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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來儀

御賜婚禮

鳯來儀 淺醉笙歌 7995 2025-05-29 09:29:22

  這日清晨,天際初曉,一抹紅日如鎏金般高懸于澄澈碧空,灑下柔和而溫暖的光輝。

  庭院里,昨夜堆積的雪已被下人婢子們清掃得干干凈凈,整個院子煥然一新,只留下一片潔凈與安寧。

  下人們精心在院中掛起的鮮艷紅綢,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在訴說著喜悅;而那扇扇紗窗上,更是沾滿了精致的囍字剪紙,喜慶的氛圍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

  屋內,謝姝身著一襲紅綠交織、繡工精美的嫁衣,端坐在梳妝鏡前。

  鏡中的她妝容精致,眉如遠黛,眼若星辰,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似是藏著無盡的情思。

  臉頰上施了淡淡的胭脂,宛如兩片緋紅的云霞,為她增添了幾分嬌羞與嫵媚。嘴唇如櫻桃般紅潤欲滴,微微上揚,似是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

  而嫁衣的剪裁設計也別具匠心,流暢的線條勾勒出謝姝曼妙的身材,金銀兩線交織,如同繁星點點,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她的身后,白清蘭正手持木梳,輕柔地為她梳理著烏黑亮麗的長發。每一下梳理都仿佛帶著無盡的溫柔與祝福。

  今日這場婚禮,緣起于江秋羽在大殿之上向楚熙跪求的圣旨。

  彼時,江秋羽情真意切,言辭懇切地向楚熙表達了想娶謝姝為妻的心愿。楚熙被他的深情所打動,不僅應允了此事,還御賜了這場盛大的婚禮,讓這段姻緣更添了幾分榮耀與莊重。

  白清蘭笑著問道:“師姑,可是真的想好了要嫁給江秋羽?”

  謝姝與江秋羽一路走來,歷經了種種磨難與考驗。在這漫長的歲月里,謝姝逐漸了解了江秋羽的秉性。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

  他心懷大德,以高尚的品德和操守贏得眾人的敬重;又立下赫赫戰功,建立了不朽的功業,如今已然成為威名遠揚的大將軍,其尊貴榮耀不輸他的哥哥——江清塵。

  江秋羽不僅品行良善,而且專情如一。他對謝姝呵護備至,有求必應,給予了她無盡的寵愛與關懷。

  在謝姝心中,江秋羽無疑是良配。

  況且,當初穆槿之也曾勸誡過她,好好珍惜眼前人,莫到失去才后悔。

  所以,謝姝是愿意嫁給江秋羽的,只不過一向驕傲的她還是心口不一的道了句,“我不想嫁他又能怎樣?陛下都已經下旨了,我還能抗旨不成?”

  白清蘭知道謝姝說的是違心話,她故意打趣道:“小師姑,你要是不愿可以跟侄女說,這旨你雖抗不了,但侄女為了您的幸福,拼死也會幫您抗旨的。”

  謝姝知道白清蘭和楚熙的關系,她見白清蘭說的一本正經,怕白清蘭真的幫他抗旨退婚,便只能尷尬的笑笑,“小侄女,師姑還是想嫁他的,方才,師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就在白清蘭話音堪堪落下之際,門外有一人腳步遲緩地走來,正是謝玉松。

  他步履沉重,似有千鈞之重壓在身上,手中緊握著一紙朱紅色的婚書,那婚書在他微微顫抖的手中,仿佛也沾染了他的不舍與眷戀。

  他緩緩走到謝姝身邊,將婚書遞給她,輕聲解釋道:“這是江秋羽給你寫的婚書,打開看看吧。”

  謝姝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而后眸光瞬間亮了起來,仿佛有璀璨星辰在其中閃爍。

  她蓮步輕移,懷著滿心的期待與緊張,目光溫柔又熾熱地落在那封婚書上,而后緩緩伸出素手,指尖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將其打開。

  入目之處,是朱紅紙張上躍動的金黃色字跡,那色澤鮮艷奪目,恰似秋日里燃燒的楓葉,熾熱而濃烈。

  金黃色的字跡筆酣墨飽、神韻超逸,仿佛每一筆都傾注了江秋羽的深情。

  婚書上寫著:

  奉日月為盟,昭天地為鑒。

  拜先祖為證,敬父母為憑。

  一紙婚書,兩姓聯姻。

  結秦晉之好,成琴瑟之歡。

  自此比翼,歲歲朝朝。

  花好月圓,欣燕爾之。

  相敬如賓,永諧魚水之歡

  互助精誠,共盟鴛鴦之誓

  禮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

  詩詠宜家,敦百年之靜好

  此證:江秋羽

  看著這情意綿綿的婚書,謝姝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幸福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綻放的花朵,明艷而動人。

  謝玉松故作不悅地輕嘆一聲,“唉~看來我這個哥哥是多余了,還真是有了夫君就忘了哥呀!”

  謝姝見謝玉松佯裝吃醋,嬌俏地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般賣萌撒嬌道:“哥~”

  謝玉松斂去了眼底的笑意,目光變得凝重了起來,白清蘭最是會察言觀色,他知道,謝姝要出嫁,謝玉松定有許多話想和謝姝說,便識趣的道了句,“師叔,你們慢慢聊,侄女就不打擾了。”

  白清蘭話語落下,步出房間,便見陌風守在外邊。陌風瞧見白清蘭,那嘴角、眉梢、眼角瞬間被笑意填滿,宛如春日綻放的繁花,絢爛而迷人。

  陌風這一笑,當真嫵媚至極,白清蘭每見她笑,便覺自己的目光似被磁鐵吸引,再也移不開分毫。

  白清蘭走到陌風身側,問道:“陌風,新娘子好美,我也想成親,你什么時候能娶我,給我也辦一場比這還要盛大的婚禮啊?”

  陌風伸手牽起了白清蘭的手,兩人十指相扣,陌風應道:“清蘭,你放心,等你的事辦完了,我就給你辦一場比這個還要隆重的婚禮,鳳冠霞帔,紅妝十里,樣樣都不會落下。”

  白清蘭聞言,心花怒放,她望向陌風,笑道:“好,我等著!”

  言罷,兩人沿著游廊悠然漫步,一邊閑聊著世間趣事,一邊欣賞著院中那如詩如畫的雪景。

  而在屋內,謝姝靜靜地坐在椅子前,謝玉松手持梳子,動作輕柔地為妹妹慢慢梳發,眼中滿是寵溺與不舍。

  他輕聲呢喃道:“吾家有嬌女,皎皎頗白皙。轉眼二十載,今朝嫁良人。”謝玉松輕嘆,“這世間過得真快,轉眼間,阿姝就要嫁人了。日后啊,每年清明,我再去爹娘墳前上香,也能與他們交代了。”

  謝姝聽了這話,心中的不舍如決堤的洪水,瞬間淚流滿面,她泣不成聲地哽咽道:“哥,我真的舍不得你呀。”

  自父母離世后,謝玉松與謝姝便相依為命,他又何嘗不是對妹妹嫁人萬般不舍呢?

  可妹妹終究長大成人,總有嫁人的一天呀。

  謝玉松強忍著滿心的傷感,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大喜的日子,可別哭花了妝。再說了,阿姝只是嫁了人而已,又不是不能回娘家了?日后啊,只要阿姝想家,都可以回家來找哥哥的。”

  謝玉松說完,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塊精致的帕子,帕子上繡著一個紅色的喜字,他將帕子遞給謝姝。

  謝姝接過帕子,輕輕擦拭著眼角淚水。

  此時,門外鞭炮聲噼里啪啦地炸響,震耳欲聾,謝府門前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無數路人紛紛停下腳步,駐足觀望。

  只見江秋羽身著一襲華麗的紅衣,那紅色如火焰般熾熱,鮮艷奪目,領口與袖口處用金線繡著精美的龍鳳呈祥圖案,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更襯得他身姿高挑挺拔,宛如那風中的修竹,亭亭玉立,風度翩翩。

  江秋羽騎在白馬上,神色間滿是歡喜與期待,眼神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門外,喜婆穿著一身喜慶的大紅色綢緞衣服,上面繡著精美的吉祥圖案,頭戴一朵大紅花,臉上洋溢著無比燦爛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手拿卻扇的謝姝,緩緩走上花轎前時,轎夫自覺的壓轎,待謝姝上了花轎坐定后,喜婆才歡天喜地地高喊了一句,“新娘子上轎咯!起轎!”

  這一聲令下,剎那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熱鬧非凡。婢子們紛紛手撒花瓣,那花瓣漫天飛舞,如同下起了一場繽紛的花雨,為這喜慶的氛圍更增添了幾分浪漫與詩意。

  一路上,迎親的隊伍敲敲打打,途徑大街小巷。

  隊伍所到之處,皆是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直至進入江府,江秋羽才翻身下馬,動作肆意瀟灑,隨性不羈。

  喜婆趕忙攙扶著謝姝的手,謝姝小心翼翼地走下花轎,喜婆笑盈盈地將謝姝的手交到江秋羽手中,江秋羽緩緩接過后,緊緊握住,仿佛手中握著的是這世間最珍貴的稀世珍寶一般,生怕一松手就會失去,謝玉松看著面前的人,眼神中滿是珍視與疼愛。

  謝姝剛踏入江府門檻時,婢子們便迅速拿著紅氈鋪在地上,一直鋪到堂前。

  站在大堂的太監身著華麗的服飾,神色莊重,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大喊,“一塊檀香木,雕成一馬鞍,新人下轎貴人攙,鋪紅氈,倒紅氈。新娘行倒氈之禮!”

  江秋羽牽著謝姝的手,從紅氈上緩緩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無比堅定。

  此時,太監又高聲大喊,“一倒紅氈鋪金磚,新郎新娘福齊天。二倒紅氈金磚鋪地,騾馬成群萬頃地,三倒紅氈向洞房,人丁興旺子孫滿堂。”

  待兩人走到堂前,太監再次喊道:“撒谷豆,避三煞!”

  太監語畢時,一對身穿喜服的幼童走來,他們手拿金碗,且將碗中的五谷撒到江秋羽和謝姝身上。

  太監續道:“一撒金來二撒銀,三撒新人福滿門,四撒四季皆平安,五撒五谷豐登年。”

  此話一落,江府滿府的賓客們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紛紛叫好。

  在這眾多賓客中,有張直、穆槿之、肖逵、蒼屹、韶思怡、高桑妍、韶衡等人,就連琉璃也在現場。

  此外,還有不少穆家軍前來為江秋羽撐場面、捧場,眾人皆手持酒杯,紛紛向江秋羽敬酒,嘴里不停地說著恭喜恭喜,歡聲笑語回蕩在整個江府之中。

  今日高坐上座的是楚熙,只見他身著一襲華麗的龍袍,那龍袍上繡著的金龍栩栩如生,仿佛要沖破云霄,盡顯其威武不凡的帝王之氣。

  楚熙面帶微笑,看著江秋羽牽著謝姝的手走到面前,江秋羽恭敬地行禮道:“臣攜新婦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楚熙笑道:“大喜的日子,不必多禮。”說罷,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太監,輕聲道:“宣旨吧!”

  小太監趕忙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圣旨徐徐打開,隨后發出尖細的聲音,一字一句念道:“陛下有旨!”

  此話一出,屋里屋外的人立刻全部跪倒在地,齊聲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的聲音匯聚在一起,聲如洪鐘,響徹云霄,那場面莊嚴肅穆,又透著無盡的喜慶。

  小太監清了清嗓子,繼續念道:“熹寧帝詔曰:朕惟治世之道,首重褒賢;內助之功,尤宜旌表。今有謝氏女姝者,自髫齔之年,即嫻雅知禮,淑慎之性,出于天然。后及笄之年,勤勉柔順,雍和粹純,克嫻內則,淑德含章。茲特封為三品誥命夫人,以表其功,以揚其名。使天下女子,皆能慕其風范,效其賢行,以賢淑之德,助夫興家,以和順之行,睦鄰惠族。欽哉,勿替朕命!”

  謝姝聞此,先是一驚,這突如其來的誥命夫人之封,實在令她又驚又喜,感覺仿若置身夢中,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議。

  畢竟,謝姝在楚熙登基一事上,寸功未立,她又沒有什么功績,楚熙怎會封她誥命?

  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可楚熙卻是看在白清蘭和謝玉松的面子上,才封謝姝為誥命,畢竟,在他稱帝之前,謝玉松可是幫他良多,這是他感謝謝家的恩情。

  待謝姝緩過神來時,她笑容滿溢,眉梢眼角皆含著歡喜,她趕忙對楚熙磕頭謝恩,聲音中難掩激動,“臣婦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熙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他輕輕地將謝姝溫柔扶起,隨后,他一臉嚴肅地對江秋羽警告道:“江秋羽,你可要記住,謝姑娘既嫁給了你,你便要愛她一生一世,不可有絲毫變心,否則,別說謝玉松不會饒過你,朕,也絕不輕饒你。”

  江秋羽聞言,神色瞬間變得莊重肅穆,他眸光灼灼,似是立下了不可動搖的誓言,朗聲道:“是,請陛下放心,我心匪石不可轉,我心匪席不可卷。此生,臣定會愛護姝兒一生一世,絕不相負。否則,將受天誅,不得超生。”

  楚熙聽了,滿意地點點頭,他微微一笑,“繼續行禮吧,莫誤了洞房吉時。”

  太監繼續高喊著,“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由于江秋羽的父母已逝,所以楚熙特準將徐瑩的靈位拿到木桌上放好。

  江秋羽和謝姝擺過徐瑩的靈位后,又對著楚熙拜了一拜。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太監的聲音剛落,眾人便紛紛鼓掌叫好,謝姝在眾人的簇擁下,被婢子們歡歡喜喜地送入了洞房,而江秋羽則被眾人熱情地拉著去喝酒,整個江府沉浸在一片歡樂祥和的氛圍之中。

  午時的天空烏云密布,原本熾熱的太陽在烏云的重重裹挾下,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天色瞬間陰沉下來。

  大堂之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蕭曦澤與朱婷相對而坐。

  此時的朱婷,仿佛置身于一座冰冷的牢籠,每一寸空氣都讓她感到窒息。

  蕭曦澤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不想再與朱婷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朱婷,本王今日邀你來,是想與你做筆交易。你之前求本王許你富貴榮華,如今機會就在眼前。若你能幫本王除掉朱湘,那公主之位便歸你所有,如何?”

  朱婷比起朱湘雖不聰明,但總歸和朱湘同父同母,他也不傻,他深知唇寒齒亡的道理。

  她的內心猶如波濤洶涌的大海,泛起層層不安的漣漪。她清楚地知道,倘若朱湘遭遇不測,手握兵權的自己又怎會有好下場?

  朱婷強裝鎮定,婉拒道:“王爺,殿下聰慧過人,遠非民女能比。況且她如今貴為公主,民女身份卑微,與她天差地別,想要接近她都難如登天,更別提刺殺之事了。還請王爺另尋他人吧。”

  話音剛落,朱婷起身欲走。

  就在這時,蕭曦澤眸光微沉,猶如一道冰冷的閃電劃過。數十個御林衛如鬼魅般魚貫而入,為首的御林衛迅速抽出腰間大刀,寒光一閃,架在了朱婷的脖頸上。

  朱婷瞪大了眼睛,滿臉詫異,聲音顫抖地問道:“王爺,您……您怎能調動御林衛?”

  她心中一驚,突然想到御林衛的令牌在明征手上。

  朱婷眸光一動,無比震驚地說道:“難不成是明太傅在臨死之前,將那僅存的十萬御林衛令牌給了您?”

  明征確實在死之前告訴過蕭曦澤,他的令牌藏在自己院里的那棵桂花樹下。

  蕭曦澤在蕭瑾年派人去抄明征的家之前,先一步去明征家里把令牌挖出來的。

  朱婷見蕭曦澤沒說話,只眸光陰沉的要吃人,又感受著那架在脖頸上閃著森森寒光的刀,心慌意亂如同一團亂麻。

  她的雙腿微微顫抖,面上卻強裝鎮定。

  她明白,今日若不答應蕭曦澤,自己恐怕難以活著走出這個門。

  朱婷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試圖平復那顆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

  為了活命,她只能無奈妥協,“攝政王,我可以答應和您聯手,但事成之后……”

  蕭曦澤打斷了她的話,冷冷說道:“放心,公主之位非你莫屬!”

  說罷,蕭曦澤擺擺手,領頭的御林衛收起了刀,數十人對蕭曦澤恭敬行禮后,迅速退下。

  蕭曦澤緩緩走到朱婷身邊,他身上強大的氣場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朱婷喘不過氣來。

  朱婷心里發怵,頭皮發麻,她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可蕭曦澤卻伸手點了她的穴道,朱婷瞬間動彈不得,猶如一尊被定住的雕像。

  蕭曦澤伏在朱婷耳邊,輕聲警告道:“本王會派人盯著你,別想著給陛下通風報信,說本王手中有御林衛。”

  蕭曦澤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痛著朱婷的心。

  語畢,蕭曦澤從袖中掏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

  蕭曦澤拿藥丸的手緩緩靠近朱婷,每前進一分,朱婷的恐懼就增加一分。她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沖破胸膛,氣息也變得紊亂不堪。

  終于,蕭曦澤將藥丸塞進了朱婷的嘴里。不能動彈說話的朱婷,兩行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從眸中溢出,滑落臉頰。

  蕭曦澤見朱婷吃下藥丸,才淡淡說道:“千機,一月毒發一次,若無藥緩解,便會毒發身亡。朱婷,本王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公主,若不聽話,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蕭曦澤說得輕描淡寫,可朱婷卻如遭雷擊,嚇得瑟瑟發抖,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蕭曦澤說完,伸手在她肩上輕輕一點,朱婷恢復了行動和說話的能力。

  但因內心極度的恐懼,她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而蕭曦澤則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只留下朱婷在這冰冷的大堂中,獨自承受著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夜色如墨,漫天的雪花宛如紛紛揚揚的鵝毛,輕盈飄落。

  喜房之內,紅燭搖曳,暖光在墻壁上跳躍,映出斑駁的光影。

  謝姝手持團扇,那精致的團扇輕輕遮住了她緋紅的臉頰,只露出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眸中滿是緊張與羞澀,心跳如鼓點般在胸腔里作響。

  她坐在床邊,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裙擺,腦海中思緒萬千,既期待著即將到來的時刻,又有些莫名的慌亂。

  良久,門被緩緩推開,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江秋羽身姿挺拔地走進了屋內,他身著一襲紅袍,襯得面容愈發俊朗。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從宮里來的嬤嬤,嬤嬤穿著鮮艷的大紅喜袍,臉上堆滿了笑意,手中端著一個精致的檀木食盤,食盤上放著兩個瓜瓤,瓜瓤里裝滿了酒,兩條紅線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將兩個瓜瓤緊緊相連。

  而嬤嬤身后,一個身穿宮服的婢子亭亭玉立,再往后,便是一群興高采烈的穆家軍弟兄們。

  他們一個個身著戎裝,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有的搓著凍得發紅的雙手,有的不停地交頭接耳,眼神里滿是對鬧洞房的期待。

  他們你推我搡地走進喜房,讓原本略顯安靜的屋子變得熱鬧起來。

  江秋羽與謝姝對坐在桌前,嬤嬤笑容可掬地將酒端了上來,清了清嗓子,高聲笑道:“新郎新娘,請飲合巹酒。合巹交杯,永以為好!”

  謝姝一只手緊緊握著團扇,另一只手微微顫抖著端起酒杯,她的心跳愈發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透過團扇的縫隙,她偷偷地和江秋羽對視,四目交匯的瞬間,她只覺一股暖流涌上心頭,眼中滿是柔情蜜意,臉頰也變得更紅了。

  兩人默契地飲下了合巹酒,婢子上前接過兩人手中的瓜瓤,輕輕合在一起。

  瓜瓞延綿,多子(籽)多福

  而后又放在食盤上。

  穆家軍的弟兄們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爭先恐后地往前擠,嘴里嚷嚷著賀詞,都想討個賞。

  只見一個長相粗魯的漢子,滿臉堆笑,邁著大步走上前,他的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雙手不停地搓著,笑瞇瞇地說道:“祝賀新郎新娘,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江秋羽和謝姝聽后,一人給了他一個紅包。

  漢子接過紅包,激動得手都有些發抖,嘴里一個勁地說著謝謝與恭喜,眼睛笑得都看不見了,還不停地彎腰鞠躬。

  下一個身形骨瘦如柴的漢子,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快步走上前,清了清嗓子,說道:“花開并蒂,喜結良緣。”

  漢子拿到紅包后,他樂滋滋地退到一旁,還得意地朝旁邊的人揚了揚手中的紅包。

  隨著一個又一個弟兄上前,祝福聲此起彼伏。

  “新婚燕爾,甜甜蜜蜜。”

  “鴛鴦成雙,一世美滿。”

  “琴瑟和鳴,鸞鳳和鳴。”

  ……

  眾人搜腸刮肚,把能想到的結婚祝福語都說了個遍。

  就在眾人說得正熱鬧時,一個身材勻稱的高個子擠了出來,他雙手抱胸,嘴角帶著一絲調侃的笑意,大聲說道:“你們這些個沒文化的土鱉,說來說去就那幾句,我來給你們說個。”

  眾人聞言,也不生氣,反而出言挑釁道:“行,那就聽聽你的。”

  大高個皺著眉頭,撓了撓頭,想了半晌,眾人也安靜下來,眼巴巴地等著。

  就在大家開始勸他放棄時,他卻一本正經地挺直了身子,搖頭晃腦地說道:“十五登君堂,新婚諧結縭。愿為雙飛鴻,百歲不相離。”

  高個子語畢,一臉傲氣地揚起下巴,問道:“怎的?不比你們說的有文化。”

  此話一出,眾人都露出了佩服的目光。

  “行啊你,哪學的?”

  “不錯,有兩下子嘛!”

  “喲喲喲,一群糙漢子里還出了個文化人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喜房里再次熱鬧起來,歡聲笑語回蕩在每一個角落。

  謝姝坐在一旁,聽著眾人的祝福和打趣,心里像吃了蜜一樣甜。

  她偷偷地看了看江秋羽,只見他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她不禁有些感慨,這樣的熱鬧場景,或許是人生中最難忘的時刻之一。

  然而,在熱鬧的背后,她又有些羞澀和緊張,畢竟這是她和江秋羽的新婚之夜。

  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團扇,感受著周圍熱烈的氣氛,心中滿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等江秋羽將眾人送走后,喜房里終于安靜了下來。

  窗外的雪花依舊在無聲地飄落,屋內的紅燭搖曳著微弱的光芒。

  謝姝坐在床邊,心跳依舊有些快,她偷偷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江秋羽,心中既期待又有些羞澀。

  此時,已是夜半子時,靜謐的夜仿佛將整個世界都包裹起來,只留下這小小的喜房,承載著他們的甜蜜與幸福。

  謝姝將團扇放于一邊的木桌上,江秋羽替謝姝取下了頭上鳳冠和全身上下的所有首飾,才蹲下身,單膝下跪,雙手輕柔的給謝姝脫下鞋子。

  江秋羽笑道:“姝兒,終于娶到你了。”

  謝姝動了動被江秋羽握在掌心的那只腳,因不好意思而輕聲嘀咕,抱怨道:“要不是陛下有旨,鬼才愿意嫁給你。”

  江秋羽性格有些耿直,他以為謝姝說的是真的,他抬頭一雙歡喜的眸子暗了幾分,有些失落道:“你,你真不愿意嫁我?”

  謝姝知道江秋羽當了真,她暗罵一句,“真是個呆子,我要真不愿嫁你,縱陛下下旨,你都娶不到我。”

  江秋羽在知道謝姝只是說話逗弄自己后,那顆失落的心才慢慢平穩下來。

  江秋羽伺候謝姝脫掉外衣后,才脫掉自己的外衣,他抱著謝姝躺到榻上。

  謝姝的手隔著江秋羽的衣服撫摸到他的腹部,腰身纖細,腹部肌肉緊實,且有四塊腹肌。

  謝姝在心中暗喜,這身材可真好啊!

  江秋羽雖心知,謝姝是在占他便宜,但也沒說破,畢竟都已經成親了,與君相向轉相親,與君雙棲共一身。所以,他的心他的人,他的身體他的靈魂便都是謝姝的。

  江秋羽將謝姝壓在身下,江秋羽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但由于他初經人事,所以因為緊張而呼吸急促,他嗅著謝姝身上獨有的少女香,嘆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謝姝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上。

  江秋羽輕聲道:“阿姝,我向你發誓,你既嫁給了我,我便絕不會再讓你受一分委屈。余生漫長,請允我用我的一顆真心和我這漫長余生向你證明,我到底有多愛你。”

  江秋羽語畢,附身一把吻住謝姝的唇瓣,四唇相對,床榻的紗帳慢慢落下,掩蓋了床榻里的那旖旎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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