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小子怎么還有兩幅面孔!
霜喑感覺到了銀蟄的存在,但此時南月的變化才是讓他最琢磨不透的。
他微微喘息著,圈住懷里這具讓他恨入骨髓也……無法放手的身體、
巨大的雪白羽翼應激般猛地張開,又迅速收攏。
“你為了活命,在討好我嗎?”
霜喑低下頭,鼻尖劃過南月的額角,他似乎是在思考南月的真心。
畢竟一個從來都習慣居于上位的女人,怎么會在一瞬間變得如此良善。
除非是她知道自己目前能夠依靠的人,只有他。
不服軟不行,要不就會死。
銀蟄可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想到這里,霜喑唇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他的指尖劃過南月的臉頰。
看似繾綣溫柔的舉動,卻在下一秒,變為更深的殘忍。
“從前都是我在取悅雌主,不如這一次,換雌主取悅我吧。”
在這個以雌性為尊的遠古世界,霜喑說出這樣的話,可謂是十分的大逆不道。
南月愣怔了下,腦子飛速的運轉。
即便霜喑黑化,也絕對說不出來這樣的話。
血脈的壓制是天生的,他這是在……試探她吧。
想通這一點,南月猛地推開霜喑,眼中寒光乍現。
方才的柔弱溫順瞬間被凜冽取代,屬于第一惡女的倨傲氣場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你是在讓一個高貴的雌性,取悅你嗎?”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壓迫力。
霜喑冰藍獸瞳里的兇戾被這熟悉的威壓狠狠撞散。
與生俱來,刻入骨子里的傲慢,騙不了人。
可剛才的柔軟和示弱……
南月捕捉到他瞬間的動搖,心中冷笑。
不過她面上卻更添幾分厲色,向前逼近一步,纖細的手指幾乎戳到霜喑胸膛。
“霜喑,誰給你的膽子?契約未廢,我仍是你的雌主!你要我取悅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雪地里撿回來,是誰拖著半條命給你找來第一株解語草。”
南月趾高氣昂,雙手抱胸,但是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卻微微顫抖。
她是學歷史的,不是學表演的啊!
救命!
但是已經把她逼到這份兒上了,南月不演也得演了
解語草……
那是曾經獨屬于他和南月之間的溫情。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銀蟄陰冷的嗓音如同毒蛇吐信,從風雪深處傳來。
他緩步走出陰影,銀發在寒風中飛舞,銀灰色的瞳孔鎖定南月,里面是更深沉的暗涌。
“霜喑,別告訴我,你來極寒之地,就是為了曾經舍棄你的這個雌性。”
銀蟄的視線掃過霜喑,最終落回南月身上,帶著一種審視獵物的玩味。
“不過南月雌主,你的本事倒是一點沒丟。哄完這個哄那個,下一個又是誰?”
南月感覺到腳踝被什么東西纏繞住,傳來冰冷觸感。
她抬眼,強迫自己直視銀蟄那雙危險的銀灰色瞳孔。
心跳如鼓,面上卻強撐鎮定。
輸人不輸陣,氣勢不能輸。
“我當然不是為她來的。”
霜喑淡淡看了南月一眼,上前幾步,隔開她和銀蟄之間的距離。
“銀蟄,我來找你,是有事要談。”
“至于她,不過是我泄憤的寵物罷了。”
聽著霜喑的話,南月眨眨眼,有點兒懵。
不是哥們,你小子還有兩幅面孔啊?
但南月卻覺得,霜喑這樣,似乎是在保護她。
銀蟄那雙銀灰色的蛇瞳在霜喑和南月之間緩緩游移,猶如審視一般。
他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顯然半點不信霜喑的說辭。
“泄憤的寵物?”
銀蟄的聲音帶著冷意,纏繞著南月腳踝的蛇尾猛地收緊,勒得她痛哼一聲。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被那股力量往前拖拽。
南月踉蹌著,幾乎是被拖到了銀蟄面前,兩人距離近得能感受到他呼出的寒氣。
銀蟄修長冰冷的手指帶著絕對的掌控力,一把掐住了南月纖細的腰肢。
她迫使她緊貼著自己冰冷的胸膛,姿態狎昵而充滿羞辱。
銀蟄看著霜喑,瞳孔里是毫不掩飾的挑釁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理清的占有欲。
“既然是‘寵物’……”
銀蟄的視線如同實質的冰刃刮過霜喑緊繃的下頜線,最終落回懷中南月蒼白的臉上。
他的指尖惡意地在她腰側軟肉上用力一按:“那本領主驗驗貨,不過分吧,霜喑?”
南月被他掐得悶哼,身體因這屈辱的姿勢和腰間的疼痛而微微顫抖。
但她咬緊牙關,硬是將痛呼咽了回去。
她強迫自己抬起頭,迎視銀蟄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恐懼是真的,但怒火和急智也在瘋狂燃燒。
霜喑周身的氣息瞬間降至冰點。
巨大的雪白羽翼完全張開,卷起雪塵。
那雙冰藍的瞳孔里翻涌起比極寒風暴更駭人的殺意。
銀蟄的動作,無異于當著他的面,將他的所有物徹底踐踏。
“銀蟄,放開她。”
“哦?”
銀蟄挑眉,非但沒松手,反而將南月箍得更緊。
另一只手甚至輕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臉,露出脆弱的脖頸。
“這就心疼了?方才不是還說只是‘泄憤的寵物’么?霜喑,你的恨,未免也太廉價了些。”
銀蟄不過是想讓霜喑明白,他們曾經同為南月的獸夫。
曾經的他們,也是那么真心的喜歡她,愛護她。
可最后他們換來了什么?
換來了她的辱罵,換來了她毫不留情的舍棄。
仿佛他們在她的眼中,不過是一塊兒隨意可以丟掉的獸皮。
那么廉價,廉價到身為天之驕子的他們,淪為最低等的雄獸。
恨嗎?
霜喑似乎在銀蟄的眼中明白了他的話,他闔眸,而后又睜開。
“你如果想動手,我絕對不會見到她。”
“留著她是因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他上前兩步,將南月拉過來。
因為契約,雌主和獸夫一旦結契,獸夫便只能選擇忠誠。
殺掉雌主,他們會遭到反噬,那種痛苦,誰也忍受不來。
南月被兩個人爭來爭去,聽著他們的對話。
她好像聽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
等下,對哦,他們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們?
這倆人現在的黑化程度,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啊?

卷芯菜籽
月月:到底是什么啊,好像要長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