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鞭子來
姜寧晚的話音剛落,陸銘瑞還未綻放開的笑容就又收了起來。
郎中看到自己誤會了兩人關系,對著陸銘瑞尷尬一笑“對不起,我看你們站在一起,挺登對的,就以為你們是……不好意思呀!”
陸銘瑞聽到郎中的話后,又勾起淡淡的笑意,也大概猜出事情的前后“多謝幾位照顧我家侄媳。”
“應該的,不用謝!”
船夫與郎中也以微笑回應。
陸銘瑞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羞澀的姜寧晚,聲音淡淡“上車。”
姜寧晚點點頭便與陸銘瑞一同上了馬車。
兩人相向而坐,保持著得體的距離。
陸銘瑞將自己身旁放在軟榻上備用的披風遞給姜寧晚。
“披上。”
“多謝小叔。”
姜寧晚接過披風披在自己身前,低垂著杏眸,露出小截白皙的頸脖,楚楚可憐。
“我只是怕你死我車上,晦氣,”陸銘瑞冷冷的看了姜寧晚,淡淡開口問道“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寧晚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解釋,語氣細軟而溫柔。
“這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好,而且瑤瑤也受了傷,他得去照顧瑤瑤。”
他又盯著姜寧晚的側臉上的巴掌印,緩緩開口道“你臉上的傷,也是遠修做的?”
姜寧晚搖搖頭“不,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惹母親生氣。”
姜寧晚這似乎什么都沒說,卻有似乎都說了。
陸銘瑞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就是你當年拒絕我嫁給他換來的?”
聞言,姜寧晚微微抬起宛如星辰的眸子看了一眼陸銘瑞,晶瑩剔透的淚滴垂落。
“這不正合你意!”
“你……”
陸銘瑞聽到姜寧晚的話,氣得微微握緊拳頭,臉上神色嚴肅,轉頭看向別處不在言語。
他怨恨眼前女人的無情在多年前拒絕自己,可看到她的眼淚,就什么怨都沒有了。
姜寧晚看到陸遠修不語,便垂下眸子看,無意間看到陸銘瑞手腕處還戴著自己多年前為他編織的手繩在袖口內露出一小截。
她心底一片愧疚。
她算計了他。
她先是讓春蘭到陸銘瑞當值的地方假裝無意透露出來陸老夫人突然暈倒之事,而孝順的陸銘瑞得知陸老夫人暈倒定會急著回府。
隨后算準了他回家的時間又在他回家必經之地上演了一場苦情戲,以博取他的同情,讓他再次喜歡自己,成為自己對付陸家的利刃。
姜寧晚回過神來,緩了緩,溫柔道“小叔,今日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還請小叔守口如瓶。”
陸銘瑞眉心皺起沒有言語,冷冽的眸光中閃過一絲憐惜。
“三老爺,陸府老宅到了。”
馬車外傳來車夫的聲音。
姜寧晚挑起馬車門簾先下了馬車。
陸銘瑞也下了馬車,跟在姜寧晚身后進了陸府。
陸銘瑞身后是他的貼身護衛平安與富貴。
姜寧晚的腳步突然停住,一個轉身就撞到陸銘瑞堅實的胸膛上。
她抬起如玉的小手摸摸自己的額頭,語氣溫和“小叔的府邸不是在對面那條街嗎?怎么也跟我……”
陸銘瑞沉著臉,盯著只到自己胸口處的嬌小美人,不屑的打斷了她的話。
“別自作多情,我是來看我那被你那個不要臉的夫君氣暈的母親。”
姜寧晚垂眸,又是一滴美人淚落下“小叔誤會了,侄媳只是擔心你走錯路。”
說完,姜寧晚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在陸銘瑞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冰冷的笑容。
陸銘瑞看到姜寧晚離開后,也抬起腳步繼續前行。
他先是去了一趟陸老夫人的白鶴院看望陸老夫人,確定陸老夫人無礙后便帶著兩個護衛徑直去了陸遠修的林云院。
陸銘瑞走進陸遠修的書房,發現他不在書房。
他便直接坐到書案旁的太師椅上,身子往后一靠,臉上烏云密布。
他對平安說道“去把陸遠修給我抓過來!”
“是!”
平安剛轉身就看到陸遠修走進書房。
陸遠修看到陸銘瑞坐在自己書房里,腳步頓了一下,背脊發寒但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
陸遠修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遇到陸銘瑞就會有種莫名的恐懼感,感覺他隨時會吃了自己。
“小叔,你怎么來了,有失遠迎呀!侄兒給你去準備壺熱茶。”
說完,陸遠修剛想轉身離開,陸銘瑞便對平安使了個眼色。
平安心領神會,當即快陸遠修一步走到書房外并將房門關上,握著寶劍雙手交叉與胸前站在大門外不許外人靠近。
陸遠修看到這架勢,嚇得額頭直冒汗,當即又轉過身恭恭敬敬的對著陸銘瑞拱手道“不知小叔找我何事?”
陸銘瑞慵懶的靠在太師椅上,雙手隨意搭在兩腿上,手指無意識的點著自己的膝蓋。
他抬起冷若冰霜的眸子盯著陸遠修看。
“今日你與姜寧晚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聽到陸銘瑞提及姜寧晚,陸遠修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眸光中是藏不住的鄙夷與嫌棄。
“小叔,你可別聽姜寧晚亂嚼舌根,她就是個心思歹毒之人。”
“哦?怎么個歹毒法,你說來聽聽!”
陸遠修并未注意到自己說姜寧晚心思歹毒時,陸銘瑞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悅,而是繼續抱怨姜寧晚。
“姜寧晚當眾羞辱瑤瑤,更是污蔑瑤瑤掐她手臂將瑤瑤推倒!
如今她不思悔改還到小叔面前搬弄是非,挑撥我們叔侄之間的關系,實在是心思歹毒!”
陸銘瑞聽到陸遠修的話,拳頭握緊,指節發白,刀削似的五官上愈發清冷,他抓起書案上的書卷砸向陸遠修。
陸遠修來不及躲閃,直接被書卷砸到額頭上。
“陸遠修,你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了嗎?”陸銘瑞轉頭對富貴吼道“給我鞭子!”
富貴當即把自己腰間的軟鞭取下遞給陸銘瑞。
陸遠修被嚇得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小叔,有話好好說,別生氣,對身體不好!”
陸銘瑞才不理會陸遠修的話,他接過軟鞭便站起身來對著陸遠修的后背就是狠狠的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