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擁有道種境三重天的修為,江成打獵就變得非常簡單。
等他拎著獵物回到石窟,女奴也換好了衣服。
“怎么樣?”終究是女子,不管男式女式,新衣服一到手,立刻就能忘掉從前的不快。
“不錯。”
為了配和男裝,小九連發型都換成了髻子,還特意從奴裝上撕下一塊葛布,用來包裹頭發。
“不過,最好還是弄點黑灰擦在臉上,要不太惹眼……”
江成說的是實話。
小九改換男裝后,不僅臉型顯得更加嫵媚,就連水淋淋的眼珠都開始勾魂攝魄起來,簡直要把人當蠟燭一樣融化。
“呵呵,好……”女奴不知為何,好像很喜歡往自己臉上抹灰。
于是,莫名其妙的江成只能生火,將野豬烤得金黃發亮,然后大快朵頤。
“怪不得我沒見你服什么靈藥,就能有擁有內罡修為。”
小九境界雖然不高,但卻見識過不少九重天以上高手,據她所知,在吃飯方面,沒人勝得過江成。
武修采萬物精氣強化己身,越是能吃,越說明潛力強大。
“是么。”江成沒有接茬。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是武修,能吃那么多,也完全得益于暗影功法的淬體部分,跟潛質沒有一毛錢關系。
小九見他不愿多說,便當即住口。
“我吃完了,出去看看。”江成不僅吃得多,而且還吃得快。
“去吧,我正好有點事情需要解決……”女奴不知想起什么,俏臉通紅。
江成再次莫名其妙的出門。
傍晚時分,洞窟外,山林一片謐靜,除了風聲,鳥鳴,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不純的雜質。
這是一種情緒,來自山林自然的情緒,恰好被他新掌握的靈覺妙用捕捉。雖然由于屬性關系,江成無法感悟更深,獲得更多信息,但也顯得相當神奇。
“原來,與天地自然相處的態度,才是道修與武修的本質區別……”他一邊思索,一邊小心探查,直到確定四周沒有任何危險才返回石窟。
這時,女奴也完成了最終裝扮。
只見她雖然按照江成的要求在臉上抹了黑灰,但卻不是隨隨便便的涂擦,而是很均勻很細致的偽裝,硬是將一張白皙小臉,弄出了病態的灰暗。
怎么樣?
小九怏怏的走了幾步,又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
“很像。”他雖然驚奇于對方的心靈手巧,但并沒有多說。
接下來,兩人立刻將從前的奴衣焚燒,然后再掩埋火堆上路。
“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在趕路的同時修煉?”好個小九,一路上早已將他的某些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這……”江成猶豫起來。雖然他的方法需要運轉元靈,但并不是說,武修就一定無法借用——只要改動幾處關鍵地方就好。
真正讓他為難的,是保密。
《暗影入道詳法真解》的淬體部分,一旦用于武修,無疑就是世間罕有的頂階秘法,隨便泄露,便等于放棄了一塊極大的利益。
“我教你。”出人意料的,猶豫片刻后,江成竟答應下來。
這就是觀念的不同。
武修覺得,秘技,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道修卻認為,萬物生靈中,只有人得天獨厚,便足以說明天道愛人,必以成全人為善。
只有順應之,才能得功德福報。
就像無數年前,有巢氏教人筑屋,神農氏嘗遍百草教人治病,伏羲氏立文字教人傳承等等。這三者再加上燧人、女媧,便是赫赫有名,與天同存的五圣。
“真的?”女奴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出生并不高貴,因此,總對江成這樣的天生貴胄心存敬仰,雖然那所謂的貴胄(將門之后),只不過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
“當然,首先你要從運力發力收力開始……”江成簡明扼要的開始傳授初步技巧。
小九也學得很快,幾乎江成每說一點,片刻后她就能做的大差不差。并且,由于一路有事可做,女奴還忘了自己怕黑的毛病。
“你看我這樣對不對。”
一個晚上過去,她竟然憑借著刻苦,摸索到了調用體內精氣的技巧。這可是突破先天最關鍵的一步,只要熟練掌握,用不了多久就能返璞歸真,成為一代新晉武修。
“還行,繼續淬體,不要刻意……”
江成教授的核心,本質上還是道家的順其自然,只不過,對方見識不夠,沒有發現而已。
“天亮了,先找個地方休息。”
女奴順從的跳下古樹。
就在這時,一團龐大黑影,突然以極快速度朝兩人飛來。
江成一驚,但旋即便明白,自己不是對手,只好放棄徒勞的抵抗。
“我說,兀那兩只獵戶,看到一對男女從這路過沒有?!”
來到兩人頭頂上方的黑影露出原形,卻是一只體型龐大的禿鷲!禿鷲身上那毫不遮掩的境界威壓,讓江成瞬間明白,他以前遇到的猴子和蛇并不是道劫大妖。
因為真正的道劫大妖,氣機會猶如萬噸鋼柱一樣,壓得人心驚膽戰,不敢動彈。
——就像眼前這只禿鷲。
“干什么!沒見過妖怪嚇傻了?我說,兀那兩只小子,趕快說,別耽誤大爺辦正事!”
“沒……沒看到。”江成臉上的害怕表情,并不完全是裝的。
“哼!跑得還真快。”
禿鷲撲騰一下,勁風攔腰打斷三棵古樹然后飛走。
草!
江成一把拎起女奴,像提貨物一樣掉頭北逃。
“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來。”女奴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一臉不快。
“閉嘴!”
江成怒吼,然后繼續狂奔。
一座座山崗在他腳下匆匆流逝,直到跑出三十多里,才終于找到一棵模樣古怪的巨樹。他二話不說,把女奴往極為隱蔽的樹洞中一扔,然后自己也鉆入其中。
“你弄疼我了。”
“不想死就閉嘴!”
樹洞空間不大,兩人身體緊挨著,因此,他的手很容易就掐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看那模樣,是真敢下手,一點都不像唬人。
女奴只好畏懼的住聲,只不過,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從消瘦臉頰滑落。
“居然跑不見了!”
“氣死本大爺,氣死本大爺了……”
他們剛安靜下來,就聽頭頂傳來一陣刺耳的叫聲。卻是那只禿鷲,又追了回來。
“我就說兩只公的身上,怎么會有母的氣味,卻原來是一公一母假扮了來騙本大爺的!差點就被他們哄過去,哇呀呀,氣死本大爺了……”
妖怪的聲音忽遠忽近,忽高忽低,顯然并不是盤旋在他們頭頂,而是正以極快速度翻查百里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