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跳梁小丑
三人剛一落地,迎面就是鋪天蓋地的劍氣襲來。
許昭廣袖一揮卸去劍氣,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入劍陣,與布陣的云熙等人斗在一起。
看臺上的觀眾們順著水鏡看見這邊動靜,瞬間炸了鍋:
“那是煉器宗的,我沒看錯吧?法修近戰,她不要命了?!”
“乖乖,才筑基初期就敢打兩個筑基大圓滿和一個筑基中期,煉器宗從哪弄來這么個怪胎?”
許昭赤手空拳,電光火石之間便把云熙等人布下的劍陣拆了個干凈,更將他們的本命劍都奪到了自己手上。
戰局終結的那一瞬,水鏡中終于露出了許昭的臉。
沸騰如火的看臺像是被當頭一盆冷水潑下,眾人由大聲喧嘩變成了竊竊私語:
“是許昭啊,那沒事了。她沒這么強才奇怪呢?!?p> 諸多好事者竊竊私語:
“她不是殘害同門,叛出宗門了么?煉器宗居然肯要一個叛宗的偽君子?”
“噓,小聲點!劍宗宗主還沒下定論呢,都是沒譜的事,別亂說?!?p> “哪沒譜了?人家那個剛入門就被她捅了一劍的小弟子哭著訴說委屈的留音石都流出來了,還能有假?”
“而且你看許昭去年就結丹了,現在卻只有筑基初期的修為,一看就是修為被廢之后重修的嘛?!?p> 諸如此類的對話層出不窮,坐在最高處的宗主們自是聽得清清楚楚。
莫垚質問許修遠:
“被冤枉的孩子你不管,真正殘害同門還造謠的你卻包庇得好好的,沒有半點懲罰?”
許修遠輕咳一聲:
“你說得對,子不教父之過?!?p> “他們年紀還小犯了錯,我自當好好教導,叫他們改過自新才是?!?p> “貿然懲罰......著實不妥?!?p> 莫垚聞言,簡直想把許修遠的腦子撬開,好好清一清里面的水:
“你對親手撿回來養大的孩子半點情面不留,卻對被以各種原因塞進你門下的世家子弟格外寬容?”
“你究竟是覺得不該貿然懲罰,還是惹不起那些世家?”
許修遠蹙眉輕斥:
“休得胡說!宋婉滿門被滅,已無顯赫背景,我不也不曾懲罰過她么?”
“正是先前對許昭的教育有所不妥,我才吸取教訓,耐心教導并補償現有的弟子們,總不能一錯再錯?!?p> “那許昭呢?你就沒想過補償她?”
“她現下已是你的弟子,與我何干?”
......
云熙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本命劍被許昭奪在手里,臉都綠了:
“許昭!士可殺不可辱!把我的劍還來!”
許昭特意用劍意縛住手中三把長劍,握在劍鋒中間,一副隨時都能將它們折斷的模樣:
“身為劍修連自己的本命劍都握不住,你還好意思要我把劍還你?”
“你!”
云熙氣得牙癢癢,欲強行將自己的本命劍召回,卻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許昭的劍意,被氣得口不擇言:
“許昭,你自己的劍被師尊碎了就要去奪別人的劍不成?是師尊把你的劍弄碎的,你要報仇,你沖他去??!”
許修遠:......
孝,真孝啊。
許昭被氣笑了:
“云熙,你當我會忘了你當初刺進我心臟的那一劍嗎?”
她強行制住在自己手中亂掙的三把劍向云熙步步逼近。
云熙從小便活在許昭的陰影里,未戰便先怕了三分,心虛之下轉身欲逃,卻見躲在角落的宋婉先一步捏碎了手中傳送符逃之夭夭:
“站??!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提議要設下埋伏,現在哪來的臉臨陣脫逃!”
云熙喊得大義凜然,手中的速度卻半點不慢,當既捏碎手中傳送符棄劍而逃,徒留陸靜白一人手忙腳亂地迎敵。
都說物似主人,原本在許昭手中胡亂掙動的三把劍此刻都安靜下來,齊齊裝死。
許昭冷笑一聲,不屑用這三把和它們主人一樣窩囊的靈劍,折下一節樹枝便向陸靜白攻去。
陸靜白慌忙躲閃,嘴上卻半點沒閑著:
“你,你不是修為全廢,經脈寸斷,連本命劍都碎了嗎?區區一月,你哪來這么強的戰力?”
“而且你早就修出了劍意,以樹枝代劍打我一個赤手空拳、未成劍意之人,這不公平!”
許昭手中樹枝一轉,輕松追上陸靜白,擊碎他腰間身份玉牌。
一陣白光閃過,許昭看著陸靜白的本命劍和他本人在秘境賽規則作用下一同被傳送出去,冷笑連連:
“人不行別怪路不平。你當我和你一樣,練了十年劍卻連基礎劍法都講不明白?”
敵人徹底消失之后,許昭心弦一松,先前強壓著的一口淤血吐出,當即兩眼一黑,扶著身邊樹干才勉強立住身形。
解輕云趕忙上前為她施針穩住體內亂竄的靈氣:
“你經脈還沒好全呢,強行催動靈力與人交戰,不要命了?”
許昭苦笑:
“其實他們還是有幾分實力的,而且我現在修為差的過多?!?p> “若非方才先發制人,一記強攻嚇住了他們,拖長戰線后必敗無疑。”
梁同玉握著陣盤回收她方才不知何時布下的防護陣,抬手揉了揉許昭的頭發:
“放心好了,就算打不過他們,我的防護陣也足夠咱們躲到大師姐來援。”
“你現在已經不是劍宗那個必須護著腦子缺根筋的野蠻人們的倒霉首席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p> ......
煉器宗這邊其樂融融,劍宗的“野蠻人”那邊卻是一陣血雨腥風。
云熙三兩步便追上逃跑的宋婉,握著一把匕首抵在她頸側。
宋婉淚雨漣漣,滿臉委屈:
“大師兄,劍陣是我們一起布的,我的本命劍也被她奪走了,我也是受害者啊?!?p> “大師兄何必遷怒我呢?”
云熙雙眼微瞇,用毒蛇一般的目光死死盯著宋婉:
“少來!你當我是陸靜白那個沒腦子的蠢貨么?”
“你從入門起拿我們當槍使對付許昭,當我看不出來?”
宋婉見她慣用的裝柔弱招數在云熙身上失了效用,當即眼珠一轉,換了個招數:
“大師兄不也想要對付許昭么?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我們目的相同,何不好好談談合作?”
云熙其實還未得到劍宗首席之位,宋婉現下一口一個“大師兄”哄得他心花怒放,輕哼一聲收了匕首:
“你又有什么想法,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