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多吃點核桃
過去十年,江斯年指著江喜月罵蠢貨,罵她不懂得討好蘇妙音和江新云。
江喜月一怒之下說自己不是狗,不需要去舔任何人,江斯年是怎么說她的,他說,“江喜月,你要是學不會討好你的衣食父母,那你還不如死了,或者離開這個家,別在這礙眼。”
離開江家嗎?
不是沒有想過。
可她怎么能落荒而逃。
江喜月很早就知道江建國和蘇妙音有個兒子,為了毀了他們心愛的兒子,她自認為了九十九步,剩下的最后一步,就讓江斯年走吧!
她也想看看,當衣食父母和自己利益對沖時,江斯年會怎么選?
“先生,夫人說要睡回籠覺,叫您別去打擾她。”陳河下樓,剛好遇到謝深鬼鬼祟祟的門口徘徊。
謝深想到那個在床上哭得梨花帶雨還罵他祖宗十八代的媳婦兒。
他瞬間頭疼。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就是怕被我牽連挨罵嗎?”
謝深認命的轉身和陳河一起離開。
他這個樣子,誰能把那個殺伐果斷陰險狠辣的謝三爺和他聯系到一起。
江斯年和江新云一起進的醫院,成了醫院當天的趣談。
陳河來到江斯年的病房,隨手將照片扔到他床上,“江大總裁,聽說你住院了,來探望探望你。”
“這是什么?”江斯年很痛,也很清醒,“是江喜月讓你來的。”
陳河不明白,明擺著的答案還要問,莫非江斯年的腦子真有問題。
“江總裁,沒事多吃點核桃。”
他善意提醒。
江斯年卻黑了臉,不識好人心,怒吼一聲,“滾。”
動靜引來隔壁照顧江新云的褚景瑜。
江新云的傷才好了一些,又被打傷送來醫院,褚景瑜覺得江喜月是打他的臉,顏面掃地,憤怒不已。
他早先已經罵過江斯年,現在聽到江斯年的吼聲,他以為江喜月來了。
氣得不管江新云的哭哭啼啼就沖過來。
“江喜月,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死了這條心,既然已經宣布退婚,就不要再來吸引我的注意力……”
沖進江斯年的病房,里面除了江斯年,什么也沒有。
“江喜月呢?”他憤怒不已。
江斯年把信封藏在被子里,才說,“她沒來。”
氣得褚景瑜冷哼一聲,“江斯年,不是我說你,江喜月是你妹妹,你就不能拿點雷霆手段出來嗎?”
婚禮上的事讓褚家的股票下跌,他要管公司,要陪君君,根本沒時間去找江喜月。
誰知道江喜月那個賤人,居然這樣惡毒,不僅打君君,還把江斯年也打了。
江斯年也是廢物。
快三十歲的男人居然打不過一個女人。
丟臉。
“褚少,要不是你婚禮上離開,事情也不會鬧成這樣。”
江喜月的話在前,再有陳河送來的照片,此刻江斯年心緒雜亂,不由自主的也怪上了褚景瑜。
“你這是在怪我嗎?”褚景瑜面色潮紅,“江斯年,你別忘了,我一直喜歡的都是君君,要不是……”
褚景瑜握著拳頭,怒火沖天,后面的話他沒說。
但他和江斯年都清楚,江新云不和他結婚是因為她只把他們當哥哥。
所以,他的聯姻對象才是江喜月。
那是一場從十五歲就開始的騙局……
褚景瑜深吸一口氣,逐漸平復內心的暴躁,“江斯年,褚家的機會不會一直都在,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否則,褚家不會給江氏投一分錢。”
雖然不知道君君為什么一定要讓他娶江喜月,但他相信君君不會害他。
他說完抬腳離開,沒有看到病房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
病房的門關上。
江斯年拿出藏在被子里的照片,照片上一家其樂融融的畫面刺痛雙眼。
江建國每年都會去國外小住,他以為只是簡單的旅游,可他沒有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蘇御真的是他和蘇妙音的兒子,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不不……這只是江喜月的一面之詞,不能全信。
過了很久,他撥出一個號碼,“幫我查一個人。”
江喜月的回籠覺一直睡到下午一點多。
謝深不敢去吵她,蹲在門口畫圈圈。
陳河回來時,就看到他哥陳江給他使眼色。
他轉身就走。
謝深也裝沒看到。
江喜月換上衣服開門。
江斯年丟掉手里的木棍,腳步飛快的走進去。
“老婆——”
直接把江喜月抱進懷里。
聞著他身上的松木香味道,江喜月內心寧靜。
“要是讓別人知道謝家繼承人可憐巴巴的守在我門口,我明天就要被人噴死了。”
江喜月抬起頭來,笑顏如花。
謝深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委屈道,“家里催我帶老婆回家,怎么辦?”
又說,“而且已經下最后通牒了,說我要是帶不回老婆,我也不用回家了,老婆,你可憐可憐我,讓我跟你住唄。”
江喜月搖頭,“現在還不行。”
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訴謝深。
“我要讓江家付出代價,就要給他們點希望,在他們觸摸到希望的瞬間擊殺,才最爽。”
接著又說,“要是他們知道我和你的關系,不上當了怎么辦?”
謝深拍拍她的背,心疼不已,“好,我都聽老婆的,不過,不妨礙我幫你收點利息。”
“你想做什么?”江喜月仰頭問他。
謝深神秘一笑,“說出來就沒有驚喜了。”
江氏辦公樓。
江起白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口徘徊半天,終于鼓足勇氣推門進去,站在江建國的面前,急得滿頭大汗。
“你說什么?”江建國拍桌而起,“錦華怎么會和我們解約,他們難道不知道一旦解約,就要賠償巨額違約金嗎?”
錦華和江氏的合作一直都是江建國在維系,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出現過要解約的意向。
兩家公司一直合作愉快。
江建國立刻拿起電話給錦華的負責人兼老友打電話,“老徐,咱們……”
“老江,啥也別問,要問,就是你運道不好,得罪人了。”叫徐文山的說完,沒給江建國說話的機會就掛了電話。
再打,就是正在通話中。
連續打了幾個,他知道被拉黑了。
身體踉蹌,倒坐在老板椅上,臉色灰敗。
“違約金已經打到公司賬戶了。”江起白看了眼江建國,鼓著勇氣說,“我問過他們的副總,他說這是上面的意思,沒有轉圜的余地,還讓我別在給他打電話。”
秘書此時推門進來,輕輕喊了一聲,“小江總。”
“有什么話就說。”不等江起白開口,江建國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
第一次見江建國這樣生氣,秘書縮了脖子,小聲道,“咱們在東江的倉庫燒了。”
“什么?”
江建國腦子嗡嗡,呼吸急促,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秘書以為他們沒聽清,再次說道,“東江的倉庫燒了,貨沒了。”
錢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