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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天鵝的圓舞曲

第三十一章

胖天鵝的圓舞曲 晨曉耘 2316 2010-07-28 12:37:51

  平靜的心湖,總是被一顆一顆或喜或悲的石子打亂。

※

已經連續一個星期,許庭政每天都會在我家門口出現。一開始還會在看見我之后沖上來拼命地解釋,到現在,因為我的每一次沉默,他也隨之沉默了。

從家里到學校,步行20分鐘,從校門口到教學樓,步行10分鐘。這半個小時是每天最讓我煎熬的。因為許庭政會跟在我身后,一直跟著。

我不能說,我真的不介意許庭政和陳笑然在小樹林里面的事情,但是,這一次我也只傷心了一天。

冷靜下來,慢慢覺得其實許庭政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最起碼沒了他,我還能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睡覺,好好地上課。

或者,是因為之前早有準備吧。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再那么黏著他,因為知道到最后我們的結果也只有分開。其實,一切都要看自己怎么想,想通了,什么事都沒有了。世界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悲傷而不再繼續,太陽依舊會照常升起。一切令我不開心,讓我傷心難過的事情都隨那天的淚水被風干,消失吧。傷心難過一分一秒,就會讓自己的快樂消失一分一秒,也會讓關心自己的人擔憂一分一秒。

整整一天,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哭得稀里嘩啦,但是卻慢慢被淚水勸說住,也開始想通了。

在第二天的太陽升起后,打開窗戶,陽光撒在臉上。冬天也是有溫暖的陽光,并不總是烏云密布,只要擁有對明天的希望,對快樂的向往和追求,每一天都是溫暖的。



我讓后來去找許庭政了。

小樹林,對,就是那個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小樹林,我想結束這一場我和許庭政的荒唐。

他來了。他憔悴了很多,黑眼圈比熊貓還厲害,而且還有些胡子拉碴,白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更顯得他瘦了。聽說他現在上課發呆,老師被老師點名批評,走路不看路,把人撞倒,被打了一頓。

這一切,是因為我么?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心再看,我怕我會心軟。

于是,我背對著他。后來看見許庭政來到我身后,她的任務就是把許庭政帶到這里來,現在她的任務完成了,她悄悄離開,把安靜和沉默留在我和許庭政身邊。

我抬頭,看見被高聳入云的大樹分割成幾片的天空,對身后的他輕輕說了一句:

“許庭政,我們結束吧。”

我的語調平靜得讓我自己驚訝,這是我一個星期以來第一次對他說的話。

他不可置信地倒退幾步,將地上堆積成山的落葉劃亂,扶著身旁的一棵樹面前站定,顫抖著擠出三個字:“為什么?”

為什么?因為當初我太在乎你,所以讓自己痛苦不堪;因為你當初根本就是一個玩笑,而我卻拿它當真了;因為我不想陪著你玩過家家,賠上我的快樂;因為我想結束這一場荒唐,結束這讓我心碎的玩笑!

“沒有為什么,結束吧。”

他用幾乎哀求的聲音對著我的背影說:“顰兒,不要這樣,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聽見他的聲音,我還是心軟了。

他看見我轉過來的身子,立刻沖到我前面,伸出手,卻被我一把拍掉。

“我聽你解釋,但我的時間很緊,五分鐘。”

他苦澀地笑著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我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這一次,我終于能在他的眼睛里看見我的身影,只是,這又能如何呢?



五分鐘過得很快。

我清清嗓子,對著這五分鐘一直在沉默的他,淡淡說著:“五分鐘已經過了,結束吧。”我在等你給我解釋,可是等到的,卻是不能再熟悉沉默。

我想離開,卻被他緊緊拽住。他的頭瞬間埋下,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這個小樹林,上次的女主角是陳笑然,這一次是我!那個唯美的畫面又閃現在我眼前,緊緊揪著我的心。

我抬手,那一聲清脆的響,讓我和許庭政都震驚了。

“不要這樣,沒必要,我回去了。”我想逃離,我覺得這里的空氣很難讓人呼吸。

他從震驚里面反應過來,立刻反手,一個用力,從身后把我抱住,下巴埋在我的肩窩上。

他的聲音很低,如陣陣風兒掃落樹葉般的節奏。

“我知道你是在生氣那天的事,但是你聽我解釋啊。”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他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

“那天,我去找笑然,是為了告訴她,我喜歡你,不能再守護她了。”

走累了,歇歇吧。我環視四周,這里有地方休息么?

“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路旁有張大理石椅子,雙人椅。以前我常常喜歡拖著許庭政在這里坐。我想告訴全學校的人,許庭政是我的,我一個人的,那些肖想許庭政的女生,通通都滾到一邊去吧。

“她說,只要一個離別吻。她也希望埋葬我們的過去。”

椅子是在榕樹下一直存在的,建校以來就一直存在。它看見過很多人,也有很多情侶在這個地方坐過。它是資深見證人。

“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那里,我還想著跟笑然在小樹林分開后馬上去找你!”

路過的人,似乎都用憐憫又憤恨的眼光在看我。為什么?因為我和許庭政的是大家都知道了么?因為我一個人居然霸占了人家的情侶座么?

“你不知道,我看見你沖出去的時候,我的心就提起來了;你不理我,我的心就從半空中摔下來了。”

歇夠了,我想,我還是回宿舍吧,把不屬于我的情侶座,別人的情侶座還給人家吧。

“我們不要折磨彼此好不好,你痛苦,我也很難過,我想跟你解釋,可是你不愿意聽。后來讓我不要刺激你,所以我才一直跟著你。因為我想你,很想你。”

離開椅子,我又繼續往前走,我的腦袋有些亂。

“顰兒,原諒我。以后,沒有陳笑然,只有顏顰兒。”

那個似乎很深情的眼神又出現在我眼前。

“不要急得拒絕,我會讓你重新開心起來的!到時候,我們重新開始。”

那么那么累,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嗯,顰兒,從明天開始!”

后來,你看見我了,過來拉一下我吧,最起碼讓我能在床上睡覺,而不是倒在我們宿舍門口。

“顰兒!”

這一聲驚呼,究竟是怎么了呢?好刺耳啊。頭,好暈,好暈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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