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琴琴帶著謝承影掉進了無底洞里,小蛙的聲音不斷下沉,他們倆的尖叫也隨著一起下沉。
“啊啊啊啊!!”
“齊!琴!!琴!!!”
謝承影無數(shù)次后悔過,當初茫茫人海中,一眼相中了這個會煉丹的天才。
其實,他現(xiàn)在大腦一片空白,唯一閃出的想法居然是——
這個丹,我自己不能煉嗎?!!?!
“呱!!”
啪嘰一聲,伴有水花四濺的清脆聲。
“呱~”
好像小蛙落了地,謝承影清醒過來,運轉(zhuǎn)心法,用力拉住齊琴琴,用了畢生最大的力氣,一個旋身,把齊琴琴抱進了懷里。
“唉?!”齊琴琴只覺得耳邊傳來了溫熱的呼吸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掉進了水中。
周圍漆黑一片,小蛙也不知道掉到何處去了。
謝承影的背砸到了水面上,高空墜落的巨大沖擊力,讓他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
他用盡力氣帶著齊琴琴浮上了水面——齊大小姐不會水,但她會漂,上去就好了!
齊琴琴咕嘟咕嘟了兩口水,就呼吸上了新鮮空氣。
“喂!!謝承影?!”齊琴琴總算智商上線了一點,一雙手使出巨力,兩腳不斷踩水,她抓住了謝承影的腰,“你怎么了?!”
謝承影嘔了一口血出來,也還好,不算重傷。
齊琴琴聞到了血腥氣,她凝聚了靈力到雙眼,才看清謝承影因劇痛漲紫的臉。
“!你不會要死了吧?!!”
雖說這樣的癥狀在平時,齊琴琴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可現(xiàn)今她腦子里亂得很,根本不能正常分辨,謝承影拼力抱住她的感覺尚還殘存,她一時慌了手腳,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拼命抓住她。
就連小蛙,她都忘了去找,只是抱住謝承影順著水流向下。
“吃什么好,吃什么好?!!”她放不開手,嘴里不停念叨。
“爹!娘!”可她根本不能正常思考,想到的都是一些名貴的丹藥,她身上根本沒有,越是著急越是不能冷靜,她怎么也想不出想要的答案,崩潰大哭,“沒人說,出來修煉還要死人的啊!”
我好想回家。
“師父!!!”她腦海里閃過很多人,安師父,孟師父,東方師父,還有丹房的那些長老。“師父!救命啊!!!”
水流得很急,她只能抱緊了謝承影,盡力讓他浮在水面上,兩個人順著水流飄走。
幸好她還留有一絲理智,牢記丹藥不能亂吃。
“呱!!~”微弱的叫聲在岸邊響起,可潺潺水聲淹沒了一切,小蛙在岸上拼命地跳,卻怎么都追不上二人。
“呱!!!!”
-----------------
飛花城,問仙碑。
問仙榜擂臺賽如期舉行,安意幾個跟著東君去領(lǐng)號牌,可是出了好大的風頭。
當然,安意抽了抽嘴角,敵視也不少。
不管是外宗的還是本宗的,在問仙榜下不分你我,一旦抽到了對戰(zhàn),除非一方棄權(quán)。
飛花城正中央的空地上,設(shè)立起了四五十個大大小小的擂臺。
這個擂臺賽第一輪的規(guī)則又不太一樣了,第一輪是守擂,守擂數(shù)最多的排名晉級,第二輪才是抽簽。
至于誰是第一臺擂主,那就要看誰更有勇氣了。
安意是不準備先上臺的,但時機要抓好,不能拖到太后面,等所有人都觀望結(jié)束了,就不好打了。
擂臺上的長老們各司其職,防護罩一個接一個點亮,就連觀戰(zhàn)席都是懸浮在半空的,整個飛花問仙碑前就像一個斗獸場。
安意坐在東君身旁,看向了正前方的文獻碑,就算她已經(jīng)在半空中了,抬頭也望不到問仙榜的盡頭。
“越向上,修為越高。”
東君指了指還看得見的地方,他的名字就在那里,那還是他和老頭子來的那次留下的。
盡管后來沒有參賽了,但他凝神期魁首的實力,還是維持了這個位置幾百年。
出竅境的飛花問仙他沒有來,沒想到再來已是融合境了。
融合境的比拼不在這里,在更高的虛空之中,擂臺賽人數(shù)也不多,打法也比出竅境好得多。
“誰做的飛花問仙榜呢?”
安意出神地看著面前巨大的碑石,金色的文字在碑石上熠熠生輝,就是在烈日下,也還是籠罩著茫茫霧氣。
“相傳是九天玄女,”東君其實也不太相信這個傳說,“飛花大陸是玄女的眼淚所化,而問仙碑,一開始記錄的是玄女的記憶。”
“記憶?”安意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版本,碧瓊宗內(nèi)找不到中洲的各種信息,就連晨曦閣的小記,都記錄得甚少,至于飛花城飛花問仙榜,她也只知道一個名字罷了。
“沒錯,經(jīng)過多方爭奪,飛花大陸陷入了斗爭之中,生靈涂炭之后,某些大能達成了協(xié)議,將其保護起來,最外層就是現(xiàn)在的飛花問仙榜。
至于玄女的記憶,是與不同時空相接的,故而,飛花問仙榜的獎勵,是進入到真正的問仙碑之中。”東君回想起模糊的記憶,飛花問仙榜的一切好像都被人下了某種禁術(shù),哪怕他已經(jīng)到了融合境,也還是不能準確地描述出曾經(jīng)看到的一切。
書簡無法記載,口口相傳的內(nèi)容總是會被扭曲。
“我應(yīng)該是去過里面。”東君有一瞬間的恍惚,怎么會是應(yīng)該呢?他一定去過。
“可能是沒有得到玄女的青睞吧,”東君都沒有察覺自己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疑惑,他拉回思緒,“或許你們可以。”
安意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里面的復(fù)雜情緒,師父從不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怎么會不記得?
“咚!咚咚!”
三聲鼓響,擂臺賽開始。
安意收回目光,看向了擂臺之上。
“師姐!”柴錦森不知道去哪里了,忽然從他們身后鉆了出來,他塞了個小冊子給安意,東君挑挑眉,伸手要了一個。
“師父……”柴錦森心疼靈石,只買了兩個,“就這一個了……”
“再買一個,多少靈石?”東君細長的手上赫然是一塊中品靈石。
“不夠……”柴錦森小心翼翼地想拿走那塊靈石,東君卻翻手收了起來。
“兩個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