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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瀧與甲辰葵酉

第三章 洛陽舞姬

千瀧與甲辰葵酉 方才靈驗 2536 2016-07-20 00:23:32

  船到了洛陽一帶,甲辰和葵酉在一個叫鄒口的碼頭下船。

  二人來到鎮上。恰逢秋社日,窄窄的街道上擺滿了大小攤位,小販叫賣聲不絕于耳,牛車馬匹來來往往。

  路過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頭,葵酉像小女孩一樣拉著甲辰衣袖到那老頭面前。

  兩個,謝謝爺爺。

  葵酉一手拿著一個,嘟著嘴看甲辰付完錢,然后塞了一個在甲辰手上,說,你吃。

  甲辰剛要說,不喜歡吃甜食。

  葵酉已經拿著糖葫蘆跑遠了,甲辰便跟上去。

  看到一個寫著“酒”字的旗幟飄著,葵酉便跳著去夠那旗幟。那賣米酒的大爺看到,嘖了一聲。葵酉聽到便跑開。看到甲辰在后面慢吞吞的,便跳過來,拉住甲辰,帶著他往前。

  秋社日是祭祀土地的節日,在街道盡頭的土地廟,擺著一個戲臺,底下聚了一年里最多的人。葵酉拉著甲辰看戲。戲臺上一個戲子,念唱做打,咿呀咿呀。甲辰在葵酉后面看著跳著夠了看的身影,意識到心中那一碗平靜的水,在也不平靜了。

  甲辰在想著事情的時候,一只手搭到了甲辰肩膀上。

  甲辰和甲戌在一個長胡同里。

  你怎么來這?

  我希望你不要去洛陽。

  為什么,任務取消了?

  不是。我懷疑給你下任務的甲寅是假的。

  假的?

  甲寅的左手手指是一樣長的,我在接任務的時候,看到他的左手卻是正常的。

  我只是負責執行任務,拿錢干事。你覺得有人要對我動手么?

  你這么想,別人不一定這么想啊。況且你是甲辰。

  我知道了,我會多留心的,任務我還是會去執行的。甲辰說完看了看腰間的錦囊。

  行,我的任務在駐馬店。我經過你這,來提醒你,不過我早想到你還是會去,我也就不勸你了,你自己小心。還有,離葵酉遠點。

  甲戌說完就躍上屋頂,消失了。

  甲辰來到戲臺那里,看到葵酉在人群中張望著。走過去,拿出一包面糖,說,我剛才給你去買這個了,你吃吃看。

  那都你不和我說一聲。葵酉語音不快的接過袋子。

  甲辰只是看著她咧著嘴笑,不開心的嘟著嘴,秀眉微顰。拉起葵酉說,我帶你去喝驢肉湯,是當地的特產呢。

  葵酉來不及說話,扭扭捏捏地便被拉著走遠了。

  過了幾天,甲辰葵酉一路跋涉,來到洛陽。

  洛陽城樓宇雄偉古樸,暗黃色的城墻透著莊嚴肅穆,磚瓦之間或許還藏著幾段往事。這是一個極盡繁華的城,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城。

  洛陽街道錯綜,行人如織,又是剛過秋社日,來自各地行腳商來來往往。不時也有紈绔公子騎著馬從街道搖搖晃晃的走過去,也有乞人沿街討要。

  甲辰二人剛進城,抬頭可以看到北邊郟山,綿延百里,如同一道天然屏障。

  甲辰甚至不知道是否葵酉清楚來洛陽是干嘛,只是心里想這次絕不會讓這個葵酉死在自己面前。

  到達洛陽城時,已過了飯點,身上也沒了干糧,葵酉跟著甲辰不停地喊著肚子餓。兩人在路邊攤點吃了簡單面食,便向古城深處趕去。

  時近酉時,甲辰終于找到那家叫做夢莊的酒店。這家酒店富麗堂皇,供養著琴師伶人歌妓數十人。只簡單看一眼,門前便停滿了轎子,自然有很多權貴之人廝混在此。

  甲辰帶著葵酉進店,掌柜的是一個中年人,便一臉笑容的招呼。

  二位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啊?

  掌柜,這店到底是客棧還是妓院啊,為何有如此多的伶人。

  客官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了,二位有所不知,本店的老板本就喜歡歌舞,便找了一幫樂師伶人長居此店,也給客人們茶前飯后解解悶。有的時候啊,老板她也會親自舞上一曲。二位可真趕巧啊,今晚戌時二刻,老板娘上臺表演一曲,內屋已經有好多客人提前來了,就是為了一睹芳容啊。

  這樣掌柜,給我兩件上房,我和小妹今晚住在這。也順便見識見識。

  好嘞。小二帶二位客官去房間。

  甲辰想,看來這老板不是一般人,如此的店,竟不是用來盈利。

  甲辰和葵酉到各自的房間放好包袱,便下樓吃東西。在房間里,甲辰打開了錦囊,上面寫著,殺李千瀧!甲辰不確定那個老板是不是李千瀧。心想,先看看今晚戌時到底如何把。

  戌時二刻。一些達官貴人早已等候多時,更多的是一些平民席地而坐,面前擺著幾壺清酒。甲辰和葵酉選擇站在一個二樓的角落。視野很開闊。

  琴聲響起,熏香燃起,一股淡淡的清香蔓延。氣氛至此,只見舞臺中央圓形幕布升起,一個妙曼身影一襲白衣,長袖薄紗緩緩而出。中央蓮葉般的舞臺邊框升起裊裊的白煙,云霧環繞中,那白衣女子裙擺飄動,長袖旋轉落下,黑發如同瀑布散開垂下,如同仙境中的仙女一般。連甲辰也看得愣在那,臺下看客包括一些達官貴人,都看得流口水,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也不知有多少人心里動了齷齪心思。

  一曲舞完,那白衣女子停下,長發蓋住了那精致的臉,她也不撥開去,只是微微低頭行一下禮節,便下臺離去。之后便是些胭脂俗粉,一些人從剛剛驚艷的一曲舞中回過神來,看這些覺得毫無趣味,便早早離去了。剩下一些普通百姓,坐到了早走的那些人的位置上。甲辰也回過神來,盡量控制不去想那煙霧蔓延中的身影。

  曲終人散,最后的一曲唱完,伶人戲子也都退下了。剩下一些雜工在打掃廳堂,打掃看客留下的食物殘渣和酒漬。甲辰和葵酉坐在前堂,前堂還有一些人在喝酒,也有喝茶說閑話。甲辰喝茶之際,也從別人口中得知那第一曲的白衣女子便是李千瀧,便是這洛陽最大最風流酒館的老板娘。只是這李千瀧向來行蹤不定,只是在表演的一晚會在酒館住著。那李千瀧的房間大概就是在后院二樓中間那一排上房中最后一個,就和甲辰葵酉的兩間房隔了一間,那隔著的一間應該是沒有人住的。

  甲辰心想這便好辦,動起手來就十分方便。只是甲辰腦海中卻不斷出現那白色的舞姿,使得甲辰甚至害怕去想殺死李千瀧。喝了一口茶,甲辰抬頭看了看葵酉,現在葵酉不是吃個不停就是說了不停。甲辰覺得,葵酉的美和李千瀧的美完全不一樣,心里面更覺得那將要被殺的李千瀧更美一些。不過甲辰心中又兀的一緊,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這么多,一個是自己要殺的人,一個是有可能來看著自己的搭檔。關于葵酉,甲辰不愿意去相信是別人派來看著他的,所以在船上的時候,甲辰愿意和她交談,愿意去相信她。現在甲辰覺得就算這個葵酉是一個什么陰謀,自己還是會去相信她。

  前堂人漸漸散去,杯中茶水終于見底,甲辰和葵酉說,回房睡吧,具體事宜,明天再說。說完,便和葵酉起身上樓。再甲辰走樓梯抬頭的那一刻,目光對上二樓那一雙清麗無雙的眼睛,正是那李千瀧。甲辰很困惑,甚至不敢在多看她一眼,便拉著葵酉走上了樓梯,轉入一道長廊。李千瀧只是靜靜凝視著甲辰,看著甲辰飛也似的走開,嘴角微微觸動,那眼神沒有一絲惡意,倒是有些情意流露。

  甲辰在房間很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一個放在平常算作是獵物的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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