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飛逝,
芳華瞬息剎那…
“詹不若還小的時候,大概兩三歲,過年逛集市姑丈買了一把黑色狙擊槍送給她,開心的在大街上又蹦又跳,一個跳躍轉身就沒站穩(wěn)臉朝下的摔在地上,當時鼻梁骨那差一點磕掉了一塊皮肉,硬生生自己給摁回去了,也不哭,沒事人一樣玩槍“啾啾啾啾啾…嘀嘀嘀嘀嘀…噠噠噠噠噠…”五歲那年,大表姐帶著她買糖果,找了張很新的五毛錢,稀罕的就看錢不看路,一個絆腳前傾,絆碎了一個破瓷罐,小手扎了一塊瓷片,也沒哭,倒是把大表姐急哭了,一路背著她跑回家里,上衛(wèi)生院縫針的時候,竟還吐了口唾沫在醫(yī)生的身上,一臉不爽,估計是真疼了,連教養(yǎng)都不見了。就因為這一口唾沫,不若的數(shù)學從來沒有及格過,因為黃老師是李醫(yī)生的妻子,也是不若小學的數(shù)學老師。七歲的時候,二姑帶不若回祖老家,可把她高興壞了,因為在不若的印象里那里有很多的玩伴,那個時候在祖老家不若就像城里的小公主來鄉(xiāng)里,門前總是來回很多人,進來的卻很少,可就半天時間,她就領著一隊孩子不知哪兒野去了,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都很熱情質樸,所以姑姑姑丈都很放心,等吃晚飯的時候再找不若,迎門進來的是個額頭有血,身上幾乎都是泥巴的小臟人,那個口子縫了七針,給二姑心疼的,守了兩晚上。姑丈問了同玩的小孩才知道,原來不若組織玩貓捉老鼠,她帶著一隊老鼠沒頭沒腦的一路狂奔,“鼠弟鼠妹,跟上鼠姐,”那認真的狀態(tài)真的很讓人興奮,就在一個拐角轉彎,沒剎住,直接摔水溝里,然后一隊人都摔下去,全軍覆沒,不若額頭磕到了石階上,其他“小老鼠”都摔出一身泥水。她交待了年紀稍大的送伙伴回去,然后自己頂著血就回來了。自那以后,祖家的小孩都知道鄉(xiāng)里有個城里來的漂亮小姑娘,勇敢,奔放,熱情,還有很多玩耍的奇點子。哦,還有一個征服了鄉(xiāng)里所有男生的事情,那天大家正張羅著去偷摘枇杷,給不若瞧見了,非鬧著也要一起去,經典的不在摘的過程,而是吃完偷摘的枇杷休息的那一霎那,男生有習慣喜歡一群人一起尿尿,我記得那天太陽不大,但天很藍,云層很厚,一排整齊的小男生脫下褲子尿尿的時候,最后排有個小女生也站著脫下了褲子一起尿尿。”
“小津,到了。”
尤夏津停下了回憶,回歸了現(xiàn)實。可尤夏津的心仿佛剝離了肉體,回想著甜蜜喜心的過往卻像根布滿硬刺的玫瑰,想握緊卻得割著血肉,為何那么好的不若,那么開朗的不若,那么淘氣的人兒,老天竟狠心如此待之,在尤夏津的心理不若猶如無涯邊的那一株瑰麗,風雨飄搖。
“小津魚,來。”
“啊若,我是夏津哥哥”
…
“啊若,哥哥就站門口等你。”
…
詹不若開門的時候,并沒有哭泣,房間里沒有亮燈
“啊若,我媽媽她出院了很想念你,想接你來家里?”
“好”
“哥哥,給你打包衣物,你去跟大姑道個別,然后先上車等我”
“哥,我…”
“啊若要乖”
“哥,大姨家很溫馨很熱鬧…可我…”
“啊若,居然嫉妒啦,”
“哥,我…不是”
“好啦,快去吧”
“大姨,我去舅媽家”
“那,想回來姨接你去。”
“好”
“小津魚,你媽媽照顧得過來嗎?小若的病?”
“姑,您放心,啊若的抑郁癥,醫(yī)生也表示幾乎好了,不需要再用藥,主要是調整。況且我媽媽對她的恢復也很有幫助,之前要不是媽媽還住著院,早就想讓姑丈帶啊若來家里,還有您家里要操心的事也很多。”
“好,姑也理解,那有什么情況及時通知我。”
“知道了,您早些休息,我走了。”
“嗯”
“媽,小懦若,走啦?”
“嗯”
“哎啊媽呀,可走了,這天天的沉默到瘆人”
“落菲疏,你能有點大表哥的責任嗎?你看看人家夏津。”
“我才不要和智商情商高的變態(tài)比嘞,那不是更變態(tài),我拒絕。”
“你討喜我的那狀態(tài),逗逗小若,估計別說什么抑郁癥,啥病都好了。”
“媽,我的親媽,這您就不懂了吧,我表妹那病不是哄哄就能好的,那不是克服了心理就好,那是必須通過藥物和心理雙管齊下的治療才有效果,它真的是一種病。”
“喲,看把你能的,趕緊把工作穩(wěn)定娶個媳婦。”
“媽,那我寫人生計劃書去啦。”
“記得媽交待的,幫幫小若。”
“哎,知道了,畢竟是一起脫過褲子站著尿尿的…”
“什么?”
“沒,沒事,我記下來,隨時關注,隨時幫助,隨時報告母親大人。”
“看把你能的,哎,你這性格隨誰啊……”
“我親爹親娘唄”
落菲疏看著遠去的車影,再美好的過往,也會停止,再悲傷的事情,也會遺忘,這一生小懦若那一趟充滿陰暗渾濁的水路,真心希望能大膽的淌出來,雖然漫長,雖然孤獨,雖然死寂悲涼,但,愿你肩上的光,身上環(huán)繞的念想,起伏不斷;愿為你,愛你,助你的人,無論何方,都頻率一樣。

白筆蘇笙
來時的路,清晰明媚。 可誰能知,余生芳華竟不知何其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