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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向上

第八十七章 飛蛾與光

藤蔓向上 咖啡和白蘭地 2090 2024-10-21 08:00:00

  一定要嫁給穆啟白?

  當然,不是。

  嫁給誰都無所謂,只要能離開奚家,只要能不再忍受那些莫名其妙的辱罵與毆打。

  只是家里安排了,奚午承專門提醒她,在穆啟白把訂婚戒指戴到她手上之前,她得和任何可能會影響他們婚約的人保持距離。她能怎么辦?

  再說,她是否一定要嫁給穆啟白,或者和任何人結婚,跟年甫笙又有什么關系?

  他為什么要問這樣的問題?為了他莫名其妙的占有欲,還是為了滿足他的八卦心?

  奚午蔓并不認為自己有任何義務滿足他任何心理。

  好在葉莫莫出來了,她借著向葉莫莫招手的動作,避開回答年甫笙的問題。

  葉莫莫戴了口罩和帽子,整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上去鬼鬼祟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

  而葉莫莫不過是來了月經(jīng),不小心把血弄到褲子上,在洗手臺及時洗干凈血漬,問店員借了吹風機在洗手間吹干。

  反正,去來的人都會出于好奇看她一眼,她很尷尬,就戴了口罩。

  按她的說法就是,要臉。

  在公共場合用吹風機吹褲子大腿的位置很奇怪,總有種在做違背道德的事的感覺。

  說實話,奚午蔓不是很能理解。

  又沒做損害他人利益的事,有什么違背道德的?有時候,女性的羞恥心真是奇奇怪怪。

  這個問題,奚午蔓沒問,也沒得到葉莫莫的回答。

  葉莫莫很快就遭到痛經(jīng)的折磨。她在路邊停了車,進到附近一家便利店要了杯熱水,吃下兩片隨身攜帶的止痛藥。

  剛剛就不該喝冰啤。葉莫莫追悔莫及。

  擔心葉莫莫的身體,年甫笙開車,先送她回公寓,而一下車,她又成了那個陽光漂亮的職場女強人,完全看不出大概半小時前還捂著肚子蹲地上說“好想切了這子宮”。

  吃過止痛藥,還是困得要緊,葉莫莫實在沒精力送奚午蔓回虛煙院子,這艱巨的任務就又落到年甫笙肩上。

  年甫笙沒有推辭。

  又是沉默的一路,除了最后的道謝與道別,奚午蔓對天發(fā)誓,她跟年甫笙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可是奚午承不信。

  他不信。

  奚午蔓欲哭無淚,欲辯無詞。

  比起奚午承不信她的話,她更愿意相信奚午承在冤枉她。而且奚午承知道在冤枉她。

  他只是想找個合適的理由,叫她去小黑屋抄經(jīng)。

  鬼知道他又為什么不高興,他的情緒從來不跟她講。甚至小時候,奚午蔓一度以為哥哥是沒有情緒的。

  今晚也要抄經(jīng),當然,《太上感應篇》,沒說多少遍,奚午蔓默認是五十遍。

  沒完沒了的重復,重復。只是更換了地點。

  今晚不在那沒有空調的小黑屋,而在奚午承的書房。

  靠墻的小桌子上,原本擺著茶具與煙灰缸,被傭人收拾干凈,換上文房四寶。

  奚午承坐在奚午蔓對面,慢慢為她研墨。

  少了一樣工作,省了研墨的時間,奚午蔓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在她看來,奚午承完全是個監(jiān)工,還是特別嚴厲的那種監(jiān)工。

  只要他在,她就根本沒辦法偷一點懶,連打個哈欠都要小心翼翼。

  該死的暖氣,這實在適合睡覺的溫度。奚午蔓頭腦昏沉。

  寫著寫著,筆下的字跡就成了狂草。

  對面那位意外沒有出聲。

  沒有任何批評。

  奚午蔓真想扔掉這該死的筆。

  “不想寫了?”對面那位突然問。

  不想。誰會想寫這種東西。

  奚午蔓沒出聲,只垮著臉。

  “那就放下筆。”他說。

  奚午蔓的瞌睡醒了大半,抬眼狐疑地瞅瞅他。他絲毫沒有要動怒的跡象。

  “我歇一會兒?”奚午蔓試探著輕輕放下筆。

  “今晚不用寫了。”他說著,抓起那張紙,粗略看了一眼,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他沒說話,奚午蔓將他的心里話琢磨出來——這種垃圾,就別再制造了。

  奚午蔓委屈。

  “你自己選的跟穆啟白訂婚,就不要再任性。”奚午承突然說,“你的決定正合三爺爺?shù)囊狻!?p>  奚午蔓點點頭:“我知道。”

  “既然一開始選擇了順從,現(xiàn)在就不要試著跟三爺爺作對。”

  “我也沒跟他作對。”奚午蔓小聲嘀咕。

  奚午承還是聽清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跟穆啟白結婚。”他說。

  矛盾的男人。奚午蔓默不作聲,只盯住硯臺里的墨汁。

  “你可能認為自己只是被利用,不過我想,你應該明白,人與人的關系,本質就是互相利用,只要你能得到實際的好處,就不要太在意過程。”他嗓音輕柔。

  過程。

  莫名其妙挨三爺爺一頓說,她能得到什么好處?

  奚午蔓不高興。

  “之前你在三爺爺那里受了委屈,我知道——”

  奚午承話沒說完,奚午蔓的眼淚一下就完全模糊了視線。

  奚午承離座,站到奚午蔓面前,雙手捧住她的臉蛋,指腹輕輕擦去她的淚水。

  他安慰性的動作沒起到止淚的作用,反促使眼淚越發(fā)猖狂。

  “傷心的眼淚該讓別人流。”奚午承說。

  道理奚午蔓都懂,但實踐和理論往往有很大的出入,這也是通過實踐所得的。

  奚午承沒再說任何安慰性的話。除了“好好休息”,他什么也沒說。

  這夜晚,奚午蔓在夢里哭,以致次日眼睛紅腫。

  腫著眼睛,偏任毅鑫還上門來邀請她去參加藝術沙龍。

  奚午蔓從來都對這樣的社交提不起任何興趣,只坐在角落默默喝茶吃點心,旁觀眾人的言行舉止。

  她成功辦到了做一個透明人,不被注意。沒人與她搭訕,說些無聊的廢話,她也不用始終保持禮貌與客氣。

  在場五十多位藝術家,奚午蔓認得其中幾個,是A國很有名望的老藝術家。年輕一代多圍繞在他們身邊,飛蛾赴光。

  那群平日里心氣特傲的年輕藝術家,簡直就是蛾子。哪怕被燈泡灼傷,一次次跌倒,也要繼續(xù)飛過去。他們不怕老藝術家的冷臉。

  飛蛾追光,他們追求老一輩的贊揚。哪怕只是極普通甚至可稱是敷衍的一句“不錯”,也能令他們心滿意足。

  可老藝術家們只想跟同齡人交流,對這群他們眼中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不屑一顧。

  直到任毅鑫遠遠朝奚午蔓喊了句:“午蔓小姐,請來這邊。”

  年輕一輩追的光也成了追光者,奚午蔓是唯一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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