沈嬪是她前世也有所耳聞。而冷宮,那是一片被皇帝遺棄的妃嬪們的禁地,許多曾在此居住的妃子,最后都選擇了自我了斷。
多年前,沈嬪出身于一個普通的人家。在當年的皇帝選秀中,她因容貌出眾而被選中,被封為沈嬪。一年后,沈嬪與周皇后在同一天分娩。周皇后順利誕下了嫡皇子,也就是現在的太子謝譽鄞。然而,沈嬪的命運卻并非如此順利。當她產下襁褓中的嬰兒時,卻未能來得及看一眼,便陷入了昏迷。當她蘇醒過來時,卻得知自己產下的是一位公主,可惜這位公主一出生便夭折了。
沈嬪在遭遇喪女之痛后,一時難以接受,心靈遭受重創,導致精神恍惚。她日復一日地緊抱著逝去的嬰孩,口中不斷低吟著:“寶寶乖……”
自古以來,帝王之家本就無情。沈嬪失心瘋后,榮光與富貴如流水般逝去,曾經的榮寵如同一場幻夢,消散在時光的塵埃中。宣帝對沈嬪不再眷顧,連她懷中的嬰兒遺體也任由她暴露在眾人眼前,無人過問其安葬之事。沒過多久,沈嬪便被發配到荒涼的冷宮,無人問津。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妃經常抱在懷里的嬰尸逐漸變成骷髏。
“走吧。”姜寧收斂了思緒。
寫意看到不是回寢殿的方向,突然停了下來:“主子,這不是回秋宜宮的路。”
姜寧的腳步突然停滯,眼中掠過一抹難以捉摸的靈光。她回頭瞥了一眼始終緊隨其后的那名丫頭。她梳著可愛的雙丫髻,身著一件鵝黃色衣裳,臉龐圓潤白皙,五官如精雕細琢,顯得精明干練。
若以委婉之詞述之,寫意乃是從姜府陪嫁至東宮的丫鬟。然而,實際上,寫意亦是謝寒暗中在姜寧身邊布下的眼線,悄無聲息地監視在側。
寫意個性忠厚老實,對姜寧真心相待,但在姜寧與謝寒的復雜關系中,寫意實際上更聽從謝寒的命令。姜寧是想必須要巧妙謀劃,既確保謝寒毫不知情,又讓寫意能夠安然脫離這場險惡的陰謀。
姜寧淡淡地說:“去冷宮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