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竹軒突然想到董仲書的另一條路線——走地下停車場,開車出去。
既然董仲舒沒走電梯,那么一定是走了消防通道。雖然剛才看到一樓的消防通道門被堵住了,可是董仲書壓根就沒想從一樓出去,他一定是走到了地下一層的停車場,從那里開車離開,還免了一路上搬運尸體的麻煩。
記錄很快被調出來。案發當晚,從八點半到尸體被發現這段時間內,停車場大概駛出十輛汽車。由于車子風擋斜面的反光,幾乎看不清駕車司機。
許竹軒注意到,有一輛黃顏色小車的風擋玻璃貼上了反光膜,這引起了許竹軒的懷疑。
盡管有懷疑的對象,許竹軒依然不敢遺漏地記下所有車輛,把這些車輛的牌號發給劉嘉,請求調查這些車的車主。
查詢結果值得思考。這些牌照的主人沒有一個是董仲書。這些拍照的主人都是這所小區的住戶,但系統上并沒有查到這些人與董仲書有什么聯系。這些車有一輛是套牌,就是那輛茶色風擋玻璃的黃顏色小車。這輛車的牌照登記信息是一臺黑色“路虎”。
看來董仲書縝密至極,他早就制定好了殺人計劃,并制定了運送尸體方法,還準備了一輛套牌車,并且,為了不讓停車場出口的監控拍到自己的臉,汽車的風擋玻璃也被他貼上了反光膜。
許竹軒來到物業的財務室。
“任你千算萬算,也不會留不下一點記錄。進停車場總要繳費吧。”許竹軒憤憤地想。她要調查車位租金或車位購買的繳費記錄。
給出車牌號,物業的工作人員很快將車主查了出來。這位車主早在搬進來的時候就購買了一個地下車位。只不過根據登記信息來看,并不是什么黃顏色小車,而是一輛偌大的黑色“路虎”。
看來,董仲書并不是簡簡單單地弄了輛套牌車,而是選擇了一輛可以進出停車場的車,然后有的放矢地套它的牌照。
原來停車場的車輛識別系統只能識別牌照,并不能識別汽車的型號,也不會把汽車的形態顏色與牌照相對應。換句話說,停車場入口的探頭只要捕捉到有記錄的車牌影像就會抬桿放行,至于是什么車,并不管。
想了半天,許竹軒終于想明白了董仲書的具體做法:董仲書先到停車場走一圈,隨便選一輛車,記下車牌號。然后,再照著這個車牌號做一個假的車牌。接著買一輛車。從那輛黃色小車的特點上來看,董仲書要求不高,只要便宜,能開就行。買來車之后,把這個假牌子裝到車上。趁著那輛黑色路虎駛出停車場的時候,董仲舒把自己的套牌車開進去,停在停車場里面一個不起眼又不擋別人路的角落。停穩車后,把假牌照卸下來,董仲舒拿著假牌照,步行,從停車場出口走出來。這樣,系統會識別并記錄這個牌照已經駛離停車場,而那輛黑色路虎回來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異常。如果這一切做得夠早,早在一個月前的話,停車場的監控視頻也會自動刪除。沒有人能知道董仲舒舉著牌照從停車場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