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傳來洪亮的男聲:“又是誰欺負我的寶貝女兒了”?
“爸爸”
“爸爸”
兩人立刻起身,五十出頭的于正國保養得極好,頭發染成濃黑色梳得油亮油亮,一絲不茍緊貼著腦門,他是軍人出身,依舊身材槐梧,那雙眼睛精光炯炯。
于家原本是出身,目前于浩天的爺爺仍在高位上。于家有高官背景籠罩,不僅勢力大如天,而且在全國擁有十六家私人醫院,各大銀行股份,西北礦產不計其數。真正的有錢有勢。
于正國隨意的掠過于浩天的面孔,后者隱隱牽了下苦澀的唇。
然而看到滿臉淚水的于未希時,趕緊心疼的拉著她坐下,邊給她擦眼淚邊問:“乖女兒,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快告訴爸爸,是不是姓藍的小子敢欺負你。放心,爸爸一定給你出氣”。
“爸爸”被說到心坎里,于未希又是一陣委屈,小嘴巴一厥撲進父親懷里泣不成聲:“爸……你一定要把紀語薇除掉,不然我心里就是難受。我討厭她討厭她討厭死她了。她就像一個幽靈一樣總纏著我,爸爸你一定要幫我”。
于亞希是被嬌慣大的,而于正國又哪里舍得女兒哭呢?從小到大只要是于未希提出的哪怕再無理的要求他都會一律辦到。
于是急忙連聲討好:“別哭了別哭了,小事一樁,爸爸答應你。依你爸爸的本事還不是說句話那么簡單”。
沒人看見坐在對面的于浩天別開的目光盡是鄙夷之色。
“真的”?探出頭來反問,盡管流水尚掛在臉上,但于未希已經破泣為笑,得到父親的再次保證后,半瞇起的大眼睛光彩閃閃,盡是洋洋得意。
哼!紀語薇你想跟我斗,還嫩著呢。
一旁于浩天實在看不過去了忍不住說道:“爸爸你怎么能這樣慣著她呢,未希搶了人家老公本來就錯,紀語薇已經夠慘了,你們還要窮追猛打,不正是錯上加錯。爸爸,我們……”
“你懂什么。一天到晚不務正業還有臉給我說三道四”。于浩天話還沒說完就被于正國鐵青著臉打斷,憤怒的面孔毫不留情的責罵著兒子。
“哼,又是這句話”。自嘲的輕笑,這里混濁的空氣壓抑的他都要窒息了。于浩天好笑的搖搖頭,他知道從小自已就與父親,不,于家的理論相逆,也正因此父親從來也不喜歡更不肯正眼看自已,當然,他都習慣了。
即然話不投機,他站起身來就要離開,而于正國面無表情睥睨著他,在于浩天即將拉開房門時厲喝:“給我站住,你想氣死我嗎”!停了幾秒后,再次責令:“我安排了你明天晚上和董家千金見面。給我好好的表現,聽見沒有”?
修長的身影在豪華的房間內挺得筆直,直到于正國最后一記低喝出聲后,于浩天也沒有回過頭。他的背影釋放著對親情的悲傷和疏離,時間靜謐了很久,才聽得見輕緩的聲音:“如果我沒有聽見呢”?
“你”?
“爸,如果我不照你說的駢做是不是又成了你口中的‘不務正業’?如果我給董小姐留下好印象是不是就和希希一樣成了你的乖孩子”?
被兒子冷淡的態度氣得拍案而起,連桌上的茶杯都被揮到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你這是什么態度,我是你爸爸,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去做。你要真能像希希一樣懂事,還用得著我來整天為你操心”。
于正國發起怒來簡直要把天拋翻過來,但他罵得再兇,再怎么強調自已的身份,都無法再從于浩天平靜的臉上得到半點親情的波動,事實上從于浩天十五歲起他們之間的隔閡就與日俱深,直到現在,父子之間還不如于浩天跟他養的八哥親密。
深深嘆了口氣,不知是輕松還是沉重,身側攥緊的拳頭松了又拳,反反復復,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說出口,徑自打開門離去了。
房門關緊的一瞬間,里面響起更加憤怒的咆哮。
一絲輕蔑的苦笑浮現在于浩天臉上,他在這個家里已經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不論是希希,自已,還是筱雅,都是父親手是用來堆砌金錢與地位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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