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主,請自重!
“這有什么,”虞朝陽不惱反笑,“若沒有男歡女愛,你爹娘哪來的你?”
蕭珩頓時語塞,又羞又怒。
謝無咎眼中的厭惡幾乎化為實質(zhì)。
虞朝陽絲毫沒受影響,整了整衣袖:“謝大人,不是要去見父皇嗎?走吧。
再耽擱下去,別人該以為你是想入贅我公主府了。”
謝無咎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眼中殺意驟現(xiàn),卻又強壓下去:“請!”
虞朝陽款步向前,經(jīng)過他身側時低語:“謝尚書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
謝無咎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深呼吸,壓下胸中翻騰的怒火。
他這輩子第一次瘋狂想掐死一個人!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來到皇宮門前。
按照規(guī)矩,謝無咎只能步行入宮。
但虞朝陽作為老皇帝唯一的女兒,卻有無上特權,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轎輦上,由兩個壯實太監(jiān)穩(wěn)穩(wěn)抬著。
“謝尚書——“虞朝陽掀開側面的擋簾,拖長聲調(diào),“走得累不累?要不要上來坐?“
謝無咎目不斜視,根本就不搭理她。
虞朝陽也不惱,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這轎子看著小,其實擠擠也能坐兩個人。
大不了本公主委屈一點,坐在你腿上。”
謝無咎猛地停步,盯著她濃重的妝容,惡狠狠道:“公主,請自重!”
虞朝陽輕笑:“哦?你是嫌我重啊!
沒事,回府我就減肥,畢竟謝尚書看上去有點瘦……”
謝無咎額角青筋直跳,聲音冰冷:“公主,臣的耐心有限,還請殿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zhàn)臣的底線。
臣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來。”
虞朝陽單手支著腦袋:“能有多可怕?本公主可是連死都不怕……”
謝無咎加快了腳步,不想再多聽她說一個字。
御書房前
虞朝陽剛下轎就看到跪著的熟悉身影——左丞之子林清宴。
原主因他撞柱尋死,皇帝這是明顯遷怒于他,命他在御書房前罰跪。
虞朝陽繞到他前面打量,膚色白皙,清貴儒雅,鼻梁秀挺,唇紅齒白,確實漂亮,難怪原主非他不嫁。
只是此刻日頭正高,林清宴跪得筆直的背脊已經(jīng)有些發(fā)抖,鼻尖沁出細汗,白皙的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
盡管這樣,他也沒有施舍她一眼。
謝無咎冷哼:“殿下,都被拒婚了,還看?”
虞朝陽輕笑:“怎么,謝尚書吃醋了?”
謝無咎:“……”
他就多余跟她說話!
傳話太監(jiān)走出來,躬著身說:“皇上宣二位進去。”
進入御書房,只見皇帝虞明睿面沉如水,旁邊還站著臉色難看的林左丞,正是林清宴的父親,虞朝陽猜測他是來給寶貝兒子求情的。
兩人行過禮后,乖乖站著。
“朝陽!”皇帝一拍桌案,臉現(xiàn)薄怒,“朕剛聽說你醒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聽說你劫了兩個死囚?!
朕正要宣你,你倒自己來了。”
他看向謝無咎,轉為盛怒,喝問:“謝尚書,你身為監(jiān)斬官,是怎么辦事的?”
謝無咎立即跪下:“臣失職,請皇上責罰。”
虞朝陽卻絲毫不懼,笑嘻嘻地湊到皇帝身邊。
皇帝膝下有十幾個皇子,卻唯獨只有朝陽這一個女兒,自然是捧在手心里寵著。
這份獨一無二的恩寵,才使得原主養(yǎng)成了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性格。
她殷勤地給皇帝捏肩:“父皇~,這事也不能怪女兒。”
皇帝眼睛威嚴一瞇:“怎么不能怪你?”
虞朝陽的眼圈說紅就紅,指著額頭滲血的繃帶:“父皇,兒臣被林公子當眾拒婚的事,您都知道了吧?“
皇帝點頭,既心疼又惱怒:“那小子不知好歹!朕已經(jīng)罰他跪著了。
朕已下過口諭,如果你醒不過來,就讓他給你陪葬!如今你醒過來,他也算撿回一條小命。
但你怎么能為了一個男人尋死覓活?你不想想朕會多傷心多難過?”
想起聽聞女兒撞柱時的心悸,他到現(xiàn)在還后怕。
虞朝陽低頭絞著手指:“兒臣也舍不得父皇,當時就是太丟臉了……”
聽著兩人敘起父女溫情,林左丞忍不住插話:“臣斗膽請問公主,這與您劫走死囚有什么關系?”
皇帝這才板起臉:“對,你解釋一下。”
虞朝陽咬了咬唇:“兒臣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才想通,天下美男子多的是,何必單戀林清宴?
可現(xiàn)在滿京城都在傳兒臣非他不嫁,兒臣只好出門找?guī)讉€更好的,正巧就看到了那兩個死囚。”
她眼睛突然亮起來:“父皇您不知道,那兩個死囚長得比林清宴俊多了,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左丞不贊同地冷哼一聲,在他看來,公主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虞朝陽繼續(xù)道:“林清宴太文弱了,風吹就倒,將來怎么保護妻兒?”
似乎察覺自己失言,她連忙捂住嘴,朝林左丞訕笑,“林丞相別誤會,我沒有說令郎不好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
令郎自然是極好的。
但那兩個死囚畢竟出自武將家,比尋常男人更有男子漢氣概。”
林左丞氣得一甩袖子,臉色鐵青。這是得不到他兒子,就開始詆毀了?
皇帝皺眉:“天下男子那么多,你也不必偏偏去挑死囚。”
“父皇~,”虞朝陽理直氣壯,“其實像林清宴這種級別的美男子,全京城也沒有幾個。
那兩個死囚的相貌,難得能入了兒臣的眼,而且……”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連另兩個湊數(shù)的一起報備了,免得多生事端。
“兒臣今日運氣好,竟又找到兩個不輸林清宴的絕色美男……”
皇帝震驚:“什么?”
謝無咎還跪在地上,面無表情地補刀:“皇上,公主今日共抓了四個男人進府!”
“四個?!”皇帝驚得茶盞都打翻了。
虞朝陽理不直氣卻壯:“父皇,兒臣有了這四大美男,肯定就沒人說兒臣非林清宴不可了。”
“荒唐!”皇帝拍案而起,“你怎么能為了一時的賭氣,抓四個男人進府?你女兒家的聲譽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