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進步了階梯
晚間掌燈時分,丁犍如約來到丁謂的府邸,仆人道:“侄少爺,大人正在書房里等著你呢。”
丁犍來到書房,見丁謂正襟危坐的靠在一張椅子上,見丁犍進來了,伸手一指自己旁邊的一張椅子道:“坐吧!喝茶!”
丁犍看丁謂這副樣子,也沒敢出聲,只是捧著茶水,一口口慢慢的啜著,書房里頓時沉靜的只能聽到兩個的呼吸聲,許久,丁謂才長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背著手,在書房里來來回回的踱著步。
丁犍這才抬起道:“叔叔,不知你讓丁四將侄兒找來有何事。”
丁謂又是一聲長嘆,一副欲言有止的樣子道:“唉,丁犍,我真不知道應該怎么向你開口是好。”
丁犍心道:“咱們兩人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已經是一根繩子上拴的兩只螞蚱,你還玩什么深沉。”
想到這里丁犍道:“叔叔,難道朝庭中有什么不利于你的言行了。”
丁謂搖搖頭道:“這倒是沒有的。”
丁犍道:“這樣就好,那還有什么事情讓叔叔這般為難的呢。”
丁謂坐回椅子道:“丁犍,這不七天后就是寇準,寇大人的生日了。”
丁犍一聽心里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便道:“哦,原來是這樣,寇大人過生日,是不是所有的官員都得送壽禮的。”
丁謂點點頭道:“是的,我正為這件事發(fā)愁呢。”
丁犍笑了笑道:“叔叔,這樣又什么可發(fā)愁的,只要是拿銀子能辦到的事情,就不算是什么愁事。”
丁謂苦笑了一下道:“丁犍,你不在那官場,不知道官場里的復雜,你說這禮要是送少了吧,寇大人是看不上眼的,要是送多了吧,可是我現在手頭卻有些緊。”
丁犍道:“叔叔,你說吧,你想送多少兩銀子的壽禮?”
丁謂加重了語氣道:“丁犍,你也知道叔叔我打拼了這么多年才混了一個通判的官職,因此我想再晉升一步,所以就想借這次機會給那寇大人送上十萬銀子壽禮的。”
丁犍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道:“叔叔,不就是十萬兩銀子嗎,包在我身上好了。”接著丁犍又道:“叔叔,這寇大人過生日,送禮的人一定不少,恐怕只送銀子不太管用的。”
丁謂道:“那當然,寇老西這次過生日那送禮的人還能少嗎,可是不送銀子,還能送些什么呢!”
丁犍道:“那么叔叔,你能不能與侄兒說說,這位寇大人有些什么愛好的,我?guī)湍惴治龇治觯蹅冞€應該送些什么禮物好。”
于是丁謂就與丁犍講起了寇準的歷史。
這位寇準是太宗皇帝太平興國五年的進士,別人考進士,那可以說是費盡了吃奶的力氣也不一定能考中的,可是,這位來自山西的寇準就不是那一般的炮,人家考中進士那年剛剛十九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好時光。
那時寇準非常懂得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的道理,那時他雖然很牛B,但卻是一直夾著尾巴做人的,因此在官場上博得了好名聲,并且一步步高升,特別是景德元年,因力勸真宗皇帝御駕親征,并不顧性命安危與真宗皇帝親自指揮了澶洲保衛(wèi)戰(zhàn),迫使遼國簽訂了和約,而立下赫赫的功績,從而名耀中原大地,成了皇帝的肱股之臣,身居右宰相之位,如日中天,權勢顯赫,丁謂想要在官場上更上一層樓,那就得拍一拍寇準的馬屁。
可是,但可是,寇準的馬屁卻不是那么好拍。
寇準自從當的宰相特別是澶淵之盟后,覺得自己居功至偉,官升脾氣長,尾巴就翹上了天,一改過去那恭良溫儉讓之風,開始追求起奢華的生活。
寇準走到哪兒,哪兒就有狂歡。晚間路人一看寇準府邸的華燈溢彩,都羨慕主人家的富豪,以為是寇府里點燃的一排排油燈。但寇準是從來不點油燈的,他覺得那樣不符合他宰相的身份,亮度也不夠。
他讓家里的仆從們滿屋子里點起了兒臂粗的大紅蠟燭,就連廚房廁所也要如此。燭光映照得夜晚如白晝。
寇準豪爽愛飲,然而有酒沒有歌舞那能配得起宰相的身份與相府的豪華。因此寇準府邸的每一場歡宴上,都有如云的美女笑臉含春風,蝴蝶般輕盈起舞。
寇準愛酒,好歌舞整個東京汴梁城那個不知,那個不曉。
丁犍聽了丁謂的講述后點點頭道:“叔叔,既然如此,恐怕在寇大人的生日那天只送銀子遠遠是不夠的。”
丁謂道:“哦,那你還有什么高招?”
丁犍想了想道:“我看還應該給寇大人送個歌舞姬去,這樣才能投其所好,讓他對你有更深刻的印象。”
丁謂有些為難的道:“丁犍,人家寇大人是當朝宰相,家里中原的、江南的、漠北的,西夏的、什么地方的歌舞姬沒有呢。咱們上那里去找位能讓寇大人看上眼的歌舞姬。”
丁犍笑了笑道:“叔叔。別人找不到,我可以找到的,你別忘記我曾經還組建過一個花樣年華服裝表演隊,我想不如就從這些姑娘們里挑出一個,再訓練她跳些別出心裁的歌舞,那寇大人一定會高興的。”
丁謂一聽高興的“啪”一拍桌子道:“好,丁犍,沒想到你還能想出這么好的計策來。要是不進朝庭當官那真是白瞎了這塊材料。”
丁犍謙遜的道:“叔叔,我可不是那當官的料,只要你能得到高升就好的。”
丁謂道:“那好吧,這生日禮物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過你記住這事可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說起的。
丁犍一笑道:“叔叔,你只管放心吧。侄兒知道該怎么辦的。”
丁謂聽了急忙喊聲來的仆從吩咐道:“你趕快去告訴一下廚房,炒四個好菜端到書房里來,我們爺倆好好喝上幾杯。”
通過與丁謂的交談,丁犍這才知道,寇準并不像是現代的想像那般清廉,不錯寇準的確是位忠臣,但并不是一位清官。
雖然現在,丁犍的手里也沒有多少銀子了,可是既然已經答應了丁謂,那就要全力以赴的行動起來,更何況,隨著丁謂的高升,自己的好處又豈止是區(qū)區(qū)十幾萬銀子能擋得住的嗎!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沒有投入那有產出。
其實,丁謂想當大官,想進步,這是沒有錯的。
人生存的欲望很簡單的,那就是產生欲望,滿足欲望,然后又產生新的欲望的過程。如果你是個沿街流浪的乞丐,絕對不敢覬覦什么相位,可是當你身處通判,或者是侍郎的高級官員時,又有那個人不想往上爬一下呢,更何況,大宋時期由于太祖趙匡胤抑武揚文的治國策略,萬般唯下品,唯有讀書高,是那個時期國人最基本的追求,也因此促進了中華民族文化的發(fā)展,使得宋詞這一文學史上的奇葩在中國歷史上展現出奪目的光彩。
為了幫助丁謂實現政治理想,也為了滿足自己對金錢的欲望,丁犍來到了鴻運營鈔物運局,找到于大掌柜上下打量的幾眼故意道:“哦,于大掌柜最近怎么清減了許多。”
于大掌柜咧著大咧呵呵笑道:“最近覺睡得少些,能不清減嗎?”
丁犍往于大掌柜的面前湊了湊道:“于大掌柜,金屋藏嬌的滋味不錯吧!”
于大掌柜搖晃著碩大的腦袋道:“那當然。丁掌柜,我那干女兒還真得就沒說的。”
丁犍笑了笑道:“那就好,找女人嗎,關鍵就是對自己的心。”
于大掌柜一拍巴掌大聲道:“兄弟,你說得太對了,真是英雄所見。”
丁犍道:“不知道于大掌柜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的話把楊柳喊來,咱們找家酒樓坐坐喝上幾杯。”
于大掌柜狡黠了看了丁犍兩眼道:“兄弟,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辦的,咱們哥們誰跟誰,有事就直接說吧。”
這就是男人,只要一提起女人,關系就無形之中拉近了許多,特別于大掌柜與楊柳之間,還是丁犍從中撮合的。
丁犍捧著于大掌柜臭腳道:“于大哥果然明察秋毫,不錯,我是有事情求你的。”
于大掌柜拿出一副未卜先知的樣子道:“是不是,資金周轉遇到困難了,說吧,要用多少。”
丁犍伸出手掌翻轉了一下道:“十萬!”
于大掌柜沉思了片刻點點道:“好,不過這利錢恐怕要高一些的。”
丁犍道:“利錢高一些沒問題的,你就是做這個生意的,怎么著也不能干賠本買賣吧!咱們親兄弟明算賬最好不過的。”
于大掌柜伸手拍了下丁犍的肩頭道:“兄弟,說得透亮!哥就喜歡你這種性格的人。來來,我們將手續(xù)辦一下。”
銀子的事情算是落到了實處,下一步就是要從花樣年華表演隊中挑選出一位姑娘來加以培訓,然后送到寇準大人的相府。
丁犍在心里將花樣年華表演隊里姑娘仔細的數了數,花樣年華表演隊沒解散前共計有胡鴿、秋菊、蘇櫻桃、夏荷,楊柳、迎霞等十六名姑娘,現在胡鴿已然與自己訂婚、蘇櫻桃、夏荷、楊柳也都攀上的高枝,可以說是名花有主。剩下的只有秋菊、迎霞等八位姑娘了。
秋菊目前與自己糾纏不清,那是不能考慮的了,剩下十位姑娘中,也就只有迎霞姑娘容貌動人,善解人意,是可以造就的。可是迎霞姑娘已經許久沒有聯(lián)系,如果這樣冒昧的前去找人家,恐怕會引起非議的,如果讓胡鴿前去找迎霞姑娘,又怕胡鴿有其他的想法。
想來想去,這事最好還是由秋菊出面與迎霞說最好不過的。
男人心理往往是很奇怪的,他的許多事情寧愿埋在心底也不與自己的妻子或者是未婚妻說,但卻愿意對不受婚姻關系約束的另外女人說。
丁犍想去找秋菊,可是又怕別人知道了不好,你一個大男人去找人姑娘家算是怎么回事,特別丁犍也從其他姑娘嘴里聽說進秋菊的母親很事。最為重要的是丁犍自從與秋菊有了肌膚之親后,總覺得對不起人家的,說穿了,這就叫心里有鬼,人一旦心里有鬼,就不敢去面對現實的。
可是,這件事情還必須得去辦的,丁犍想來起去,想出了一個主意來。
丁犍將牛五喊了過來道:“牛五,你認識不認識秋菊姑娘。”
牛五點頭道:“認識,多年老街坊住的鄰居那有不認識的道理。”
丁犍道:“那你能不能去秋菊家里,告訴她一聲,就說我找她有事。”
牛五看了看丁犍兩眼道:“丁掌柜,有什么事情你自己上門去找怕什么?”
丁犍苦笑了一下道:“牛五,你知道我已經與胡鴿訂婚的了,這樣去找一個姑娘不太好,再說我聽說秋菊的娘是個事媽,所以只有麻煩你一下的。”
牛五狡黠的一笑道:“嘿嘿,丁掌柜,十有八九是你看上秋菊那妞了吧!”
丁犍一瞪眼道:“牛五,別在那里信口開河的。我讓你去找秋菊姑娘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請她幫忙的。”
牛五伸手撓了下頭皮道:“好,就算我是信口開河,不過丁掌柜,你要是對秋菊姑娘有什么想法那也是正常的,像你這樣的大掌柜,那個人沒有幾個相好。你放心,我一定把她給你約出來的。”
丁犍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行了,你趕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