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處處透著古怪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
霍凌惜又盯著車窗外發(fā)呆。
或者說她不是在盯著車窗外發(fā)呆,而是在想剛才在公交站臺時褚縛時撐傘半護(hù)著她上車的情形。
撐著傘親自打開車門護(hù)她先上車,像是生怕她淋到一點雨。
這么多年來,別人要么是欺她要么是怕她要么是純粹不管她任她自生自滅,還是頭一次有人護(hù)她。
盡管只是一件極細(xì)微的事,在褚縛時這里許只是他教養(yǎng)使然的無心之舉,她卻是深深記下了。
忽然,神思飄忽的霍凌惜神色一凜:“有……”
“有人跟車,甩掉。”
她剛要開口褚縛時就先了一步。
霍凌惜側(cè)頭看著褚縛時,突然就輕輕地笑了。
差點忘了,她是坐在褚二少的車上,不用她事事提防著,褚二少的警覺性可絲毫不弱于她。
司機應(yīng)該是早就熟練了應(yīng)對此類情況,加速七拐八拐,很快就把后面跟著的兩輛車全甩掉。
車進(jìn)小區(qū)直接停在公寓樓前。
雨還沒停,褚縛時先撐傘下車站在門邊等霍凌惜。
霍凌惜看他一眼,倒也沒有扭捏,微笑道了聲謝就站到他傘下,由著他將自己送到樓下遮雨處。
“這里我也是第一次來,就不邀請褚少上去坐了,等我休整好再邀褚少上門喝茶,以感謝褚少今天的幫忙。”
幫忙?
順道稍她一程就算幫忙了?
第一次來?
也是,她已經(jīng)離開京市十二年,昨天才剛回來。
褚縛時沒有探究離開這么多年的霍凌惜是怎么來的這套高檔公寓,她母親是凌家當(dāng)繼承人培養(yǎng)的凌翡,給她留有一些私產(chǎn)不足為奇。
沒有拒絕,只說:“霍大小姐客氣。”
褚縛時收傘上車,隔著滑下的車窗,霍凌惜朝他揮手。
此時的霍凌惜笑容明艷。
原來她也是能如少時一般明艷鮮活的。
車駛離,霍凌惜轉(zhuǎn)身上樓。
一蹦一跳,腳步輕快。
“老板。”
“老板。”
“老板。”
坐在公寓客廳的沙發(fā)上,霍凌惜看著眼前晚她一些來到公寓的三人,“都來了啊,坐吧。”
三人姿態(tài)都非常恭敬。其中一男一女應(yīng)聲坐下,另一個女人先去給霍凌惜泡來一杯茶才過來坐下。
先坐下的女人霍凌惜昨天剛見過,正是那個商場經(jīng)理方琴。昨天就是她帶著人為霍凌惜送貨上門。
霍凌惜沒有說話,先品剛泡來的茶。
她不開口,三人也沒人敢說話。
直到霍凌惜動作優(yōu)雅地飲了一口茶,贊道:“茶不錯,阿婉泡茶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蘇婉人如其名,性情溫婉。
得霍凌惜的夸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板喜歡就好。”
霍凌惜捧著茶環(huán)視四下,但凡入眼沒有一處布置不得她心,“這處公寓也是阿婉布置的吧,很不錯。”
“是我布置的,不過方琴姐和玉清哥也沒少幫我的忙,屋里許多東西都是他們幫忙添置的。”
“很用心,這一年辛苦你們了。”
方琴和趙玉清原是她的特助,蘇婉是她的生活助理,一年前她就將他們先行派來了京市。
“老板這是哪里的話,能為您做事,我們都很高興。”方琴說,“倒是老板您怎么會突然過來?您突然過來,霍家那邊……”
“原本沒打算這么快過來,出了點變故,索性將計就計。”
什么變故?
三人的表情一致。
霍凌惜也沒有吊著他們:“我今早去墓園給我媽媽掃墓,是霍家的司機將我送過去,那司機把我一個人丟在墓園先走了。”
這……
三人齊齊面露詫異。
應(yīng)該都是沒想到霍家竟會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對付離家多年好不容易才歸家的女兒。
詫異過后,三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
蘇婉溫婉,方琴知性,趙玉清青年才俊,這三人隨便拿出一個都算得亮眼,此時卻都因霍凌惜在霍家受到的針對臉色如出一轍的難看。
趙玉清起身,“我去打個電話讓人查查是誰做的,老板稍等片刻。”
電話打出來,十五分鐘左右就有了回復(fù)。
“說是凌若倩的親弟弟,凌家二少凌宏。”
說到凌家二少凌宏,也是四十三歲的人了,為什么還是凌家二少而不是二爺,是凌家至今還是凌老爺子當(dāng)家掌絕對話語權(quán)。雖說京市江家也是老爺子當(dāng)家,情況與凌家卻不同,江家尚有勉強拿得出手的小輩,凌家卻是一個拿得出手的小輩都沒有。
凌家大小姐凌翡已經(jīng)不在人世,她的雙胞胎弟弟生來身體就不好,尚不足月就被送到國外養(yǎng)病,這么多年身體也是反反復(fù)復(fù)不見好,長期靠藥物養(yǎng)著,回不了國。
凌家二小姐凌若倩本就不學(xué)無術(shù),能坐穩(wěn)霍家夫人的位置已是十分不易,根本管不了其他。
凌家二少凌宏更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绔。
不對,說他是紈绔都高看他了,他就是那種完全拿不出手的人。
江呈愛玩,好歹找的女人都是些比較正常的,每一任女朋友分手的時候也是斷得干干凈凈不會牽扯不清;凌宏不同,他愛玩,卻是從不講究,什么樣的女人他都沾過一些,和那些女人還一直糾糾纏纏鬧得烏煙瘴氣,后來娶的老婆也是個娛樂圈劣跡斑斑的三流明星。
不過據(jù)說這個明星是凌若倩的閨蜜。
反正傳言各式各樣。
凌家小少爺凌佑旭,也就是凌宏的兒子,才十三歲就初見乃父之風(fēng),總之也是個扶不上墻的。
這也是為什么凌家當(dāng)年在京市算一流家族,如今卻是連二流都快排不上的霍家都不敢得罪。
凌家早就只剩個空殼子了。
至少在了解內(nèi)情的人看來是這樣,像凌若倩這種從不參與公司事務(wù)的人只以為凌家也就是式微不如以前了些,實則實力還是有的。
“不是說霍家是出了名的重規(guī)矩,霍家上下都很敬霍……霍總,無一人敢違逆他嗎?別說是凌家的人,就算是霍家的人,在不得霍總首肯的情況下應(yīng)該都命令不了受雇于霍家的人員吧。”
方琴差點對霍凱龍直呼其名,想到他是自家老板的親生父親,這才改了口。
“以我昨天去霍家所見,霍總對老板的態(tài)度并不敷衍,這樣的情況下,受雇于霍家的司機能聽凌宏的話直接將老板一個人丟在墓園?即便只是一個司機,他能得霍家雇傭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蠢。”
“說來,老板您才回到霍家第一天,霍總出手就給您五千萬的零花錢,是不是有點太多了?而您轉(zhuǎn)眼一口氣就將那五千萬花完,他不僅沒有訓(xùn)斥您,還立馬又給您轉(zhuǎn)五千萬,這正常嗎?”
“家底再豐厚也不是這么造的吧,正常的家長會這樣縱容一個離家多年暫不清楚性情的女兒嗎?他就不怕這樣會將女兒養(yǎng)廢?”
“據(jù)我所知,霍總并不是什么無底線縱容子女的父親,這些年他給霍云溪和霍凌永的生活費都是有數(shù)的,最高的時候每個月沒有超過二十萬。就算他是要補全這些年虧欠老板的花費,第一次給零花錢給個幾百萬完全足夠了。”
看到霍凌惜似笑非笑的表情,方琴微怔。
是了,她都看得出來的東西,老板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所以老板早就發(fā)現(xiàn)她父親……

荢璇
明天見啦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