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宋家姑娘的威名
“啊——”
小偷沒有防備,驟然的劇痛讓他慘叫一聲,本能的松開了手。
而在匕首掉落的瞬間,宋嫤眉頭一擰,用力跺腳,狠狠踩在了小偷的腳面上,隨后轉(zhuǎn)身抬膝,重重給了那小偷雙腿之間一擊。
動作干脆利落。
意識幾乎沒有什么反應的時間,那小偷便本能的捂著胯間,慘白著臉倒了下去,連哀嚎聲都發(fā)不出來了。
巷子內(nèi)的人也都是大為震撼,沒想到宋嫤這么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竟有這樣狠辣的身手。
一些個男子,莫名都隱隱覺得自己的命根子也疼起來。
太狠了,以后可不能隨便招惹。
而宋嫤并不知曉自己今日抓賊的舉動,變相的幫她在元寶巷里立了威,此刻已經(jīng)招呼著父親上前,拿了繩子把小偷給捆了起來。
等徐徵趕到的時候,宋宜明和他的同伙已經(jīng)被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扔在了宋家面館的大堂里。
今晚他領隊巡邏,聽人報元寶巷這片兒似乎出了亂子,便就匆匆趕來了,沒想到剛到場,看見的場景就是宋嫤搬了椅子坐在兩個小偷面前,手持搟面杖指著兩人,正在審問。
“元元快起來,衙門的人來了。”于秋蘭忙上前把宋嫤拉起來。
宋嫤朝門口望過去,就見竟是熟面孔,當即就笑了,“徐大哥,沒想到又是麻煩你們。”
“誰說不是呢,大晚上的,累死人。”王盛跟在后頭,臉上有些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句。
巡邏值夜本就不是什么舒服差事,遇到晚上有情況,就更累了。
徐徵余光瞥了他一眼,臉上顯出隱隱的冷意,“杵著干什么,還不去查問情況。”
這話自然是吩咐王盛了,馮三孝跟陳永河分頭去了另一邊巡邏,此刻也不知道趕來沒有。
王盛不情愿,但也不敢吱聲,默默過去盤查起了宋宜明和那高瘦男子。
而這邊,徐徵緩和了臉色,才同宋嫤說話。
“你們抓的人?可有人受傷,有沒有丟東西?”
“東西沒丟,但隔壁裁縫鋪的金嬸兒和秀蘭姐都受傷了,金嬸兒只是皮外傷,但秀蘭姐撞了頭,還昏迷不醒,我爹已經(jīng)去請郎中了。”宋嫤語氣微沉,眼里帶著愧疚和擔憂。
但想到罪魁禍首還是宋宜明這個狗東西,宋嫤登時又蹭蹭冒火,轉(zhuǎn)頭剜了一眼地上兩人,隨即對徐徵道。
“他們雖然行竊未遂,卻也是犯罪,還傷了人,還請你們定要嚴懲,而且我瞧著那個高瘦些的,肯定是慣犯,頗有些手段。”
徐徵目光越過宋嫤的肩膀,落在兩人身上,“放心吧,定會按律處置。”
“有徐大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宋嫤沖他彎眉一笑,眼里都是信任。
這讓徐徵莫名耳根發(fā)燙,像是不好意思,他都不曉得自己怎么能叫這個,不過有幾面之緣的小姑娘如此相信。
但還是正色點了點頭,又同宋嫤簡單問了幾句事發(fā)經(jīng)過,隨后便就先讓現(xiàn)場其他人都先散了。
被盜的是宋家鋪子,且其他人都沒有財物損失,就不必圍觀了,而徐徵則是準備讓宋嫤領著他去查看一下隔壁受傷人員的情況。
王盛就留在這邊盯著犯人了。
正當兩人預備離開之時,徐徵忽而余光瞥見什么,登時臉色驟變。
“小心!”
宋嫤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得耳邊傳來一聲低喝,隨后人就猛然轉(zhuǎn)了個圈,像雞仔似的被徐徵拎起來甩到了身后,跟著就見徐徵手里那柄閃著寒光的長刀,直直朝著王盛的肩膀砍去。
瞧著迎面而來的刀,王盛嚇的呆住,本能的想拔刀抵擋,可他的手才剛握住腰間刀柄,寒光就從他身側(cè)劃了過去,跟著便聽得從自己身后傳來了一聲男子的哀嚎。
‘哐啷——’
鐵器墜地的聲音隨之響起,宋嫤這才看見,那和宋宜明綁在一起的高瘦男子,不知哪里弄得一柄手掌大小的刀子,割斷了綁著他的繩索,且剛才正欲用那柄小刀從背后殺了王盛。
徐徵這一刀,幾乎砍斷了那人半只手,血淋淋一片,頓時嚇得于秋蘭白了臉,立馬一手一個,將自己的兩個孩子護在了懷中。
“這就是你剛才盤查的結(jié)果?連犯人藏了兇器都不成察覺。”徐徵收刀入鞘,冷冷看向王盛,“若我不在,你此刻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
“我...”
王盛有些不服,但更心虛氣短,又是后怕,到底沒敢頂嘴,默默重新搜了那人的身,確定沒有問題后,才又把人捆上。
也是這時候,徐徵在旁邊看著才發(fā)現(xiàn),小偷另一只手上也有個血窟窿。
“我扎的。”宋嫤見他在觀察,便主動開口,拍拍于秋蘭的手,略作安撫,便上前來,“他拿我做人質(zhì),我伺機逃脫之時動的手。”
這段她剛剛沒講過,徐徵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一時看向宋嫤的眼神多了幾分驚訝和探究。
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有這樣的膽魄。
宋嫤沒看徐徵,只瞧著那小偷,故作唏噓道,“這下好,兩只手都被傷了,以后應當不能偷了吧。”
小偷疼的說不出話,一雙眼睛怨毒的瞪著宋嫤,不過宋宜明此刻卻是著急了。
他本以為這同伴能反殺官差,帶他逃走呢,沒想到卻栽了,那他現(xiàn)在是徹底沒救了啊!
“姐,長姐,求求你放了我吧,這都是誤會,我怎么會害自家人呢,都是他,是他逼著我?guī)麃硗禆|西的,我要是不答應,他會殺了我啊,長姐,我錯了!”
宋宜明跪在地上,膝行靠近,哭著哀求宋嫤,又看向旁邊的于秋蘭。
“大伯娘,我不想去官府,我不想坐牢,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于秋蘭面露不忍,可眼里卻更是染著憤怒,直攬著宋宜謙轉(zhuǎn)過身去,不看宋宜明。
她的女兒差點被宋宜明帶來的同伙所傷,她怎么能不惱怒憤恨呢。
而宋嫤這邊,更是半點不給情面,居高臨下冷冷看著跪在面前的宋宜明,只淡淡道。
“你不是知道錯了,你只是害怕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省省力氣,等著入獄受罰吧!”
等宋成先請了郎中回來時,屋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了宋宜明的身影。
宋宜謙年紀小,這會兒已經(jīng)困的睡著了,宋嫤讓于秋蘭領著郎中去隔壁裁縫鋪看顧金嬸兒母女倆,自己留在這邊,準備應對父親的詢問。
她怎么會看不出,父親對宋宜明這個侄子還存著幾分疼愛呢,可沒想到宋成先聽說人已經(jīng)被官差帶走了,竟是垂下頭,默默走到旁邊坐了下來,沒再多問。
見此情形,宋嫤也就沒多說什么。
折騰到現(xiàn)在,一家人也是累的很,等于秋蘭從隔壁回來,便就都抓緊歇下了。
次日,照例是早起擺攤,但沒想到衙門的消息傳的如此之快,不到中午,錢氏和二房兩口子,就氣勢洶洶的殺到了宋嫤的面攤上。
“你個爛心眼兒的小賤人,竟敢這樣害我孫子,我今日非撕了你的皮喂狗!”
錢氏面目猙獰的噴著唾沫星子罵,一邊又抬手拍腿,哭嚎起來。
“老天爺啊,這是要逼死我家啊,你們大的小的都來害人,叫我們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