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帶著狐貍的面具穿梭在宅邸的走廊里,她走路的速度很快,看得出女人似乎有很著急的事情要處理。神色匆匆的她把自己的腳步停在了一間樸素的門前。此時另一個女人出現了女人的身后,莎樂美一直跟在玉藻前的身后,只是她實在跟不上這女人的速度,莎樂美說到底還是人,但玉藻前不同,她是真正的妖怪。
“歡迎回來。”門突然開了,從里面傳來了一個如同蛇一般的男人的聲音,男人的聲音很難聽,那種聲音充滿了陰謀和詭計,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聆聽清楚她隱藏在話語背后的語言,那是一種噬血的語言。
“這是你要的東西。”玉藻前伸出手,將東西放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點頭示意莎樂美把東西拿到自己的手里,莎樂美簡潔地完成了動作。男人慢慢打開了那紅色的口袋,墨綠色的光芒立刻充滿了整個房間,把男人那張像蛇一樣的臉也慢慢照亮了,男人黃色的眼珠,盯著眼前這寶物,內心有著說不出的興奮,他恨不得現在立刻把這個東西吃下去,讓它和自己融為一體。
“這是你要的,不要忘記我要的東西。”女人轉身準備離開男人所在的房間,這個房間里所散發出那種如同死尸一般的氣息,讓女人很不適應。
“當然不會忘記,您不久就會見到他了。”
女人轉身離開男人的房間,就好像現在這間房間是自己的一樣。莎樂美在男人的身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可是她的手里早已握緊了那把匕首,玉藻前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如果換在別人身上,莎樂美也許根本不會注意,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不行,她不允許任何人對他不敬,他可是她的神。
男人早就察覺到了莎樂美流露出的殺氣,他的眼睛直視輕輕眨了一下,莎樂美立刻領會了男人的意思,很快就把自己手里的匕首收了起來。她就靜靜地看著那個妖怪離開這個房間,帶著那種主人一般的尊嚴。
“元首,為什么?”
“她現在是我們的朋友。”
玉藻前此時已經消失在兩人的視線里了,莎樂美再也忍不住了,她的聲音帶著不敬和驚恐在房間里爆炸開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子對眼前這個男人說話,多半是出于對于這個男人的威嚴,她害怕,但她更加害怕自己因為現在這一不敬的行為讓男人心生厭惡,拋棄自己,男人說過,他身邊只有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男人的語氣里沒有一絲一毫的責怪,他并沒有在意自己仆人對于自己的不敬。他的視線緊緊盯著玉藻前離開的方向,他的手依舊緊緊握著剛才那個閃著墨綠色光芒個的勾玉,那是他魂牽夢繞的東西,現在他終于得到這個東西了。
當年在二戰的戰場上,他同意和日本結成同盟,其實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拿到這勾玉,這八岐勾玉,他根本不在意日本的勝敗,他只在意自己能不能拿到這東西。很遺憾,日本人得到他的資助之后,顯然忘記和這個元首說要交換的東西了,這是一筆失敗的生意,元首始終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直到他戰敗。
“元首,即使沒有她的幫助,我們一樣可以拿到這個東西,整個日本還是會落在我們手里的,為什么要忍受那個女人。”
男人突然咒了下眉頭,一耳光打在莎樂美的臉上,力量很大,女人立刻跪在了地上。女人不敢抬起頭看男人,她知道自己現在犯錯誤了,她馬上就要成為沒用的東西了。她現在一只手捂住自己剛才被打的位置,跪在地上等待男人的發落。
“你居然說,我想得到日本,愚蠢的女人,你就和你愚蠢的父王一樣,這彈丸之地,我要來有什么用,我渴望的是力量,你居然認為我的目的只是得到這個日本,你這愚蠢的女人。”男人的語氣很激動,他的雙手不斷握緊現在手里的勾玉,男人的臉上開始抽動,那黃色的眼球充滿了憤怒,他的手再一次揮動起來,女人此時已經被打倒在了地上,憤怒的男人一把沖向前取,抓住了女人的頭,他憤怒地盯著女人的雙眼。
莎樂美的眼神里除了恐懼,已經別無其他,她明白男人的意思,男人讓她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可是莎樂美沒有辦法,她做不到,她在拒絕,她的身體本能地反應著,她不想接受男人的一直,她居然在反抗。
但是這樣的情緒沒有持續幾秒,她就立刻放棄了,她那雙棕色眼睛對上了男人黃色的眼球,女人從那眼中感受的不是憤怒,那是君王的威嚴,這是被奪去了王位對于自己臣子的威嚴,那威嚴的背后,是一種渴望,是對力量的渴望,是欲望,是渴望復仇的欲望,縱使那些將他拉下王位的人,早就埋入黃土了,可是男人的眼中依舊充滿了渴望,渴望復仇,他渴望啊,他是發自內心的希望重新回到那王位。
希特勒將手里的莎樂美丟在了地上,邁著沉重的腳步從房間里走了出去,現在這個空曠的房間里,只剩下莎樂美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地上了。她沒有選擇哭泣,相反她在笑,她在放聲大笑,如同一個孩子一樣。
他沒有拋棄自己,他只是在生氣,自己對他還有用,作為一條狗,自己還能繼續在她的腳邊,繼續為這個男人效力,自己依舊可以為他渴望稱霸的夢想添加磚瓦,自己依舊是他手底下最信任的人,他沒有放棄自己,自己沒有被拋棄,自己永遠都不會被拋棄的。
想到這里的女人,站了起來,她擦去自己臉上因為喜悅而流出的眼淚。她明白自己應該怎么做了,她沒有時間在這里繼續欣喜了,她要接著去執行男人的任務了,計劃現在真正地運轉開來。
月光灑在女人的臉上,那是一種狂喜,那是一種孩子得到了獎賞一般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