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迷霧般的白光撤去,眼前的人讓她心跳一悸,愣了神。
精致的五官,溫柔的眉眼,姣好的身材,即便是黑白灰也遮不住她身上謫仙般的氣質。
她呆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仙女……”
莫伊月一愣,而后又笑了起來,道:“我可不經夸啊。”
說罷抬手摸上她的頭又道:“你的‘靈域’很好,可它讓你看見太多東西,即便它是獨屬于你的,
它可能也會騙你,你要學會壓制它,控制它,有些時候看是要用眼,用心,而不是它。”
習竺呆呆地,用手撫上心口,道:“用心,用眼……而不是——靈域?!”
此時此刻她才反應過來,自從八歲‘靈域’顯現后,她就依據‘靈域’能看到的祝福和詛咒來看待他人,都沒發現在不知不覺中被‘靈域’蒙上了雙眼。
她如夢初醒,取下云綢還給莫伊月,道:“公主,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謝謝您的開導——哦!對了今天竹林那邊的人送了信來。”
莫伊月接過信,看完道:“嗯,我知道了,明日就去竹林,你今晚好好休息吧。”
習竺:“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莫伊月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道:“還自稱奴婢,平日里也沒見你這么有禮,快去休息!”
習竺摸著腦門“嘻嘻”一笑,離開時轉身又道:“公主,祝您好眠。”
莫伊月:“好眠……”
——第二天一早
莫伊月一推開房門就見六月追著小貓跑,小貓追著習竺跑,習竺懷里好像還抱著團白色的東西。
青爭,習雙和木沉則站在大門邊靜靜地看著。
習竺見莫伊月出了屋子,便沖向她,大喊道:“公主——救命——!”
莫伊月無奈,只是伸出手,六月便直接跑向她,乖順地把頭送到她的手掌下。
她則是溫柔地說道:“你不要鬧,乖一點。”
六月瞇眼蹭著她小聲地“嗚~”了一聲。
這時莫伊月才看向已經躲在自己身后的習竺,盯著她懷中抱著的那團白色,道:“這是什么?”
習竺將手里的白色捧到她面前道:“這是昨天給六公子買肉時,經過一個賣兔子的攤子買下的,那堆兔子里只有它有祝福,而且還特別多,想著許是開了靈智就給買了回來。”
小兔子的身形剛好可以被習竺的雙手捧住,許是剛才被追著跑嚇到了,正在不停地發抖。
莫伊月抬手摸了摸小白兔,道:“確實開了靈智,等到了竹林便放生了吧,在我們身邊它還挺危險的。”
習竺:“好。”
“夫人,你還沒給這只小貓起名字。”青爭抱著貓走過去道。
莫伊月看著貓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道:“就叫黑十五。”
習竺幾人:…………
習雙和習竺是見識過自家主子起名字的實力,但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嘆了口氣。
木沉和青爭倒也沒覺得這名字有什么不好的,更何況聽到自己名字的小貓還高興地叫了一聲,貓貓都同意了,便也定下了。
這時,君卓郁走了進來,道:“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何時走?”
莫伊月見到君卓郁疑惑道:“將軍今日不用上早朝嗎?”
男人一本正經道:“我……告假了。”
莫伊月:……
皇宮,御書房
君楚作為一國皇帝,此時卻看著弟弟送來的信,笑得嘴都合不攏。
溫桑久見他這樣便問:“這又是看到哪家大臣的樂事了,笑得這么開心?”
君楚搖搖頭,道:“這是阿郁派人送來的信,我就說他這么規矩的人,今日怎么沒來上早朝,原來是和弟媳幽會去了。”
“阿郁這么快就開竅了?”溫桑久接過信一看。
這哪是開竅,明明是去辦正事,卻被皇帝親哥說成去幽會!她無奈嘆氣。
此時君楚想到什么,又問道:“賀兒怎么樣了?”
溫桑久:“已經好些了,紀兒也傳了書信說要回來看看他。”
君楚:“那就好,可為何不見賀兒的人影?平日他可老愛往御書房跑。”
溫桑久道:“前日晚上,顧夫人生了個女兒,那孩子當時也同弟媳一起去了,回來后就記著,現在應是看剛出生的小千金去了。”
聽她這么說,君楚一拍大腿道:“唉!那給賀兒和顧小千金訂個婚約吧!”
溫桑久有些頭疼,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夫君總能說出些讓人無言以對的胡話。
她道:“陛下,顧家千金才剛出生,婚約的事可以等他們懂事后再談,您有些太操之過急了。”
君楚聽完厭厭地“哦”了一聲,“可是……”
溫桑久又道:“當初顧夫人懷孕時,被請去問診的太醫說顧夫人身體極差,不宜生產,若非要生只有一人能留住,好在弟媳來了后母女平安。她……來的正是時候。”
君楚趴在桌上玩著毛筆道:“可不,和親時間可是兩國國師一起推出來的好日子。”
說到莫伊月,溫桑久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陛下,幾日前阿郁送到審詢司的幾個叛徒審問有結果了嗎?”
說起這個君楚坐直身子,嚴肅了起來,道:“宋應還沒問出來,那幾人嘴硬得很,只能慢慢耗,耗完精力后再用其他法子。等結果出來朕一定讓那幕后之人死無葬身之地。”
溫桑久拍拍他的肩,讓他消消氣,道:“公主來齊沄國沒幾日就有人夜襲,這是要齊沄滅亡啊,若公主在齊沄出事,
洛斯國和玖國是不會放過齊沄的,我們和玖國和親算得上三大國已成為同盟了,周邊小國早就盯了齊沄許久,如今和親,怕是急紅了眼,想要挑撥離間。”
君楚道:“看來得要阿郁加強將軍府和公主身邊的警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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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審詢司的地牢深處,只有濁燈照亮的地方,陰暗潮濕,地上都是粘稠的鮮血。
在這樣臟的地方,一個與眾不同的白發少年走了進來,他的頭發編成了一條又細又長的辮子落在腦后,脖子上戴著一個銀色的長命鎖。
手上拿著鋒利的匕首,緩緩靠近被綁在架子上的三人,臉上是不符合年齡的冷漠和恨劣,蒼白的面色加上鮮紅的嘴唇,宛如索命惡鬼。
他對一旁拿著記錄本的手下問道:“招了多少?”
記錄員:“他們什么也沒招。”
被架起的三人身后上的傷口已是觸目驚心,慘不忍睹,即便遭受嚴刑拷打,三人也是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