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澄搖搖頭,“也有正常客人的,只需要陪酒的正??腿?。”
赫聿冷笑一聲:“天真又愚蠢?!?p> “……”天真也好,可以讓她還抱有一絲希冀。
“手機拿出來,把我微信掃上?!?p> 季清澄沒多想什么,識趣地掃了伸過來的二維碼,加上了赫聿的微信。
突然想到,他的手機號也是那年在美國他讓她存上的。
那號碼現在看來還算是救了媽媽的命。
季清澄重新仰眸看向他,語氣里滿是懇切:“小爺,您要是真的不滿意,那求您,今晚能先借我十萬嗎?我保證明天就會還您的!”
“明天拿什么還?明晚的陪酒錢?還是應該叫陪睡錢?”
季清澄一時啞語,下一秒卻突然收到了微信提示。
“微信轉不了一百萬,剩余九十萬明天來找我拿卡?!?p> “謝謝小爺!”季清澄激動著就想轉身往醫院去,可一低眸才發覺自己現在的穿著,重新看向了赫聿。
“小爺,謝謝您的衣服,我的衣服還在會所里面,我現在進去換?!?p> 說著就欲要解開扣子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雙手卻忽而被一只大掌阻止。
“洗干凈了再還我。穿進去再脫?!?p> 季清澄點頭,剛往里面沒走兩步,整個人卻猛地一陣眩暈,似乎聽見有人喊自己,暈眩中看見了一張模糊的面龐……
……
頭好痛,迷迷糊糊中逼著自己睜開眼,白色天花板映入眼。
“醒了?”
季清澄眸色一驚,側眸看去,整個人一瞬驚得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病床上,旁邊就坐著赫聿。
“小爺,我怎么了?”一出聲,只覺嗓子又辣又疼。
“酒精過敏急性休克,外加嚴重休息不足?!?p> 赫聿毫無語氣地說著,但季清澄卻驚詫了。
休息不足她知道,這段時間白天工作,晚上就去跑各種兼職。
但是酒精過敏?
赫聿看著她疑惑表情,冷笑一聲:“季清澄,你還真是惜命,為了錢去陪酒休克死也沒問題是吧?”
“我不知道我過敏,昨晚是我第一次去那兒兼職,也是第一次喝酒。”
赫聿眸底神色變動幾分,“以后還打算去么?”
季清澄搖搖頭。
她是惜命的,既然知道了酒精過敏她就不敢去冒險了,昨晚是運氣好,要是以后再休克,媽媽要怎么辦?
“那打算去真的陪睡?”
“……”
惡劣死了,比以前更惡毒了。
譏笑聲入耳:“陪不了酒了,除了陪睡,你也找不到一天就能賺十萬的法子了吧?”
“……”季清澄不受控咬緊了唇,手指突然生了涼。
他話惡毒得很,可是卻真的把她問住了,現在的她,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每天維持媽媽的治療費呢?
一天十萬,就像一座大山如影隨形,壓得她片刻不得喘息。
“小,小爺……”季清澄從愁緒間驚然回神。
不懂赫聿突然起身傾身靠近是要干嘛,整個人只能本能性往后縮。
赫聿嘴角勾著笑,把她禁錮在了床沿和他之間,雙手撐在她身側。
“季清澄,你有沒有想過,陪誰睡不是睡,既如此,陪我怎么樣?畢竟那晚我們配合還算默契,我的表現你也很滿意對吧?”
赫聿一晚上算是想通了,他就是貪念上她的身體了,這一個月來刻意壓抑著,但昨晚一見她,所有的欲望不耐都不受控了。
他從來就不是個會壓制自己欲望的人。
想要什么,花錢就行了,而花錢,是世界上最簡單不過的事。
季清澄驚得腦子發懵,逼著自己冷靜:“我沒有想過要陪睡,小爺請您自重!”
赫聿輕笑一聲,“因為你現在手里還有一百萬,十天后,希望你還能這么硬氣對我說?!?p> 季清澄手指不受控發著緊,胸腔濃重的壓抑沒有一分一秒減輕過。
赫聿也不多說,能花錢辦到的事,他不屑于多費口舌。
起了身,隨后拿出一張卡丟到了季清澄跟前,“90萬?!?p> 季清澄抓起卡,如她所說,他是個大方的人,也是個守信的人。
“您的衣服……”見赫聿已是要出門,季清澄突然想到了外套,“洗好后我郵寄還您可以嗎?還請您給我個地址。”
“不著急,十天后順便帶來還我就行?!?p> “……”
“至于地址,像上次一樣,想通了給我打電話?!?p> 一句話就將季清澄徹底拉回了那夜的噩夢……
……
季清澄覺得自己真可笑,明明十天前還信誓旦旦拒絕了他的話,可是現在,她卻就已不得不打算打電話給他。
如他所言,十天一到,她的骨頭就硬不了了。
這十天,無論她想什么辦法賺錢,可是都追不上醫院里機器藥物帶走錢的速度。
像無底洞般,她怎么也填補不上。
她想通了,妥協了。
電話撥了出去,沒過幾秒就接通了。
季清澄深呼吸一口氣,“小爺,我可以現在來找您嗎?”
那端輕嗤一聲,“季清澄,你果然沒骨氣?!?p> “……小爺說得對。”
“但我現在對你不感興趣了。”
“小爺!”意識到那端想要掛電話了,季清澄急忙出聲,“那我來還小爺衣服可以嗎?”
真是善變的男人!
“呵,季清澄,這么想爬我的床?”
譏笑的沉音,季清澄如墜冰窖。
逼著自己開口:“小爺技術好,我也很貪念。求小爺給我次機會,我保證會努力讓小爺滿意的。”
那端譏笑聲越發。
“好啊,給你次機會,老地方,但愿你的水平真的有進步。”
季清澄嘴唇都已是被自己咬破,可是不敢猶豫,一邊往酒店奔去,一邊手機上下單了同城急送讓送到酒店大廳。
半個小時后,仿若是輪回般,她再一次敲響了這扇門。
但沒人來開門,又試著按了幾次,還是沒人。
就在季清澄以為自己被耍了的時候,走廊里終于姍姍來遲了赫聿頎長的身影。
穿得西裝筆挺人模狗樣的,像是剛從公司過來。
“這么急不可耐?所以之前裝什么清純有底線呢?”
季清澄努力逼著自己壓下去情緒,也已只是感覺到了他的態度比之前更惡劣了。
有些疑惑,十天而已,他怎么突然這么厭惡她了?
赫聿也沒等她回答,徑自上前開了門,然后便是慵懶地靠在了沙發上。
季清澄默默關了門,走近他,只是一看到沙發,腦海里所有的記憶都翻涌了出來。
“小爺,您的衣服,我找的最好的干洗店洗的?!?p> 赫聿不置可否,又見她手中還提著個袋子,“提的什么?”
季清澄手指緊了緊,話音竟莫名輕顫了起來:“小爺待會兒就知道了?!?p> “小爺我先去洗澡可以嗎?”
得到點頭的剎那,季清澄沖進了浴室,沒意識到自己腳步有多慌亂。
赫聿看著她慌亂的背影,嘴角輕嗤一聲,眸底卻是帶著寒意。
想跟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嫩得很!
十天前他確實很想要她,甚至心底還生出了惻隱之心打算幫一幫她。
但是這一周去美國處理幾年前導致的爛攤子,他煩得很,也就自然又想到了曾經,剎那對她的欲望都消散殆盡了。
覺得自己竟然還想幫她,真是愚蠢可笑!
季清澄很快就出來了,仍舊套著浴袍,“小爺,您要先去洗澡嗎?”
“不是想爬我的床么?我時間有限,十分鐘,要是讓我提不起興趣,就滾?!?p> “……”季清澄狠狠咬了咬唇,逼著自己上前靠近他,然后視死如歸般猛地脫掉了睡袍!
一剎里面穿著的若隱若現的睡衣就這么暴露在赫聿眼中。
赫聿雙眸一沉,精致喉結不受控滾動了一下。
她身材屬于穿衣看不出來,但一脫掉就哪兒哪兒都有料,赫聿承認自己上頭了,從一月前再遇她的第一面就上頭,才會開出一百萬一夜的荒唐價格。
他想他也低估她了,以為她這也怕那也怕,沒想到主動起來比誰都懂。
季清澄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但見眼前人不為所動,眸底一悲,整顆心一橫,猛地已是上前跨坐在了他腿上。
如一月前一樣。
伸手正想解他的皮帶,頭頂卻突然傳來了寒沉如霜的戾音:“滾下去!”
季清澄一顫,不敢猶豫地起了身,意識到了他今天心情很不好,甚至暴躁冷戾得讓她有些害怕。
“小、小爺,您想讓我怎么做?”
“季清澄,你不是說努力讓我滿意么?”低啞嗓音里是遮不住的寒戾,譏笑又嘲諷,“那好,用你的嘴來取悅我?!?p> 季清澄猛然瞪大雙眼,諷刺話音卻繼續傳來:“不愿意?不愿意就滾出去?!?p> 唇瓣被咬出了血,季清澄逼著自己不能猶豫,顫抖著上前一步雙膝跪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