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絡說的慷慨激昂。一臉憤怒,對袁如雪方才的言行舉止,極其不忿!
“袁絡,你身為嫡長姐,竟然對妹妹動輒打罵。你還有一點姐姐的樣子嗎?”一邊一直陷入沉默的袁不屈,上前怒斥道。
上輩子,她在長公主的賞花宴上,彈奏出一曲高山流水,博得長公主的喜歡,可就因袁如雪一句話,大家都在懷疑她。說她是竊取了袁如雪的才學。
明明有才學的是她,并非袁如雪,可大家不信她,偏信袁如雪。
而這一世,她決不會再退一絲一毫。
袁絡挺直腰板,一臉冷漠:“父親,你也說了,絡兒是嫡長姐,那么庶妹犯錯,作為長姐,那就有權懲罰!如今只是打她一巴掌,父親,你這就心軟了?”
被袁絡堵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袁不屈氣急敗壞:“袁絡,你個孽障,膽敢忤逆父親,你母親是怎么教導你的?”
“袁不屈!”此時云娘在丫鬟翠竹的攙扶下,緩緩走到袁不屈面前:“原本我以為,你只是偏心妾室,但我沒想到,你對我的絡兒竟然是如此苛刻!你這心偏執到胳肢窩里去了。方才我就在不遠處,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絡兒在撫琴,但你一過來,就一口咬定,是袁如雪,仿佛你一說,就是誰在彈,你可有詢問過惠國公主派來的閻嬤嬤,她可也在場……”
氣勢磅礴,一臉冷漠,如今的云娘對袁不屈可沒有半分夫妻情誼。她心中有的只是絡兒和承兒姐弟。
一見云娘到場,袁不屈立即上前,攙扶住云娘的手臂:“云,云娘,你怎么會來這兒?你這身體都還沒好全,怎么能出來吹風?若是有個閃失,那可如何是好?”
也并非是袁不屈要關心云娘,實在是因為簫清淵和簫瑞都在場。
若他們回宮,將云娘在丞相府的事,都傳入太皇太后的耳中。那他的官位,將會被詬病。
見狀,云娘將袁不屈的手甩開,一臉冷漠:“袁丞相,你要納妾,亦或者疼愛庶女,我不會說半句不好。但你對你的庶女,比對絡兒還好,這是不是有點兒說不過去?絡兒也是你的女兒,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她!絡兒彈奏出一曲慷慨激昂的曲子。難道就換來你這父親的質疑與呵斥?在你心中,也唯有庶女才華橫溢,我的絡兒是不是愚不可及?”
句句質問,聲聲咆哮!
堵的袁不屈一張老臉通紅。
“云娘,不是這樣的。雪兒她自3歲開始,便學習琴技,響徹整個齊國。可絡兒,她自幼又不在我身邊成長,我也不知她學了什么才藝,我并非不疼絡兒,絡兒是我的嫡長女,我寵她,還來不及。怎么會不疼?”袁不屈,連忙解釋道。
可袁不屈的解釋,剛一落下,便聞簫清淵的聲音傳來:“袁丞相,你可記得前幾日本殿下曾經說過?如果絡兒,在丞相府受到了任何委屈,本殿下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這聲音極度冰冷,仿佛讓人進入冰天雪地。
使得袁不屈像是被一盆涼水澆了下來,自上而下。
渾身上下止不住的在顫抖。
“六殿下!微,微臣決不會讓云娘和絡兒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袁不屈像是被趕鴨子上架。一臉泛紅:“絡兒,我可是你父親,你可得為父親說說話!若是你見死不救的話。外面可真要傳你不孝的流言?”
最終袁不屈將心思打在袁絡身上,可袁絡可不會像上一世一樣,被袁不屈拿捏。
甚至讓外祖一家,以及紫陽宮中的徒眾,皆被御林軍斬殺,這輩子,她要化作閻羅惡煞,讓你們生不得死不得!
讓你們以嘗上一世犯下的罪孽!
“袁丞相,你這是在威脅嫡女嗎?”簫清淵,一臉冷漠的說道。
袁不屈額頭上流下來了幾滴汗水,也不敢伸手擦:“六殿下,微臣不敢,絡兒,她自幼便跟在微臣母親身邊,一直都在鄉下長大,那時候微臣公務繁忙,顧不到絡兒,也是事實,還請六殿下,寬恕微臣!”
“你對嫡女不管不顧,反而對外室子,花重金培養!袁丞相,你這心可太偏了吧?”簫清淵一臉冷漠,就連聲音也很冰冷。
袁不屈雙手止不住的在顫抖:“這……六殿下,你對這件事,定是有誤解!微臣從未花過重金,培養她們,這是她們自己在碼頭幫工掙來的錢。”
說著,袁不屈沖袁如雪擠了擠眼睛。
“六殿下,父親,他說的對。他從來也沒有花過重金培養民女,民女自幼是受母親的庇護,才學得一手好琴,還請六殿下不要對父親有誤解!”袁如雪拼命解釋道。
簫清淵陷入沉思,閉口不言。
一邊的簫瑞見不得像袁如雪這樣我見猶憐的人兒。傷心落淚的樣子。
簫瑞溫聲道:“六弟!既然都是一場誤會,那你就別計較了!”
“皇兄,不是臣弟要計較,實在是袁丞相和袁二小姐得罪的也不是臣弟,你跟我說也無用。”簫清淵,說的一臉鄭重其事。
他的意思也很明白,得罪了誰,就向誰賠罪!
這下袁不屈才反應過來,伸出手,拉著云娘:“云娘,都是為夫的錯,是為夫忽視云娘和絡兒了,今后為夫一定會加倍對你們好,絕不讓你們受一點兒委屈。”
如今的云娘可不會信袁不屈的花言巧語,以前她就是太信任袁不屈,才會傻傻的為他付出了那么許多!
如果不是因為她,袁不屈何來的機會,短短幾年,就官拜宰相。
“袁丞相!我只希望你以后,你以后給我們娘倆一點兒安靜的地方,別來打攪我們。”說罷,云娘便甩開袁不屈的手,由翠竹攙扶下,離開了此地!
袁不屈恨的咬牙切齒:云娘,你永遠都是這么的高傲。這么的強勢。總有一天,我會折斷你的羽翼。
“袁丞相,不是說要商討事情嗎?我們趕緊去書房那邊吧。”簫瑞,適時開口道。
“好,太子殿下!”
當眾人散開,唯有袁絡和簫清淵在園中。
“阿絡!你在丞相府,是不是過得一點兒都不好。”一見眾人離開,簫清淵便迫不可待的開口詢問道。
袁絡一臉平靜:“阿淵,我沒事!”她明白阿淵是真心關心她!
“阿絡,明日便是太子皇兄的選妃宴,你可想當太子妃?”簫清淵沉聲說道,心底腹誹:若是阿絡想當太子妃,那么我會拼盡全力助你得償所愿!
袁絡一臉反感:“阿淵,我才不要嫁入皇家,那些個規矩,壓都要壓死人。我才不要。”
“……”
回到清心院以后,袁絡就讓蘭枝尋出一件極為精美的衣裳。
她柔聲叮囑:“去給袁如雪送過去,就說讓她好好準備參加宴會的才藝!這件衣裳,讓她充當門面!”
蘭枝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識詢問:“小姐,為什么呀?明明這是惠國公主送給你最好看的衣裳啊,這領子上都鑲嵌了寶石,全國上下都找不出第二件。”
袁絡低頭抿了一口清茶:“去吧,到時候你就明白我的用意了。”
蘭枝只得不情愿的抱著衣裳離開,小臉上的不滿沒有半點的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