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剛才說什么?什么今夜之后淮南侯府就屬于我們了?”呂少陽覺得父親的話有些奇怪,于是問道。
“這事還沒來得及和你說,總之,為父不會害你,你不是喜歡李庭萱嗎?過了今晚,為父就讓她乖乖做你的女人,為妻為妾全憑你自己決定。”
呂定恒的回答,讓呂少陽心中掀起了強烈的不安,他覺得父親有事瞞著他,這事對淮南侯府很不利,可能會波及到李庭萱,讓他有些擔憂。
本能讓他感覺這事有些不妥,心底對此事頗為掙扎,有意勸說自己的父親讓他不要與淮南侯府生怨。
可一聽到李庭萱今晚之后便會成為他的女人,呂少陽潛在的一絲擔憂化為烏有,心底的掙扎平靜了,默默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畫舫蕩著輕曳的煙波,緩緩朝著東岳樓方向而去,波紋輕柔起伏跌宕漣漪,如婀娜少女霓裳起舞。
在畫舫的甲板上,秦鑫遙望著遠處燈火照明下的煙花雨巷,頗有些回味,妹妹的身影再次浮現腦海之中。
這洛神祭頗為相似元宵佳節,不過這里可沒有吃湯圓的習俗,倒是多了些祭祀的環節,而在祭祀之后,還有燈會、詩會、賞月、選美等諸多娛樂方式,看各人喜好,自由安排。
“殿下,你在想什么?”見秦鑫呆滯不動許久,一旁的孟璐忽然開口道。
秦鑫像是活在幻覺當中,當他轉過頭時,看到的不是孟璐,而是他的妹妹。
“小瑤,是你嗎?哥哥好想你。”秦鑫忽然將孟璐緊緊地抱住。
秦瑤秦瑤,這個陌生的名字讓孟璐面目一怔。
這一幕落在很多人眼中,心思不一。李勛神色有些沉思,李玄機頗為不快的皺了皺眉,李君毅則顯得有些氣憤,家族有意將李庭萱許配給秦鑫,可轉眼秦鑫居然明目張膽的和自己的侍女勾搭,簡直是讓他們淮南侯府難看。
“這個小狐貍精,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勾引未來姑爺。”另一艘緊鄰的畫舫二樓上,一個不顯眼的臨窗之處,粉朵氣呼呼道。
一旁李庭萱面無神色,依舊清冷,好似一切與她無關。
這時李庭萱所在房間的門被呂少陽推開了,準確的說,這艘畫舫名義上便是滄州侯府所有。
他顯得心事重重,李庭萱默默看了眼這個男子,微微一嘆。
“桃子,你先去外面守著。”
“啊,可是這……”桃子頗有些不愿,要知道她出去了,這孤男寡女要是發生點什么?可怎么辦?
“放心,不會有事。”李庭萱神色淡然道。
……
桃子出去后,屋內只剩下李庭萱和呂少陽,兩人沉默,屋內便顯得寂靜,李庭萱觀呂少陽的神情糾結,仿佛有話要說。
燭火搖曳,夜風襲擾,漫長的沉默后,李庭萱見呂少陽糾結之色不減反增,只能自己開口了。
“少陽,看你心事重重,是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嗎?”李庭萱來到近前,輕聲細語,吐氣如蘭。
呂少陽鼻尖一蹙,整顆心砰砰跳動,望著眼前深愛之人,心底泛起掙扎。
“沒什么……”呂少陽搖搖頭道。
“那你來找我又有何事?這時候你該陪在你父親身邊,而不是來我這,還有別忘了,不久前你可是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要讓秦鑫解除婚約,讓我脫離苦海的,你不會忘了吧。”李庭萱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呂少陽見之焦急道:“庭萱,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今晚情況有變……”
“而且,我已經和秦鑫就婚約一事好好的談過了,原本我愿出十萬兩讓他放棄婚約,可是他說這事必須你自己出面解釋,只有你說他才會成全我們。”話至一處,呂少陽忽然止口,話語一轉說道。
呂少陽雙目飽含期待的看著李庭萱,希望她答應親自去和秦鑫言及他們二人的事,在他看來這只是一件小事,兩人兩情相悅,這點小事應該不是事吧。
可哪知道,當他滿懷期待時,李庭萱卻面色一厲,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碼頭上,你們附耳交談,原來就是在談這些?你竟然直接去找秦鑫當面挑明此事?”
“是啊,怎么了嗎?”呂少陽點點頭道,他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怎么了?你居然還問我怎么了?不知道該說你是因愛成癡還是說你本來就蠢,真是豬一樣的隊友……秦鑫是什么人?他可是皇族少君,甚至于未來有一絲可能登上九五之位的人,你搶了他的未婚妻,給他戴綠帽子,你覺得他會成全你?”李庭萱忽然感到一陣頭疼,手扶住額頭。
呂少陽不解綠帽子是什么意思,但話里李庭萱對他的責備之意,他卻是聽的明白。
“庭萱,我知道你擔憂什么,可是你不必如此怕他,這秦鑫雖然是太子少君,可太子已死,他也被流放北疆苦寒之地三年,京城中毫無根基,有關中諸閥支持的裕親王和出身祁南的章貴妃所出的小皇子擋在他前面,秦鑫想繼承大統根本就是癡心妄想。”呂少陽道。
“原來你心里是這么想的,我倒是忽略了這一點,能有這番話,說明你還不算太蠢,只是受我影響頗深,智商直線下降了。”李庭萱冷冷嘲弄道。
呂少陽道:“庭萱,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比不了你的才情,但我呂少陽真心一片,對你絕無二心,我一定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
“照顧我一生一世?這話請別對著我說,讓我渾身都不自在。”李庭萱有些冷嘲熱諷,可見著呂少陽的確癡心的模樣,有些不忍道:“實話告訴你吧,呂少陽,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你,不,也許是我根本沒想過要喜歡任何人,我今天去找你,也是家族有意將我嫁給秦鑫,想借你之手,讓秦鑫知難而退,最好狠狠地打一下他的臉,讓他再也不敢對我生起絲毫的念想,可是怎么也沒想到,你是如此愚蠢不堪,指望你簡直就是我的一大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