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聿……”
“不準喊!”
季清澄嚇得噤了聲,為什么,明明一月前還說喊他名字就輕一點的。
他今晚就像是變了個人般。
“小爺……您為什么突然這么厭惡我?”
今晚的種種都已是讓季清澄明白,他厭惡她的靠近,厭惡看見她的臉。
身后輕嗤一聲,“不是突然,是一直。而原因,季清澄,你心里不清楚么?”
“……”季清澄努力搜索著記憶,“我沒有偷夫人的項鏈,我真的沒有偷過!”
痛哭解釋話剛落,身后的動作卻更加狠了起來,“沒良心的東西!”
季清澄知道自己應該或許是答錯了,所以,到底又是因為什么呢?
爸爸交通肇事入獄,爺爺奶奶去世,17歲被好心接去赫家跟媽媽一起住。
從去赫家見到他的第一面,她一直都是以“少爺”尊稱他的,哪怕他一直惡劣地戲謔嘲弄她,但一直都是對他尊重恭敬的,所以她真的不明白到底哪里惹惱了他,能讓他這么記恨!
或許,他從第一面就是厭惡她的,天生的厭惡,沒有緣由。
痛楚委屈屈辱,所有情緒都爆發,季清澄崩潰哭了起來。
“不準哭!再哭我就更用力!”
威脅的聲音,季清澄死咬著唇瓣控制自己不哭出來,心底涌升了無數的怕意懼意。
突然后悔了,后悔來求他了。
她不知道原來他這么厭惡她的,現在或許,即使她求他,他也不會愿意幫了吧?
第三次,季清澄被拉到了巨大落地窗前,外面夜色璀璨一覽無余,對面就是市中心最繁華游客最多的地帶!
眸中恐懼悉數暴露,“不要,小爺我求您不要再這兒,我不想在這兒,我求您換個地方吧!我求求您!”
“季清澄,你知道求人是最沒用的東西么?”
季清澄被迫整個人面對著落地窗,鏡里映出了自己此刻狼狽不堪的模樣,屈辱地閉上了眼。
可是身后傳來了惡魔的低語:“睜眼看著,記住自己現在的樣子。”
一顆心徹底墜落了深淵。
第四次,她終于可以不用站著了。
趴在軟綿綿的床上,她顧不得身后任何了,身體的痛楚和疲憊讓她整個人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
季清澄逼著自己睜眼,側眸,身旁并沒有人。
想起身全身卻只如碎裂般疼痛,逼著自己下了床去浴室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踏出浴室,環視了一周,還是沒有人影,以為他走了,卻不想在經過拐角后見他正坐在沙發上,手持著筆記本電腦像是在工作。
“醒了?”
她沒有穿鞋,雙腳踩在地毯上很輕的,但背對著她的他還是察覺出。
季清澄逼著自己走了過去,但卻也是不敢離他很近了,他渾身的冷戾相比昨晚似乎沒有任何減少。
赫聿放下電腦,終于抬眸看向了她,“一晚十萬,愿意么?哪晚做,哪晚給,隨叫隨到,直到我膩,能做到么?”
赫聿承認自己又上頭了,本來那一周的煩躁讓他沒了興趣,但昨晚算是又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圖她的身體,他不打算避諱。
季清澄心里有些詫異,她以為他是不愿意再見到她了的,沒想到還專門等在這兒等她醒來跟她談條件。
既如此,她自然也沒有忘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咬咬唇,手指不受控緊張握著,逼著自己開口自己想要的條件:“小爺,我想要……一次十萬,可以嗎?”
赫聿眸色一動,突然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季清澄,是我想的那種一次么?”
季清澄逼著自己點頭,臉發著燙,“我媽媽每天都需要十萬,而小爺您……應該不會每天都……都想要吧?”
即使他每天都想,她也沒法每天都滿足他,一個月30天,女性總得不方便那么幾天。
赫聿眸色變了變,他倒是沒意識到這點。
視線直勾勾看著眼前垂著眸恨不得把頭低到了地底下的她,突然竟覺心情不錯:“季清澄,你胃口挺大啊。”
季清澄心里一驚,其實她也知道她的條件高,“小爺要是不愿意……”
“一次五萬。”
沒等她說完,赫聿率先改了價。
嗯,他算了算,要是一次十萬,那她一個月大概率就能掙到六百萬了,一個月掙兩個月的錢,這可不行,那他下個月怎么辦?
一次五萬,排除她生理期和他忙的日子,嗯,一晚三四次,一個月剛好三百萬左右。
季清澄默默算著,但也明白自己其實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現在是她在求著他,求他買她。
終究,季清澄選擇了點頭。
赫聿笑了一聲,拿起手機直接微信轉了20萬過去,“昨晚四次。”
季清澄點開微信默默收了款,心中的屈辱感蔓延了四肢百骸。
突然,赫聿起了身靠近她,季清澄眸色驚變,“小、小爺……”
細腰被一只手攬住,整個人被他攬在了懷中。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她鼻間:“下去練體力,你體力多少,就關乎你自己掙多少。”
昨晚他剛移陣地到床上,沒想到她竟然昏睡過去了,他也就沒了興致,壓根兒那次也就沒動她了。
“還要去學技術,知道么?你技術太爛,我不保證我不會很快就膩。”
她昨晚就是那么主動了一次,他就上頭了,他想看她更主動的樣子。
季清澄臉越發燙著,卻點點頭應著。
她知道他們這種人膩得快,她必須得想辦法盡可能讓時間久一些,他算是提醒她了。
想著,卻倏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季清澄仰眸看向他,眸中浮出了些疑惑。
“小爺,您之前不是說,您只對……只對第一次感興趣嗎?”
赫聿眸底閃過莫名神色,松手放開了她,轉身拿起了西裝外套和電腦。
幽幽低沉嗓音入耳:“有原則,就有例外。季清澄,但愿你可以讓自己這個例外長久點。”
“記住,隨叫隨到。還記住,我不喜歡臟的。”
季清澄明白,他是在提醒她,讓她保證在和他交易結束前,不亂跟別人發生關系。
赫聿沒再管她,已是邁步選擇了先一步離開。
“小爺。”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赫聿助理賀霆。
“大洋區董事局會議半個小時后開始。”
赫聿點頭,邁步繼續而去。
賀霆跟在身后,心底有些好奇,到底什么樣的女人居然能讓小爺睡到這時候?
會議本來是早上九點就要開始的,但早上小爺突然打電話給他,讓他把時間推遲到十一點。
這還是小爺第一次推遲這么重要的會議。
季清澄奔回了醫院,直接把微信里的錢交在了媽媽醫療賬戶里。
本打算回趟律所,卻不知怎的下腹墜痛了起來,只能先去醫院另一層掛了診。
沒什么人,直接就輪到了季清澄,一坐到醫生面前電腦前的醫生就開了口:“說下癥狀。”
醫生戴著口罩,正處理著電腦上的東西,壓根兒沒看她一眼。
“下腹很疼。”
“年齡。”
“23歲。”
“最近X關系時間?”
“……昨晚。”醫生問年齡的那一瞬,她就隱約猜到了的。
“去掛彩超。”醫生仍處理著電腦里的東西,但伸了手,“把單子給我。”
季清澄遞了過去,見醫生低眸看了眼,下一剎突然抬眸看向了她。
“季清澄?”
季清澄沒來得及多想,眼前人卻突然摘下了口罩,“好巧,還記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