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
拓拔妤拍桌連忙反駁“不是的,顧家沒有造反”
季珩月重生而來,自然不是心思稚拙的幼子,都說帝王心術(shù)神鬼莫言
可是臥榻之下豈能容忍他人酣睡,這個道理并不難懂
自己知道的未來里,他顧家可是就剩一個身體殘缺的顧宥嘉一人
“公主殿下,是或不是重要嗎?我雖然足不出戶,但是我也知道樹大招風(fēng)這個道理,既然有人認(rèn)定了他顧家造反,有沒有人造反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你們兄妹憑什么認(rèn)為再去長樂殿前大鬧一番,這事就有轉(zhuǎn)圜余地”
拓拔熙倒是回過神來,對著人態(tài)度好了不少
“你說的有理,沈相遞上去的折子里,不只是顧家,還有旬家,徐家,還有澹臺家也被波及,這屋子里沒有外人,你大可直說.....”
季珩月沒在開口
拓拔妤的臉色在剎那間變的雪白,本就不太健康的臉色就連唇上一點(diǎn)點(diǎn)血色都消弭殆盡
“三哥,是父皇.....”
眼眶續(xù)積累起盈盈水光,不到片刻就開始一滴滴滑落,拓拔妤也顧不得那些,連忙扯起自家三哥袖子
拓拔熙自然知道是誰,連忙開始安慰,語無倫次的表示沒到這份上
“哥,哥,不是別人,不是別人啊”說著像是支撐不住,一點(diǎn)點(diǎn)俯下身,雙手緊緊揪住胸前的衣襟
頭抵在桌前,一點(diǎn)點(diǎn)小小聲呼吸
醬紫的的綢緞上浮現(xiàn)出細(xì)密的紋路,更是襯托的指尖血色慘白
“如今,顧家勢頭隱隱約約甚至超過了皇家,鮮花著錦下烈火烹油,如今引火燒身,”
這句話宛若一聲驚雷,狠狠炸開
拓拔妤止不住的流眼淚
“是我的錯。我不該....我.....”
季珩月連忙搭腕問診,取針先是穩(wěn)定住了拓拔妤
“心脈受損,不可多思多想,公主殿下,冒犯了.....”
季珩月抬眼一個眼神,拓拔熙鬼使神差的接受到了她的意思
出手利落,拓拔妤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就這么昏睡下去
季珩月利落的開口“去洛水小居,我先替她施針....”
拓拔熙也不猶豫,利落的把人打橫抱起往洛水小居走過去
路上,拓拔熙這才借著月光,好好打量起季珩月
眼前人確實(shí)不高,面目算得上嬌俏,臉蛋圓圓,眼睛也圓潤,可是偏偏有這很不一樣的眼神
面目稚氣未脫,細(xì)看下,能和神諳算得上八分像,比起神諳,眉目更加英氣,臉龐更加生機(jī)勃勃
細(xì)細(xì)回想,她說的不無道理
拓拔熙自然知道,從軍者本該謹(jǐn)慎,有些事情單從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
可是如今細(xì)細(xì)想來,十分有著十二分的不對勁
旬家平日里也就旬無傷與自己有些交情,其余人估計(jì)連他長什么樣都不一定知道
偏偏那日,青云來時,正巧碰上旬家家主,而且就這樣巧合,自己剛要啟程,徐家那位小世子就飛鴿傳信給鐘老,言辭急切
正是這樣,鐘老才肯放自己回京,并且默認(rèn)了自己偽造圣旨
世界上的巧合太少了,很多巧合都是人為
拓拔熙一下子就宛如被人當(dāng)頭澆了一盆冷水,清醒起來
回到洛水小居,青禾差異的看著不該出現(xiàn)在季家的二位
心里暗道一聲不好,怕是她和季家家主籌謀的事情就要功虧一簣
季珩月像是沒事人一樣,熟稔的吩咐青禾去熬藥
等到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拓拔熙這才看向桌子上自己親手買來的糕點(diǎn)
難得的羞赧一瞬,然后又恢復(fù)沒事人一樣
“依你看,此局究竟如何才能讓顧家和顧衍知全身而退?”
季珩月想了想,迎著拓拔熙明目張膽的眼神,冷冷吐出
“壯士斷腕,釜底抽薪”
拓拔熙難得的想起閬師說起的那句“相見恨晚”
這個黃毛丫頭,果然有意思
“明日大朝會,御史臺會大鬧特鬧,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屆時,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第二日清晨,季珩月看著門口多出來一套精細(xì)的煙粉色長裙還有那令人矚目的翡翠頭面
除此之外,居然還有一盒點(diǎn)心,食盒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多有冒犯,請多見諒”
季珩月難得的勾起一抹微笑來
這次道歉倒是陳懇不少
身后青禾看著那衣裙,難得的開口“小姐,家主說過........”
季珩月沒有回頭,打開食盒拈一塊栗子糕嘗了嘗
“青禾,我說過,等季知許回來我自會去和他說......”
說罷,起身拿起衣裙就這么拿去屏風(fēng)后
一陣梳妝打扮后,季珩月久違的,踏出季府大門
一抬眼,就看到拓拔熙端坐馬上,換了一身墨黑色的長袍
看著倒是一表人才,一開口,公鴨嗓,甚至還是那幅玩世不恭的笑容
“請吧,澹臺珩月”
說著居然親自下馬,扶著季珩月上車
就在剛踏上車轅,拓拔熙附在季珩月輕聲開口
“今日,你就是借住在季家的澹臺珩月,你來自梧州”
季珩月眉梢一挑,輕輕搭上了拓跋熙的手腕,表示自己知道了
馬車搖搖晃晃,不一會,停在了一個季珩月想不到的地方
拓跋熙下馬,力氣不輕不重的敲了敲馬車窗沿
一下車,映入眼簾不是乾清殿的宏偉,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祭壇
拓跋熙看人愣著,作勢就要把人報(bào)下來
季珩月卻是先人一步,利落的跳下馬車
拓跋熙自覺的伸出一只手,季珩月不知道該干什么,兩個人只好就這么相顧無言
直到一聲咳嗽,季珩月這才恍然大悟般的想要把手放進(jìn)去
拓跋熙像是等不及,拉起人的手,腳步加快
“你帶我來祭壇干嘛?”
“這里不只是祭壇,這里還是我拓跋家的家祠”
季珩月眉頭狠狠皺起,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就被打斷
“你說,什么樣的驚天大事能讓他親自停了這大朝會呢?”
季珩月老老實(shí)實(shí)搖頭,誰實(shí)話,季珩月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但是很顯然還是準(zhǔn)備的少了
拓跋熙扯開他那尚未發(fā)育完全的嗓子,邪魅一笑
“那自然是,一向不成器的兒子居然拉著人就要上宗祠成婚吧”
季珩月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拉著,進(jìn)入宗祠
守門侍衛(wèi)看見拓跋熙狠狠抽了一口氣
拓跋熙像是沒看到,就這么直愣愣的往里走去,走過回廊,映入眼簾的是積累如山的排位
祠堂牌山巍峨,一大眼看過去,壓迫著人的神經(jīng)
季珩月就這么被稀里糊涂的拉著跪在了蒲團(tuán)上
“不肖子孫拓跋明赫,請列祖列宗為證,今日特來帶未婚妻拜見列祖列宗……”
話音剛落,門口突然鉆出來一個穿著靛藍(lán)色官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