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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來儀

飲酒論天下

鳯來儀 淺醉笙歌 7460 2025-06-10 13:40:32

  二月仲春,白雪消融,久雨不晴。

  燕國的國都兗州,接連幾日的狂風暴雨,讓原本熱鬧的大街上空無一人。

  而在金碧輝煌的宮殿里,那九五至尊的皇位上坐了一人。

  此人身著一襲白衣,高貴典雅,一張臉似明珠寶玉般,雪白如玉。她身材秾纖得衷,修短合度。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瑯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

  她就是燕國的帝王,麟安帝——蘇江月。

  蘇江月能坐上今日的地位,源于他有一位好師傅——燕國帝師延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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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是武將世家,林沐的母親林芬是睦州人,生于鳳文元年,乃燕國的鎮國大將軍,官居正一品。

  林芬的母親林玉是個教書先生,父親離彥既是青樓小倌也是林玉從小的童養夫。

  林玉十歲時,第一次和母親林蘊逛青樓,便一眼相中了在臺上身穿羅衣,唱曲賣藝的離彥,那一年,離彥二十歲。

  林韻見林玉喜歡,便為離彥贖身,讓他給林玉做了童養夫,后在鳳昭元年生下了林芬。

  林芬從小習武學文,鳳文十八年,十八歲的林芬因武舉而入朝為官,被封為右軍將軍,官居正四品。

  鳳文二十六年,林芬誕下一女,取名林妍。

  鳳文二十九年,林芬生下了林沐。

  同年,安狼與燕國大戰,安狼出了一位戰無不勝的小將軍,名甘梵。

  甘梵連斬燕國數十元大將而一舉成名,后林芬出征,與其交手后,林芬與甘梵打了個平手。

  林芬殺不掉甘梵,甘梵也殺不掉林芬。

  文帝靠著林芬制服甘梵,所以文帝不僅不怪他功高震主還越發給他升官,讓他官拜鎮國大將軍,官居正一品。

  直到鳳文三十九年,甘梵病逝后,文帝便在鳳文四十年,派身邊的小太監給林芬送了一個食盒,食盒有兩層,一層是空的,一層放著好酒好菜。

  空盒無食,君自采(裁)之

  給林芬送食盒的小太監告訴林芬,“陛下仁慈,用好酒好菜送將軍一程。將軍若想保家人平安,便得放一把火將家人全部燒死,金蟬脫殼?!?p>  林芬聞言懂了,文帝想讓蘇煙繼位,但蘇煙性子過于軟弱,他是害怕蘇煙鎮不住自己,又怕自己功高蓋主,所以才在自己臨走前想帶走自己。

  他讓太監送來食盒也是想讓自己自裁,他死后,太監會把他的頭割下,放在食盒里,太監將食盒帶回宮去,便能向文帝交差。

  畢竟,安狼的甘梵已經死了,安狼對燕國沒有威脅了。

  文帝還下旨,讓林芬的女兒林妍和親安狼,目的是為結兩國之好,如此一來,才能給蘇煙爭取休養生息的時間。

  畢竟蘇煙剛剛登基為帝,根基不穩,需要時間整頓,穩固皇權,等蘇煙將燕國治理的兵強馬壯,有能力與安狼一戰時,再和安狼撕破臉也不遲。

  至于文帝不殺林芬的兒子,是因為一個男孩對大燕來說沒有威脅,所以最后林沐被貶去了妓院,長女林妍和親到安狼,結兩國之好。

  而林沐也就是在妓院時認識了延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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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可惜好景不長,鳳昭十二年的中秋,蘇曌派雙滿請一群舞姬來宮中跳舞,而這群舞姬中,為他們彈琴奏樂的就正好有林沐。

  林沐長相柔美不娘,身形高挑修長,氣質清冷,但最主要的是,林沐的臉有三分像被蘇曌廢黜的先君后——付嬌。

  蘇曌一眼便相中了林沐,當晚就將他充入后宮,封為林美人,賜住朝霞殿。

  林沐反抗不了圣旨,便也只能乖乖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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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昭十三年,林沐與蘇曌有了一個女兒,她便是蘇江月。

  蘇曌很喜歡蘇江月,所以連帶著林沐也被晉升為貴君。

  在燕朝,后宮的等級為,君后一位、皇貴君一位、貴君四位、美人不過百、侍君不計。

  而侍君是位分最低等的。

  林沐被晉升為貴君后,蘇曌又獨寵了林沐七年,兩人還在鳳昭十九年又生下了一女,取名蘇江酒。

  而就是這份獨寵,讓郁青感到自己地位不保,為了穩住自己的后位,郁青一直在找機會將林沐拉下貴君之位。

  終于在鳳昭二十二年,一次偶然,……………………………………………………………………………………

  (審核不通過,被迫刪文)

  而蘇曌大怒,一氣之下,本是想將林沐處以絞刑,后是蘇江月對著蘇曌百般哀求,蘇曌才將林沐改為打入冷宮。

  自林沐被打入冷宮后,郁青買通了林沐身邊的宮女,讓他們在林沐的飯菜里下慢性毒藥。

  因為這毒,這就導致林沐原本健康的身體每況愈下。

  有時毒性發作,林沐會忍受著全身撕裂之苦,要不是有兩個女兒作為他的精神支柱,他早就一死了之了。

  鳳昭二十四年,林沐因毒發而在榻上疼得死去活來,那一年,延舟扮成太監混入冷宮,后陪伴在林沐身側,近半年之久。

  半年之后,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天氣,林沐在榻上閉眼后,就再也沒睜開過眼。

  林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蘇江月和蘇江酒,他死了,他的孩子怎么辦?

  所以,林沐在生前,對延舟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兩個孩子,他讓延舟一定要將他的兩個孩子給護著平安長大。

  延舟答應了,而這一護,就是一輩子。

  那一日,冷宮門外,滿天風雪中,蘇江月身著一襲孝服,懷中抱著身著孝服,五歲的蘇江酒。

  兩人跪在大門前為林沐送終守孝,風雪落了他們一身,不明事理的蘇江酒被凍的嚎啕大哭,但蘇江月的眸中卻燃燒著熊熊怒火。

  她終有一日,會讓郁青付出代價。

  后來,在她登基為帝的第一年,她下旨,封林沐為君后,謚號:鳳德。且重新厚葬。

  第二年,蘇江月又下了一道圣旨,將郁青掘墓鞭尸后,讓郁青以發覆面,口含米糠下葬,下葬時,只有一口薄棺,沒有任何陪葬品,也不建立墓碑,更沒有墓志銘。

  蘇江月此舉惹得群臣不滿,可架不住蘇江月是個明智的瘋子皇帝,群臣不滿,那就把不服的大臣殺到他們滿意為止,群臣說她沒有戰功,她就御駕親征,用實力證明,說她不會用人,她就重點提拔蘇江酒、蘇歆、翟舒瑾、歐陽離這些可堪大用的年輕后輩。

  總之,蘇江月是個亦正亦邪的皇帝。

  大殿上,安靜的落針可聞,群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側,不發一言。

  良久,桑瀅往前一步,對蘇江月行了一禮,“陛下,虞國的御史中丞狐乩來我國了,說是要求見陛下!”

  桑瀅身形微胖,臉頰圓潤,他身著淺紫色官袍,是燕國的榮國公,官居從一品。

  桑瀅是景王側駙馬桑故卿的母親,此人為官二十載,早年間因處事圓滑而受到武帝提拔。

  她歷經鳳昭和麟安二朝,也算是兩朝元老。

  蘇江月冷哼一聲,語氣敷衍,“朕哪有時間見他,這件事,你去招待就好?!?p>  桑瀅聞言,對蘇江月行了一禮,“是,臣遵旨!”

  蘇江月的眼睛在大殿內掃視一圈,面露不悅問道:“景王呢?”

  一旁的小太監立馬畢恭畢敬應道:“啟稟陛下,景王沒來上朝。”

  小太監話音剛落,蘇江月一聲怒呵,“放肆!一天到晚不學無術,現在連朝都不上了,這混賬東西,真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眾大臣都知,蘇江月和蘇江酒兩人是表面相處融洽,姐妹和睦,實則兩人水火不容。

  蘇江酒立下了赫赫戰功,蘇江月為了打壓蘇江酒,收了他手中的鳳符,還不給她封地,雖在兗州賜給了她一座景王府,但也只是有名無實,蘇江月還讓全燕國的百姓詆毀蘇江酒的名聲,以此來打壓她。

  而將蘇江酒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只是為了監視。

  眾大臣見蘇江月龍顏大怒,滿殿的上至大臣下至太監紛紛跪地對蘇江月磕頭行禮,并異口同聲道:“陛下息怒!”

  蘇江月漸漸平復心神,才聲音平緩道:“都起來吧!”

  “謝陛下!”

  眾人起身后,又一臉嚴肅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百官中又有一身穿深紫色官袍的官員上前一步,她是杜涵,武帝親封的戶部尚書,官居正二品。

  杜涵為人陰險狡詐,生性多疑貪婪,但他有一點,就是過分寵愛自己家里唯一的女兒。

  杜涵對蘇江月行了一禮,“陛下,再過一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科舉,今年科舉的試卷考題,不知陛下要交給何人負責?”

  對于科舉一事,蘇江月心里已然有數,她早已制定了合適的負責人,“科舉一事,朕心里已然有數。諸位大臣無需多言。”蘇江月在龍椅上坐的脖子有些酸痛,便不耐煩的道了句,“諸位愛卿,若無其他事,便散了吧。”

  蘇江月語畢,便站起身,不顧眾臣說話,便徑直離去,諸位大臣只能無奈的對著蘇江月下跪磕頭,恭送她離去。

  翌日,天朗氣清,麗日高懸,煦陽柔灑,惠風輕拂而不燥。

  蜀都通衢,馥郁盈野,禽鳥啼囀,行旅熙攘,絡繹不絕。

  但奇怪的是,街上許多百姓都手拿一張宣紙,紙上寫著:六國初除蕭氏殤,興朝終至統八荒。國災人禍焉能避,須覓松名謝玉郎。

  街上人來人往,其中有五個身著官服的小吏在四處追趕著一位身著青衣的公子,公子長發齊腰,一根玉簪系在發間,腰間還別了一把扇子,本是溫潤如玉的模樣,此刻在眾人的追趕下,顯得有幾分狼狽。

  此人便是謝玉松。

  衙役大喊,“給我抓住他!”

  衙役一聲令下后,又有五個衙役從四面八方將謝玉松圍了上來,謝玉松裝作一臉害怕的樣子,對著周圍衙役警告道:“你們別過來??!我會武功的,傷著你們就不好了?!?p>  領頭的衙役厲聲怒罵道:“你這神棍,竟敢寫這些大逆不道的東西在民間散播,妖言惑眾,蠱惑人心,我勸你趕緊束手就擒,否則,我們就將你當街格殺?!?p>  謝玉松心里雖無所畏懼,但面上卻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他辯解道:“這可不是大逆不道的東西,這是未來真實要發生的事。我告訴你們啊,我要見你們陛下!我有要事要與他說,你最好去通報你們大人,否則,錯過了這個機會,你們后悔都晚了……”

  謝玉松話還未完,一個衙役彎著腰打斷道:“頭,別聽他在這胡言亂語,我們直接抓了他,就地格殺算了?!?p>  衙役說完,往前一個橫撲,他試圖將謝玉松撲倒在地,可謝玉松學過武,他身子靈活一閃,竟不費吹灰之力的避開了衙役的襲擊。

  謝玉松看著那個因撲倒他而摔了個狗吃屎的衙役,他一臉無辜的解釋道:“我都說了我會武功嘛,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領頭的衙役見此,剛將自己的佩刀抽出鞘時,一聲平和的聲音響起,“慢著!”

  衙役轉頭,見是廣鑫,衙役才收起刀,眾位衙役都對廣鑫行了一禮,異口同聲道:“將軍!”

  廣鑫命令道:“都退下吧!”

  眾衙役聞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領頭的衙役才帶著眾衙役退下。

  謝玉松見人都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氣。

  廣鑫從袖中拿出一張白紙抖開問道:“這是你寫的?”

  謝玉松從廣鑫手中接過,看著自己的字跡,他微微點頭,大大方方承認,“是我寫的。”

  謝玉松話音剛落,忽覺脖頸一緊,原來是廣鑫的手一把掐住了謝玉松的脖頸,謝玉松被掐的面紅耳赤,他掙扎著伸手,帶著內力的手一把打掉廣鑫的手。

  廣鑫的手從謝玉松脖頸上松開時,疑惑道:“你會武功?”

  謝玉松一臉理直氣壯的反問道:“怎么?只許你們將軍學武,不許平民百姓學武防身啊?”

  謝玉松語畢,都懶得去和廣鑫多說,他一轉身剛準備離去時,廣鑫卻冷冷警告道:“你今日若不告訴我,是誰派你來傳播這些謠言的,那你今日就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謝玉松止住腳步,心平氣和的解釋道:“將軍,這些不是謠言,而是未來要發生的事。你若不信我,那我跟你就沒什么好說的,你若信我,便帶我去見你們的陛下,我有要事要與他說?!?p>  廣鑫剛想大罵他胡說八道時,便聽到一句清冷的聲音傳來,“有什么事要與我國陛下說呀?”

  廣鑫聞言,剛一回頭只見蕭曦澤和阿芙站在自己身后,而跟在兩人身后的,還有尹鵬。

  廣鑫嚇得剛要行禮時,只見蕭曦澤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廣鑫立馬意會,他對蕭曦澤行了一禮才恭恭敬敬站立在一旁。

  謝玉松不知蕭曦澤來了,還在大言不慚道:“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該跟你說。再說了,貧民百姓,跟你說了你聽得懂嗎?”

  廣鑫見謝玉松說話囂張,剛要說幾句教訓謝玉松的話,卻被蕭曦澤抬手制止。

  蕭曦澤上前一步,面色溫和,“這位公子,你不妨把你的事與我說說,我若覺得合理,便引薦你去見陛下如何?”

  謝玉松轉過身,他仔細打量蕭曦澤的穿著,穿著高貴,氣度不凡,怎么看也像是個朝中勛貴。

  謝玉松反問道:“你當真能帶我見到陛下?不是在誆我吧?”

  蕭曦澤看了一眼一旁的廣鑫,面上溫和,實則眸中透有殺意,“你現在沒有選擇,你若不信我,他會殺了你的。”

  謝玉松泄氣,一臉妥協道:“行吧!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敝x玉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腹,一臉窘迫道:“只是,我這幾日進蜀都,身上的銀兩都花的差不多了,這好幾日都沒吃飯,肚子實在餓得慌,不知這位公子可否慷慨解囊,讓在下飽餐一頓???”

  蕭曦澤爽快應道:“可以,正好,我今日帶夫人出來,是來吃面的。若公子不嫌棄,面管夠?!?p>  謝玉松笑道:“有的吃都不錯了,還嫌棄做什么?”

  蕭曦澤做了請的姿勢,“公子請!”

  兩人說著,蕭曦澤便帶眾人來了賈瀾的面館,蕭曦澤將身上的一大袋銀子扔給賈瀾后,命令道:“還是老樣子,包場!”

  賈瀾應道:“好的!”

  蕭曦澤對廣鑫和尹鵬道了句,“你們去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廣鑫和尹鵬對蕭曦澤行了一禮后,異口同聲應道:“是!”

  飯桌上,放有三碗熱氣騰騰的面,而蕭曦澤,阿芙和謝玉松三人對坐。

  謝玉松首先不客氣的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那吃相如惡狼撲食一般難看,面吃一半后,謝玉松才抬頭,長舒一口氣,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太久沒吃飯了,有些餓!諸位見笑了。”

  阿芙笑道:“無妨,賈姑娘,再上一碗面!”

  謝玉松卻立馬阻止道:“不不不,給我上一壺酒吧?”

  賈瀾聞言,高聲應道:“好,馬上來!”

  賈瀾將酒放到桌上時,謝玉松單手拿起酒壇,打開酒塞,飲了兩口后,才嘆一口熱氣,“公子,玉松曩昔周歷寰瀛,亦嘗饌旨酒瓊漿。興虞二邦,乃沃野膏腴之域,物阜民豐,所釀之醪,味醇且甘,飲罷唇齒留香,令人縈懷難釋。至若大燕,塞北苦寒,四面臨溟,其釀雖烈,然難以下咽,入腹如爝火翻騰,斯等拙釀,不足為道矣。古月、安狼之酒,較諸南國佳釀,稍遜一籌。尤是古月,今之美酒,益發鮮矣?!?p>  蕭曦澤不解,“公子這是何意???”

  謝玉松又飲了一口酒,才笑道:“古月之邦,僻處遐荒。其釀也,性烈而乖,味弗彰其醇烈,質未顯其殊芳。入喉之際,若刃鎖咽,恰似嚼蠟之寡淡焉。一飲之后,鮮能再舉其觴?!?p>  蕭曦澤更是不解,“公子,那我南國的酒又當如何?”

  謝玉松對著蕭曦澤娓娓道來,“南國佳釀,其味綿密。入喉之際,甜糯且馥郁盈香;落腹之時,后勁足而不致沉酣。”

  蕭曦澤問道:“公子既已品過美酒,那現在是不是該說說公子所寫的那四句詩是何意了?”

  謝玉松笑的肆意灑脫,“公子,玉松乃商賈之流。夫商賈者,處四海而常遭擯斥,欲躋身仕林,入于宦途,真若陟險峰于云表,渡滄海而乏舟楫,難矣哉!然吾懷鴻鵠之高志,此志也,逾千鐘之厚祿。吾黌門苦讀,荏苒十載,平生所期,惟展所學于當世耳。是以吾欲于南國求一進身之機也?!?p>  蕭曦澤輕笑一聲,“所以你就故弄玄虛,拿這些謠言來蠱惑人心?”

  謝玉松微微搖頭,“非也,公子!今之天下大勢,南國雄盛而古月孱微,興朝隆興而虞國萎頓,燕地壯碩而安狼頹靡。斯勢已然,呈對峙之態焉。然天下魁首,莫若興朝。南國之興,非在守成,而在征伐。攻伐弱邦,以壯吾國,此所謂橫強之道也。橫者,事一強而攻眾弱之謂也?!?p>  蕭曦澤輕哼一聲,“汝之意,欲使吾南國遣師伐古月,拓疆宇以強邦,令吾南國陛下德業昭彰、名鐫青史歟?”

  謝玉松笑道:“不錯!只是,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拓土強國,還是兵不血刃的好?”

  “公子不如說的明白些?!?p>  謝玉松搖搖頭,故作玄虛道:“不行不行,再往下就是機密大事,是要和你們陛下商量的,在下言盡于此,不再多言了?!敝x玉松語畢,看了看碗里的面,一臉惋惜道:“哎呀,這面冷了,不好吃了。面冷人空,我也該走了。”謝玉松站起身,對蕭曦澤行了一禮,“多謝兩位熱情款待,咱們日后,有緣再見!”

  謝玉松語畢,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蕭曦澤命令道:“廣鑫!”

  站在門外的廣鑫走了進來,對蕭曦澤行了一禮,蕭曦澤命令道:“你今日便給他安排一間住處,好生款待,但也要派人在暗中看著,明日午時,朕會在醉芳樓設宴,你屆時將他帶過去?!?p>  廣鑫對蕭曦澤行了一禮,“是!”

  語畢,廣鑫識趣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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