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一單(1)
店員連忙出來維護秩序,可是誰聽他的。
那可是比冰種翠綠更高級,僅次于玻璃種帝王綠的頂級翡翠!
書靈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顧時微是如何做到的。
被擋在人墻外的店主急得抓耳撓腮,連忙朝顧時微身邊的店員打手勢。
店員會意,低聲道:“店主請您過去一趟?!?p> 顧時微此行目的正在于此,婉拒了周圍的報價,隨店員上了二樓辦公室。
辦公室里,店主和陸、白兩位老爺子都在。
店主一見顧時微,立刻迎上前,滿臉堆笑:“小姑娘,你手上那兩塊翡翠,七千萬賣給我如何?這價絕對公道!”
顧時微雖然不懂市場價,但是根據剛才那些人拍賣的情況來看,七千萬肯定不低。
她略作沉吟:“可以賣給您,不過有個小忙需要您幫?!?p> 店主喜形于色:“成!只要我能辦到,沒問題!”
白光遠適時開口,笑呵呵地提醒:“小厲,先聽聽人家小姑娘的條件嘛,別急。”
顧時微明白這是提醒店主謹慎。
她微微一笑,從背包中取出那枚玉扳指:“進來時隨手撿了個漏,瞧著有眼緣,想請您找人幫忙掌掌眼,怕自己年紀小,被人蒙了?!?p> 撿漏?
白光遠頓時來了興趣:“哦?給我瞧瞧?!?p> 顧時微遞過去。
白光遠拿出放大鏡仔細端詳,不多時,激動的聲音響起:“是真的!乾隆年間,還是皇室御用!”
真中了!
店主暗自咋舌,這姑娘的運氣也太好了!
連一直沉默的陸道錚也投來驚訝的目光。
白光遠抬頭,笑容和煦:“小姑娘,這個賣不?賣的話給我,保證給你市場最高價。”
顧時微欣然應允,交易迅速完成,一下子銀行卡進賬七千五多,她心里早就高興死了,但是面上還得做出沉穩的樣子。
白光遠又遞過一張名片:“以后若有看中的物件想出手,不妨找我,絕不讓你吃虧。”
這舉動讓在場幾人又是一驚。
顧時微只微怔一瞬,便從容接過名片:“老爺爺放心,有好東西一定想著您。”
白光遠哈哈一笑:“叫我白爺爺就好了,我旁邊這位,你叫陸爺爺就行。”
顧時微從善如流道:“白爺爺,陸爺爺?!?p> 顧時微離開后,店主忍不住問:“白老,您就這么篤定她還能撿漏?”
白光遠笑道:“篤定談不上。但能接連開出兩塊頂級翡翠,還能隨手撿到這寶貝,這姑娘不簡單。結個善緣罷了,萬一呢?”
店主恍然點頭。
走出店鋪,書靈迫不及待想開口,卻被顧時微一個眼神止住。
“回去再說,這里不方便?!?p> 書靈只得把滿腹疑問咽了回去。
顧時微離開賭市場前又順手撿漏了兩個,心情不錯地打了一個車。
“師傅,去南郊xxx地?!?p> 到了地方,顧時微找個監控死角把書靈都收進契約空間里,然后給客戶發消息,告訴她自己的位置。
傷心魚:[好的好的,我現在在家里,你上來就行。]
傷心魚:[共享位置]
顧時微敲門,開門的是一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女子,面容姣好,但眼底厚重的黑眼圈格外顯眼。
以顧時微如今的眼力,一眼便看出女子印堂發黑,隱有血光之災的征兆。
她露出職業化的微笑:“你好,我是‘微微有時’,顧時微?!?p> 女子連忙道:“你好,我叫余姿,快請進。”
她側身讓顧時微進屋。
屋子不大,卻布置得溫馨。
兩人在餐桌旁落座,余姿打量著顧時微,語氣帶著遲疑:“沒想到你這么……”
“年輕?”顧時微笑瞇瞇地接話,“你放心好了,我是有很高的職業素養的,不起作用不收錢?!?p> 她從容地從背包里拿出筆記本和筆:“記錄一下,不介意吧?”
余姿搖頭:“沒關系?!?p> 顧時微切入正題:“余小姐,能詳細說說你的夢嗎?”
余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緩緩開口:“大概兩個月前,我開始反復做同一個夢。夢里……有個男人,說我是他命中注定的新娘,硬拉著我要結婚?!?p> 顧時微蹙眉:“看清那個男人的樣子了嗎?”
余姿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和恐懼:“夢里……好像看得清,但醒來后關于他臉的記憶就完全模糊了?!?p> “衣服呢?古代還是現代?”
余姿努力回憶,手指不自覺地微微發抖:“……很混亂。有時他穿著深藍色的舊式長衫,像是民國老照片里的,胸口……好像別著一朵小小的白布花?有時又穿著很普通的現代黑夾克和牛仔褲,但那種感覺……那種冰冷僵硬的感覺……”
她猛地頓住,臉色瞬間煞白。
顧時微追問:“像什么?”
余姿的聲音帶著顫音:“……就像……兩個月前,葬禮上躺著的那個遠房堂弟……余程!”
見余姿情緒激動,身體微顫,顧時微迅速掏出一枚清心丹遞給她服下。
待她氣息稍穩,才繼續問道:“余程多大?家里什么情況?怎么死的?”
余姿皺著眉回憶:“二十一歲左右。挺可憐的,父母很早車禍去世了,一直跟著鄉下的爺爺奶奶生活?!?p> “聽說在城里打工,好像是在一個老劇院……做后臺道具維護之類的?”
“死因……說是意外失足,從劇院的舊閣樓上摔下來……被發現時已經……爺爺奶奶傷心得不行,葬禮是我們幾個遠房親戚幫著操辦的。”
顧時微敏銳地捕捉到關鍵點:“老劇院?舊閣樓?”
她目光如炬:“參加葬禮時,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比如……棺材里的余程穿著什么?他的遺容,你記得清嗎?”
余姿被問得一愣,隨即陷入更深的困惑:“你這么一問……是有點奇怪。我記得他穿了普通的黑色壽衣?!?p> “他的臉……印象非常模糊,當時只覺得慘白僵硬,現在回想,那種模糊感竟然和夢里想不起那男人臉的感覺……有點像!葬禮上光線暗,我以為只是錯覺。”
“等等!”
她猛地捂住嘴,眼中充滿驚恐:“那天我好像……在他僵硬的手指縫里看到一點點……紅色的東西?像漆……當時以為是蹭到棺材漆了,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