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少陽?”秦鑫雙目微瞇,用一種很疑惑的眼神打量著這人。
好半晌,秦鑫才踏前兩步,小聲道:“咱們以前見過?”
“未曾見過。”呂少陽搖頭道。
“那孤有欠你錢嗎?”
“未曾欠一分一毫。”
“那咱們有過舊怨?”
“我與殿下素未謀面,何來的舊怨?”
“既然如此,為何你一直用一種令人很不爽的眼神看著孤?這令孤很疑惑。”秦鑫臉色不佳的道。
“殿下倒是觀察入微,竟然在眾人中瞧得見呂某,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我與殿下確實未曾見過,也沒有財貨來往,更沒有舊怨,但卻有新仇。”
聽到秦鑫所言,呂少陽臉色先是一變,不想秦鑫觀察力居然如此精細,注意到了他那仇視的目光,本就心中有氣,此刻既被秦鑫發現,他便也不做隱瞞了。
“新仇?”秦鑫臉色陰郁,十分不解。
“不知孤與你何來的新仇?”二人的對答很小聲,基本上只有他倆能聽見。
“奪妻之恨。”呂少陽咬牙道。
“孤尚未娶親,何來的奪妻之恨,你有病吧。”秦鑫聽到呂少陽的回答,面容抽動,對這奪妻之恨十分無語。
“庭萱與我情投意合,殿下橫刀奪愛,在我看來,這比奪妻之恨更可恨。”
“有趣,真是有趣,孤怎么聽說,去年某人表白失敗,差點進了花月樓做了供人玩樂的男ji,最后還是因為倒貼了一百萬兩白銀,才免去羞辱,難道這是謠傳?”秦鑫譏諷道。
“殿下莫要裝傻,今日庭萱來我府中,已將殿下與庭萱的關系告知與我,庭萱坦言三年前殿下便與她定下了婚約,可這份婚約是其父母所定,她毫不知情,也就是因為這份婚約,去年我向她吐露真情,才被拒絕。”
三年前?婚約?什么時候的事?秦鑫翻遍腦海,確實沒有相關記錄,他的太子父親可不曾給他定下什么親,若真如此,這位李庭萱也太會搬弄是非了,孤還沒見著她人呢,居然就給他樹立了一個情敵。
她這么做,有什么目的?不想嫁給他?還是說,李庭萱喜歡百合愛,那方面的取向有問題,或者還真與這呂少陽情投意合?
“這么說,她還真情系與你?”秦鑫臉色微變道。
“那是當然。”呂少陽道。
“若孤不解除那份婚約,孤還就真成了橫刀奪愛的小人?”秦鑫莞爾道。
呂少陽沒有說話,故作深沉,但他臉上表情已經很明顯的表達了這個意思,而且他臉上表露出來的神色,似乎有著些許自傲,仿佛在說,像李庭萱這樣的女人只有他才有資格擁有,而秦鑫不過是有個皇長孫光圈罷了,其他的還有什么?
這呂少陽讓秦鑫很不爽,而讓秦鑫不爽,秦鑫可不會讓對方好過,他從不自詡為君子。
“本來孤就覺得你有病,看來你的確有病,你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嗎?”秦鑫口吻淡淡道。
“愿聞其詳。”呂少陽道。
“妄想癥,或者可以理解為異想天開。”秦鑫冷冷道。
“這么說,殿下是不愿解除與庭萱的婚約?”呂少陽道。
“自古姻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年前孤與李庭萱便有婚約在身,換言之他已經是孤的準王妃,既然已經是孤的女人,你這個后來者,才是真正的橫刀奪愛,懂嗎?”秦鑫哂笑道。
他的話讓呂少陽惱羞成怒,眾人雖聽不到二人在低聲交流些什么,但聯想著李玄朗的事,應該是在商討價格,一百萬已經不低了,難道這位殿下還想獅子大開口?
看呂少陽的神情,似乎是對秦鑫的漫天要價很是生氣,眾人不禁對這位皇長孫露出鄙夷的目光。
這皇長孫殿下,也太貪財了。
而事實上,秦鑫的確很貪這一百萬,一百萬算是個天文數字,風帝國的國庫一年也不過一千多萬,一百萬是個什么概念?養一支十萬人的軍隊,至少一年內不用擔心它的糧草問題。
“殿下,這件事確實是在下魯莽了,但呂某與庭萱確實是兩情相悅,這樣吧,若殿下能解除婚約,我便再加十萬兩,不知殿下覺得如何?”呂少陽說道。
“原來在你眼中,她就值十萬兩。”秦鑫嘲諷之色絲毫沒有掩飾。
“不瞞殿下,我舅舅財大氣粗,一百萬自然不在話下,但呂某家小業薄,去年一百萬幾乎掏空了家本,這十萬兩已經是呂某的極限。”呂少陽露出一絲苦澀。
“行了,呂小侯爺,你與李庭萱之間,我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些什么,但從孤的角度,若她真與你兩情相悅,想要孤成全你們,就讓她親自來對我講吧。”秦鑫皺眉道。
“殿下此言當真。”呂少陽欣喜道。
“孤說的話,自然算數。”秦鑫笑的很陰冷。
“好,我定讓庭萱親口告訴殿下。”
秦鑫瞇著眼,望著呂少陽那欣喜若狂的樣子,心中暗自搖頭,愛情這東西真能讓人智商變為零?李庭萱究竟有怎樣的魅力,居然將呂少陽迷的神魂顛倒。
這般在眾人看來,呂少陽忽然又笑容滿面,又讓眾人好奇,這秦鑫與呂少陽之間究竟在談些什么?剛才還一臉怒火,此刻居然就笑了。
隨后秦鑫轉過身,朝著跪地的李玄朗道:“剛才你這侄子替你求饒,開口一百萬兩,你覺得如何?”
“殿下……一百萬兩,下官實在沒有這么多現銀,能否給下官數日時間籌備。”李玄朗顫抖道。
“可以。”秦鑫點點頭道。
“謝殿下。”四名侍衛放開了李玄朗。
“殿下,空口無憑,最好還是立個字據為妙。”李君毅忽然開口道。
“有理,那就寫一個吧。”秦鑫點點頭,面含笑容道。
……
“侯爺,時候不早了,咱們先上船吧。”秦鑫對李勛道。
“好,一起走吧。”李勛笑容可掬,抬手先請。
望著淮南侯和秦鑫上了船,李玄朗哭喪著臉對呂定恒道:“侯爺,這一百萬兩,下官該怎么辦啊?”
“怕什么?今夜之后淮南侯府便是咱們的了,你還擔心還不起這一百萬兩白銀?”呂定恒看著李玄朗一臉鄙夷,當年他之所以選擇和李閥前嫡脈聯姻,除了看中這支李閥手中的產業和逐漸淡化的影響力,同時也是看出了這支李閥嫡系子弟幾乎個個草包,也就李玄朗還算可堪造就,可惜也是個色厲內荏之輩,太容易掌控了。
呂定恒心中已經開始盤算等淮南侯府換了主人,他要用多少時間將他這個小舅子手里的資源轉移到他的名下,讓這西洛府從此改姓呂。
不過話說回來,他那老丈人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李閥前嫡系能夠在三十多年里依舊保持著獨立,他那位老丈人可不好對付,不過人老了,總有去的一天。
呂定恒不急,他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