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是自己錯覺了這聲音,原來真的是大少爺!
但下一瞬,整個人卻莫名一顫,大少爺旁邊站著的,是赫聿。
兩人視線相撞,季清澄不禁莫名打了個寒顫,他看起來心情不是太好,目光里仿若帶著冰渣子要冷死人。
兩道勛貴頎長身影被簇擁著坐到了主位,剛好在季清澄景成舟對面。
“清澄,主位上的是赫世集團的兩位公子,左邊是大公子赫梟,右邊是二公子赫聿。”景成舟偏頭在季清澄耳邊低語,“是這場飯局最可以結(jié)識的人脈。”
季清澄點點頭,她沒有對師傅提起過自己的過往,此刻也沒注意到一道幽深瞥著她的沉冷目光。
飯局上眾人熟絡(luò)又客氣地交談起來,一派祥和熱鬧氛圍。
季清澄感嘆著師傅的游刃有余,相反她就顯得有些拘束了。
“清澄我?guī)闳ゾ磧晌缓展右槐!?p> 季清澄心里一顫,還是端上了果汁跟上師傅步伐。
“赫總,小赫總,成舟向二位介紹下,這位是我徒弟——”
“清澄?”低醇沉厚嗓音打斷了景成舟話,有幾分意外。
季清澄眸中悸動閃過,“大少爺,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您。”
更驚喜您還記得我。
景成舟有些疑惑了,“赫總您認識清澄?”
赫梟點頭,“清澄以前在我家住過一段時間,幾年不見,沒想到你成為律師了,還是景大律師的徒弟,你很棒!”
季清澄整顆心悸動著,“謝謝大少爺,我敬您一杯。”
大少爺您還跟以前一樣,會毫不吝嗇地鼓勵著我。
“阿聿,清澄,還記得么?”低醇嗓音繼續(xù)入耳,赫梟回頭看向赫聿,“以前跟你一起出國的季叔的女兒。”
赫聿抬眼看向她,嘴角勾著似有若無的弧度,“記得,怎么不記得。”
前兩天還在他身下嗚嗚嚶嚶的人呢。
“她可是爸當年特意吩咐我要關(guān)照著的人,也是……”說著刻意停頓了下來。
季清澄心底一慌,趕緊再倒了杯果汁,“二、二少爺,我敬您一杯,謝謝您曾經(jīng)的關(guān)照。”
赫聿視線直勾著她,眸色一剎徹底暗沉了下去。
季清澄,很好,在我哥面前裝起來了是吧,不敢叫小爺?shù)医卸贍斄耸前伞?p> 話音徹底寒沉,“不也是偷了咋媽祖?zhèn)黜楁湵悔s出去的人么?叫季清澄,對吧?”
“……”季清澄手指突然就發(fā)了涼。
“所以你現(xiàn)在是季律師咯?看來咋們國內(nèi)律師的道德考察標準——”
“阿聿!”
赫梟沉聲幾分嚴厲打斷了他,他這個弟弟出了名的頑劣,說話也不考慮后果,“當年的事肯定有什么誤會,清澄不是那種人,景大律師也在這兒呢,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赫聿冷嗤一聲,移開了視線,讓人沒發(fā)覺的是眸底已經(jīng)寒潭一片。
這頓飯局季清澄后半吃得味同嚼蠟,終于散場,景成舟堅持著送她回去,她也不好推脫。
知道師傅其實是想問她很多話。
車上,她也如實說了一切,爸爸是赫家赫先生的司機,媽媽是赫家打掃衛(wèi)生傭人,17歲那年被赫家好心接去跟媽媽一起住,18歲赫先生好心資助她去美國讀書,和赫二少爺同一所學校,只不過他比她大兩屆。
只是在20歲那年,她不知道到底被誰誣陷偷了赫夫人祖?zhèn)黜楁湥楁溤谒锉凰蚜顺鰜恚忉尣涣耍蛬寢尡悔s出了赫家,自此赫家斷了留學資助,她也再沒見過赫家人。
除了,一月多前跟二少爺……
季清澄沒選擇說出后面的,雖然早已沒了尊嚴,可還是想希冀著什么。
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季清澄眸色一顫,下意識將屏幕亮度調(diào)低了幾分。
點開微信,是命令的一句話:
過來,一個小時內(nèi)。
她今天又叫他二少爺了,她知道他生氣了。
壓下去心底的顫意,轉(zhuǎn)頭對景成舟開口:“師傅,我突然想到我想去逛逛商場,麻煩您就在這兒放我下車吧。”
“逛商場?正好我也沒事,我跟你一起逛吧。”
“師、師傅,我……我約了閨蜜。”
景成舟眸色變了變,“好,那師傅還是不打擾你們女孩子逛街了。”
季清澄在路邊下了車,對車里人揮了揮手,“師傅你路上注意安全。”
見車徹底消失在了眼前,季清澄迅速攔了輛出租車直奔W酒店。
3308。
季清澄還沒按門鈴,里面的人卻似未卜先知,直接已是開了門。
季清澄來不及驚呼,整個人只已是直接被拉了進去,一瞬整個人被反抵在了門上。
“小、小爺,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周遭的冷戾氣壓季清澄感受得到,整個人已是慌亂惶恐出聲,示弱又討好。
“你還想有下次?”身后人壓迫上來,寒沉嗓音自一側(cè)耳根而來,“事不過三,季清澄,我現(xiàn)在就想把你舌頭給割掉。”
“小爺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要是下次再碰見我哥,你是不是還敢繼續(xù)喊我二少爺?”
“不會了!我叫您小爺!下次無論碰見誰我都叫您小爺!”
“所以你心里還想著下次呢?還想著下次能遇見我哥呢?”
“……”這人什么邏輯!不是你說的下次嗎!
“季清澄。”附在耳廓的嗓音越發(fā)寒沉如霜,“你還真是不自量力,就你也配喜歡我哥?”
“……”季清澄整個人突然一震,來不及多想?yún)s已是突然疼出聲。
身后人不知一剎突然發(fā)了什么瘋,猛地將她的雙手交纏舉至了頭頂,一瞬疼得她眼淚都落了出來。
她感受到了,他心情好像突然更低壓了。
莫名其妙。
赫聿聲音已是深寒:“喜歡很多年了吧?但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他下個月就會結(jié)婚了。你這種出生低賤的女人,別以為他還會有興趣看一眼吧?”
“……”不受控的,季清澄眼眸突然有些模糊了起來。
敏感少女隱秘的心事就這樣無情被人戳穿。
更無情地被人踩踏在泥濘里肆意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