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響,許雯雯正聽歌聽的入迷,嫌吵,便隨手掛了。
但很快又響了。
她很不耐煩地按了接聽鍵,問“誰啊?”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唐皓軒聽到林筱雨的歌聲
“冷雨悄悄停吧,天真的心因為你,哪管多風雨天,仍和你一起,,,,”
“喂,誰啊?”許雯雯聽不到聲音,以為沒信號,又喂了聲,正準備掛斷,突然便聽到那頭一道低沉地男聲“在哪兒?”
三個字,簡短意賅,又帶著讓人不容置疑地威嚴。
“在平江路朝花夕拾啊,怎么了?”許雯雯不知為何,直接就報了位置。
可她突然反應過來,又叫囂道“我憑什么,,,”
可剩下三個字還沒說出口,電話就掛斷了,她莫名其妙地看著手里的手機,突然發現是林筱雨的。
酒意朦朧間,她看著林筱雨,突然意識到電話里那人,她認識。
那聲音,很特別,很有辨識度。
那是唐皓軒。
待林筱雨下臺,許雯雯也不顧導演跟寧彥白的拍手稱贊聲,直接將林筱雨拉至一邊,她此時酒意已醒了大半,有些語重心長地說:
“林筱雨,當年你突然退學,同學們都聯系不上你,我們都以為你嫁給唐皓軒做闊太太去了,可幾個月后,唐皓軒卻跟馬家聯姻了,那場婚禮辦的十分隆重,網絡上都傳瘋了,同學們都替你感到不值,如今,,你可不要再跟他有什么牽扯了,好男人多的是,咱何必跟有婦之夫糾纏不清。”
林筱雨垂著眼眸,一臉沉默。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眼中的波瀾。
那場婚禮,她自然是知道的。
當時她已然懷孕八個多月了,卻高燒到三十九度多,大夫不敢給她用藥,讓她簽了一張又一張的同意書。
在醫院的長廊上,她度過了一個漫長又無助的夜晚。
吊著針,裹著被子,喝了整整兩壺開水,跑了無數次廁所,終于在凌晨時分退了燒。
而他,正洞房花燭,春風得意。
眼淚又有些不爭氣地往下掉,林筱雨索性將頭垂地更低,生怕被人看到。
“你怎么突然想到提他了?”
她不解,好端端地,許雯雯為何要提唐皓軒。
“剛剛,你電話一直響,我就接了。”許雯雯看她的樣子,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嘆了口氣。
電話響了,那肯定是唐皓軒打來的。
這個電話號碼只有他知道。
這么晚了,他難道回家了?他怎么沒有在馬媛宜那里過夜,難道是嫌她伺候的不好。
她平復了好久,才慢慢抬起頭,看著許雯雯問“他,,他說什么了?”
“他問你在哪兒?我莫名其妙就說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他估計一會兒就到了。”
其實走也不知走到哪兒去,可幾人也吃飽喝足了,便收拾著出了門,到底是大城市,凌晨的街道依然熱鬧,不顯得冷清。
冷風吹著林筱雨的發絲,寧彥白貼心地將外套披在她身上,輕聲問道“你住哪兒,我送你?”
“我看行,那我就把老同學交給你了。”
許雯雯是真心想撮合他們兩個。
林筱雨酒量一向不太好,此時有些暈乎乎的,一抬頭就發現,許雯雯跟郭導上了一輛車,等她反應過來,車子已然駛走了。
“不好意思啊,雯雯喝多了。”她回頭,一臉歉意地看著寧彥白。
“沒事,他倆比較順路。”寧彥白一臉溫和的笑,替許雯雯開解。
林筱雨看著他彎彎的眉眼,突然有些驚慌,前面一道刺眼的車燈照過來,她瞬間有些站立不穩,差點從臺階上滾落下去,還好寧彥白一把攬住了她,林筱雨條件反射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林筱雨”兩人還沒站穩腳跟,耳邊就傳來了冷漠刺骨地聲音,下一秒,林筱雨的身子就被人一把扯走,她本就暈的厲害,這下更是無法站立,軟軟地倒在那人懷里,入鼻而來的是淡淡地桂花香味,是唐皓軒。
她抬頭,果然看到了他冷峻的臉龐,他眼底全是怒氣,此時正瞪著寧彥白。
“你放開她。”寧彥白仿佛還沒搞清楚狀況,上前呵道。
唐皓軒冷笑著看著懷里的人,微瞇起雙眼,眼神犀利的像刀子,霸道地開口,“告訴他,你要跟誰走。”
林筱雨看著他渾身不加掩蓋的怒氣,與足以震懾眾生的冰冷,瞬間一個激靈,清醒了大半。
唐皓軒肯定是看到了什么,誤會了。
她掙扎著想起身,他卻死死攥住她的胳膊,那力道之大,痛的她直冒冷汗。
她只能這樣依在他懷里,滿含歉意地看著寧彥白,說“對不起,我得回去了。”
寧彥白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只能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林筱雨被唐皓軒拖進了一輛蘭博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