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等袁絡開口,便見薛管家將小門合攏!待袁絡反應過來,只剩下冰冷的門板!
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事有貓膩。
袁絡搜索上一世關于太師府老太太的記憶,可卻未有任何收獲。
她自己也感覺奇怪。
按理說不該如此。上一世,外祖幫了她很多,方家的事,她也摻和了很多。但關于方老太太的記憶,卻是一知半解。
只是有流言說,外祖母亡故后,在先皇的圣旨之下,外祖被迫娶了繼室,婚后,兩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袁絡的一顆心劇烈跳動了起來。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不能離開太師府!
她心中嚴格要求自己,她絕對不能離開太師府。否則的話,她再也見不到外祖。
就這樣……
袁絡站在太師府門口。挺直了腰桿。可是誰也想不到,到了后半夜的時候,卻下起了瓢潑大雨。
而袁絡就這樣淋了整整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雞鳴聲炸響。太師府大門被下人打開。
當小廝看見如落湯雞的袁絡的時候,不由得吃了一驚。
“你……你是哪位?為何站在太師府門口不肯走?”小廝一臉懵逼,看向站在雨中的袁絡,也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站在雨中的姑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可就是一時半刻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兒見過。
聞聲,袁絡睫毛微顫,頭上的雨滴掉了下來。整個人天旋地轉,踉踉蹌蹌的。險些跌倒。抬眸看向那名小廝,艱難的說道:“我……我叫袁絡,是丞相府嫡女,要求見方太師……”
“袁家小姐!”小廝看著袁絡濕漉漉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袁小姐,你不會站在太師府門口,就這樣站了整整一夜吧?”
“方太師,他可醒了?”袁絡的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都在打架。但最終還是硬撐著睜開了雙眼。看向小廝,開口詢問道
小廝如實相告道:“袁小姐,丞相未告訴你嗎?滿朝文武都知道我家太師近幾個月,犯了眼疾,一直都未上朝,就連官員來探望,也不見!小姐,你還是回去吧。別在這里等了。”
說到最后,小廝對袁絡,有些心疼,一個不滿十五,六歲的姑娘家,竟然在這里站了整整一整夜。最終還吃了一個閉門羹。真是可憐又可悲。
“眼疾……”袁絡一臉懵逼:“昨夜,你們太師府的管家拿了我要給方太師的令牌,他可沒說,方太師犯了眼疾……你不會是不想讓我見方太師在這里胡謅吧?”
就算換作任何人也會懷疑小廝的險惡用心!
“袁小姐!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并未胡謅。”小廝說的一臉鄭重其事。
對袁絡是出自真心的尊敬!
見小廝如此認真的樣子,袁絡這才相信了他說的話!
“我相信你說的話。因著昨夜你們府的管家和你現在說的,都是各執一詞,我難免有些不相信。如今看你說的如此認真,我這才相信了你說的話。”說著,袁絡還不忘撫摸了一下額頭,才發現額頭滾燙,但想起阿娘還在丞相府,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她這才隱忍了下來。艱難的開口道:“我學過一些醫術,不如就讓我進去給方太師診診脈?說不定能治好他的眼疾。”
見袁絡自告奮勇。小廝喜不自勝。一雙眼瞇成了一條縫:“真的嗎?袁小姐,你真的會醫術?”
對于袁絡,小廝也曾聽過一些傳言,無非就是說丞相府大小姐,是個粗鄙不堪的鄉野村姑,無德無才,貌若無顏。
思及于此,小廝又打量了一番袁絡,她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浸濕了。整個人仿佛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但那張臉卻也看的出來,是怎樣的絕代風華,美貌驚世駭俗。
究竟是誰亂傳的謠言,誰說丞相府大小姐貌若無顏的,明明就是貌若天仙。
袁絡任由小廝打量,挺直腰板:“對。我習得一些醫術。我也能保證一定治好方太師的眼疾。”
“真的嗎?那太好了。你請跟我來。”說著,小廝便要迎袁絡,進入府邸。
可這還沒邁入大門。就見有十幾名丫鬟。攔住了袁絡的道路!
領頭的是太師府的老太太魏淑琴,只見她身著藏青色長褂。杵著一龍頭拐杖。看起來是70多歲的樣子。但她從一出場,便拿厭惡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袁絡。
這眼神中有怨恨,有不耐。幾種情緒相折疊。
“宋漣,你可好大的膽子。膽敢隨意帶外人進入太師府。你有幾條命?”魏淑琴身邊的大丫鬟春桃,厲聲呵斥道!一臉憤怒,恨不得直接將宋漣拖下去,亂棍打死。
宋漣急速走到魏淑琴面前。拱手作揖:“老太太,方才袁小姐,她說她習的一些醫術,奴才這才想著,帶她去見太師,如果太師能被治愈,這也是一件好事……”
不等宋漣說完,便遭來一記響亮的的巴掌
直直打在宋漣左臉頰,立即便紅腫了起來。
腦袋也嗡嗡作響。
而動手的卻是魏淑琴身邊的大丫鬟春桃。
春桃鄙夷的瞥了一眼濕漉漉的袁絡,一臉不屑:“就憑她,一個不滿15歲的小姑娘?她能有那么大本事治好方太師?如果治不好。太師有個閃失,你能擔當的起嗎?”
說到最后,春桃嘶吼出聲。都快把宋漣的耳朵,給震聾!
對于魏淑琴身邊的大丫鬟春桃,太師府上下,沒人不害怕。
堵的宋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就是太師府的老太太吧?還請你將我昨日交給管家的令牌還給我。”袁絡抬眸望向魏淑琴,一臉的鄭重其事。
一點也不害怕春桃,更不怕魏淑琴。
從開場,袁絡便察覺到這魏淑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就好像是一條毒蛇。
但魏淑琴卻是冷哼一聲道:“什么令牌?竟然是管家拿了你的令牌,你問老身干什么?老身又沒拿你什么勞資令牌。”
袁絡萬萬沒想到,魏淑琴會拒不承認。
“老太太!是你們太師府的管家說的,令牌交給了你,你說會交給方太師?既然如今都不讓我見方太師,那就請將令牌還給我。”袁絡的小臉,極其認真!
袁絡以為魏淑琴會承認自己收了令牌,但沒想到,她臉皮會那么的厚!
“老身可沒收你什么令牌。袁小姐,你小小年紀,可不能胡謅啊。老身身為太師府的當家主母,如何會騙你這么個小姑娘?”魏淑琴,就是拒不承認。
這下,可把袁絡氣笑了。
她萬萬沒想到,太師府的老太太竟然是如此的厚臉皮。
竟然會昧她一塊兒令牌?
“既然老太太你不承認,那就請將你們府的管家叫出來。與我當面對質。”袁絡,一臉認真!大有今日,不交出令牌,她就不離開的樣子!
聞聲,魏淑琴的老臉,黑的就像是一塊兒黑炭。
“薛管家,昨夜吹了風,發了高熱。不便出來與你當面對質。”魏淑琴身邊的春桃,一臉不屑的瞥了一眼袁絡,作為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春桃一向都是高人一等。誰也不放在眼里。
發了高熱,真的有那么巧合?
對春桃的話,袁絡絲毫不信:“老太太,如果你今日不將令牌還給我,那就大理寺見!你也不愿,讓所有人都知曉,堂堂太師府老太太,竟然會昧一個小姑娘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