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無所事事的我,又坐在桌前繼續研究那一顆水晶球。
這時候,時間琳忽然推門走了進來。
“啊呀,你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她驚訝地問。
我隨手拋了拋那顆水晶球,問道:“你莫非認得它?”
我把那一天抄錄下來的,從里面看到的符文和圖案樣式拿給了它看。時間只瞟了一眼,便說道:“這是一個監視器。”
我咔地一下把水晶球捏碎了。
“監視器?誰弄的?”
我手里的粉末落在地上,時間琳默不作聲地走了過來,拿起了我在紙上畫的圖案。
“這圖案是馬來西亞語,翻譯過來就是“永不開口之人”。”
她輕聲說道。
她用手蘸著桌上的墨水在紙上的空白處撰寫了兩行小字。
我看了一眼,雖然不太明白是什么字,不過依稀認得出來它和水晶球里面的圖案是同一種文字。
寫完兩行小字,時間輕輕地用手在紙中央一觸,紙面登時散發出了微光。
微光忽然一亮,化作了一個箭頭,指向著某個方向。
琳的目光微微一凜,瞟了一眼窗外。
剛好就在那一剎那,落雨管道上,有一道人影閃過。
“走!”
她一把拽住我,向微光散發的方向沖了過去。
雖然這是五樓,但她絲毫沒有顧忌地跳了下去。
在落地之前,我已經為我們兩個加持好了固化魔術,使得我能夠安全著陸。只是可惜了下邊花壇里的大批植物,有一棵桃樹甚至被砸折了。
我甚至來不及意識到自己破壞了公物,便被時間琳拽著狂奔向著她所找的那個方向。
慌忙之中,我抬起頭,似乎看到了對面宿舍樓的樓頂上有人正在回身離去。
時間琳帶著我,一路狂奔到了對面的宿舍樓,隨即指著兩個樓梯口中的一個,對我說道:“你從這邊上,我從那邊上!咱們截住他。”
我答應了一聲,猛地從樓梯沖了上去。
渾然不顧后面,兩個看門的大媽玩兒命地追了出來:“誒,臭小子!誰讓你進女寢的!趕緊出來!出來!喂!”
我從一樓一直沖到了六樓頂層,都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于是我又從另一邊的樓梯下去,剛好與時間琳在第五層相遇了。
我和她撞了個滿懷,直接把她撞得變回了書形態。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即將掉出去的琳,把它裝在了口袋里。正當我準備往樓下跑的時候,我的身后傳來了吆喝聲。
“臭流氓!趕緊給我下來!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還不知道嗎?”
我嚇了一跳,趕緊順著樓梯往下走,卻不料走過四樓拐角就和一個路過的女生撞上了。
連續撞兩次人,險些把我撞出腦震蕩來,甚至我眼鏡都飛了出去,摔到了墻角。我揉了揉眼,這才看清楚,撞的人居然是莉雅。
她也在這一層住。
“臭小子,趕緊停下!你知不知道這兒是女寢?!你這種人是要蹲監獄的!”
宿舍大媽沒完沒了地叫道,并且她的聲音逐漸地在逼近了。
我剛想拔腿就跑,下面又傳來了同樣的叫聲。
“你跑不了了!趕緊過來!”
我意識到兩個宿舍大媽過來圍堵我了。正無路可去時候,莉雅一把抓住我胳膊,拉開旁邊儲藏間的門就把我推了進去。
隔著儲藏間門,我聽見兩個看門的大媽腳步聲極重地跑了過來,并且最終在這一樓層會面了。
“那小子跑哪兒去了?”
其中一個問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躲在儲藏間里。
我心里清楚,莉雅一定會幫我搪塞過去這件事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有這樣一種預感。
我的預感正確了。其中一位大媽順手拽住了一旁的莉雅,問道:“你見沒見到一個男生在樓里跑?”
莉雅的反應非常的自然,她很親切地對大媽說道:“沒有啊?”
然后她便迅速地采取了支開話題的手段。
“啊啊,對了,阿姨,我們宿舍的電費剛剛交了,但是好像還沒有來電。您能不能幫我們給供電師傅說一聲呢?”
忙于追捕我的宿舍大媽自然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因此,她倆迅速地敷衍了莉雅幾句,就又分頭去找我了。
莉雅打開了儲藏間的門,拉著我迅速跑上了樓,回到了她的寢室,然后反手把門關上了。
周六周日,她的室友也全都出去了。我以前一直聽說男寢像豬窩,但這次進了莉雅的寢室,才算是知道女寢這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快遞包裹的封皮扔的滿地都是,垃圾筐翻在地上,盆里洗了一半的衣服還在泡著,內衣內褲扔的滿床都是。最過分的還是一個女生的桌子上面,放了一堆沒有洗的襪子。
只有莉雅的床鋪還算干凈整潔。最起碼被褥的顏色是正常的。
真不知道莉雅是怎么樣忍受這樣的豬一樣的室友的。
莉雅走到了陽臺上,瞥了一眼在對面十幾米處的的我的寢室,忽然說道:
“你可以從那邊的雨水管道回到你的宿舍去。我待會兒幫你拴一根安全繩,你千萬要小心。”
我苦笑了一下,對莉雅說道:“我有辦法回去,但是現在我需要上天臺一趟。”
莉雅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去吧,小心一點。”
我點了點頭,又等了一會兒,直到外面宿舍大媽的大呼小叫聲逐漸地息了,才走出門,來到了天臺上。
時間琳顯出了人型。她徑直地走到了天臺的邊緣,從地上撿起了一顆石子。
這一顆石子通體焦糊,宛如被火爐烘烤過一般。但奇怪的是,其表面并無焦黑,說明引火之物并非木炭一類。
“這顆石子曾經被用作引導魔法的媒介。”時間琳說。“我們剛才沒有抓到的這個人,應該就是他,用石子作為引物,釋放了一個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