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塵知道現(xiàn)在不是反駁的時候。
他的毛發(fā)上粘的滿是飛馬的血。
他靜靜的躺著摒氣凝神,他在等待機會,等待他們失神的機會。
他們失神了,就是他的機會。
腳步聲越來越近,
那四人突然停下來,相互看了一眼。
那青衣秀麗女子開口笑道:“那小賊定然伏在這馬身中,正巧沒吃早餐,不如我們用火把馬群烤了,吃了它們的心肝兒。”
那粉衣少女銀鈴般笑道:“確實再好不過了”。
慢慢將劍插入腳下還在動彈的飛馬心臟之中。
四盞燈慢慢浮現(xiàn)在空中,焦糊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馬群。
四色火焰交相輝映,發(fā)出噼里啪啦之聲。
一些飛馬毛發(fā)已經(jīng)開始燃燒,發(fā)出陣陣腥臭味。
那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火勢抖然增大。
程塵見勢不好,猛然向空中飛去。
“你們不是說,大爺取了一頭馬皮是邪魔嗎?
那馬皮還回去,馬還能活,你們這些口中浩然正氣之輩口口聲聲說人間正道,卻草菅馬命,你們長輩不是口口聲聲說馬命關天嗎?”
“你們憑什么說我們是邪魔?”
“在那里!”
那粉衣女子,伸手指向殘余四散飛起的馬群中。
青年一劍揮去,一盞青燈從背后陡然而起,一寸長的青色劍影飄過,斬向程塵。
“腳有八盤,移形換影。”程塵心中暗道,左右閃避。
一頭飛馬躲閃不及,被擊個正著,一瞬間四分五裂;
鮮血染紅了青青草地。
“師弟,他往林子里跑了,快追。”
不希望功虧一簣的青年,朝那少年大喝道。
那少年將劍丟向空中,掐了劍訣,大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只見那金劍在空中左搖右擺,繪出一幅太極模樣,一盞發(fā)著白光的燈在其背后形成,一抺燈火向那少年金劍靠近。
一抹金光一閃即逝。
程塵感覺背后像刀割一樣,難道這就是燃燈境的威力嗎?
整個人呼吸都不好了。
程塵成之字形奔跑;劍,緊隨其后,繼續(xù)刺去;
“這是什么功夫?”
程塵眼疾手快,再劍即將刺向他后背的一刻,程塵所化的飛馬幾乎貼在樹上;
轟~
在劍割裂馬皮的那刻,程塵迅速轉(zhuǎn)身才堪堪躲過。
那刻,火焰綻放。
那刻,程塵貼的參天巨樹一瞬間灰飛煙滅,在他躲開的那一瞬間,驚鴻一瞥,那少年風華正茂,那少女笑靨如花。
“不過是向你借頭,你卻這么推脫。”那青錙帽少年憤憤道。
“師弟,沒事,看我去幫你除了他。”那粉衣少女飄然而至,纖纖細手握住身畔的秀劍。
劍從程塵身畔劃過,一縷毛發(fā)飄落。
當~
劍柄露在樹外,劍身深入其內(nèi),振顫不止。
那劍似有靈,扭來扭去,自樹出跳出,少女張開纖纖細手接住。
那粉衣少女懊惱道:“劍是好劍,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是不聽話,難不成是它還念那小賤人的情?”
那青年笑道:“那小賤人竟然污蔑小師弟與她有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不過是仗著她父親曾經(jīng)與師傅有過那么一點交集的勢,竟敢欺負我們小師妹,就是我沒有看到,小師弟也不會放過她的;那些寶貝有德者居之,不給我們能給誰?此寶與師妹有緣分。”
那青錙帽少年附和道:“寶物有靈有德者居之,更何況師妹這樣的美人,那個賤人卻不看看是什么東西,寶貝有德者居之。”
那青錙帽少年走到粉衣少女身旁,柔聲笑道:“師妹功夫到了,技巧卻是少了一些,這小魔頭卻滑溜的似老鼠,正是師妹的好靶子,很快師妹就能掌握住用劍的技巧,不日便能白日飛升,更上一層樓。”
那粉衣少女面帶桃花,顧盼神飛。
那青衣少女笑道:“不是師妹的劍法不好,而是那小魔頭,不識好歹,要不是師傅有命令,殺了他還污了師妹的寶劍呢;
把頭伸了一切,豈不快哉,早死早脫身。”
那青年笑道:“這小狗,變成了飛馬,馬本來就跑得快,失手情有可原。”
“小師弟,還不去攔好這小魔頭,讓紫月師妹練練手,不過就是一個凡境的螻蟻,一定要代我刺他千百個窟窿。”
那青衣男子笑道。
那粉衣少女,聞言精神大振,仗劍攻去。
程塵馬身不便爭斗,左右閃避,險象環(huán)生。
程塵原本在前面,聽耳過有利風,心道遇到麻煩了,沒有回頭觀望,果然那粉衣少女一劍卡著耳朵刺了過來,程塵只覺得一冷,又一熱,吃了痛。
程塵雙眼綠芒加深不少,臉上出現(xiàn)一種令人心寒的冷酷神色,由雙眼之間斗然射出一股強烈殺氣,這股殺氣直射向空,宛如有形有質(zhì)。
順著程塵目光焦點望去,空中突現(xiàn)奇景,一股旋風在空中逐漸形成,吸引原本飄落的松針,形成一個小形的龍卷旋渦,現(xiàn)時天清云淡,無風無雨,這旋風來的奇特,那粉衣女子還要在刺,幸而程塵向前一摟,那劍落了一空。
“波”,的一聲,旋風無形消散,漫天的松針帶著余勁,宛如鋼針激射,傳來滋滋的聲響,耳朵刺的生疼,那粉衣少女見狀,燈盞自行生起防護之火罩,沒讓松針給傷著。
這一頓給了程塵可乘之機,隨著旋風消逝,那粉衣女子有如大夢初醒,程塵已經(jīng)跑進林中
青衣女子見狀,看了看天色,對著那青年嬌笑道:
“師兄,天色不早了,那老魔頭應該已經(jīng)伏誅。”
那青年聞言,微微一笑道:“那便祝師妹一臂之力。”
兩人相視一笑,縱步飛去,不到片刻,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程塵的蹲跡,如蜻蜓點水般,縱劍攻去。
嗤~
~
劍光自下向上鋪開,程塵只感覺腿部一冷,有一種溫濕感;
心道不妙,飛馬雖然快,但是畢竟不是真正的身體,不能做到如驅(qū)臂使,怕是不能回村救爺爺了……
嗤啦~
卻是那青年與青衣女子的劍攻到劃破了后背。
他們想把我放血,耗死我!
程塵看到那青年與青衣女子嘴角的陰笑;
他剛剛想到這里,突然感覺自己的嘴裂開了,整個皮子脫落了下來。
“咻~
咻~
咻~
咻~
咻!”
下中上三路劍氣來襲,向他砍下。
程塵整個人拼命向前沖,左支右拙,趁亂沖出包圍。
向那正在發(fā)呆的青錙帽少年奔去,如離弦之箭;
沖過去的瞬間,那青錙帽少年還沒看清楚現(xiàn)場的情況,程塵就猛地朝他撞去。這一撞,成功的撲進了那青錙帽少年的懷中,不及他撥劍相向,程塵就把他撞了個四腳朝天,程塵順手一個炮拳擊在那青錙帽少年的臉上,命力助推之下,拳如流星,青錙帽少年噴出一口鮮血,鮮血中帶著幾顆掛著殘肉的牙。
剎那間,一股寒風掠到脖子邊上,程塵下意識地俯身一躲,無奈雙腿酸軟,這一躲竟然摔了個跤,只好順勢在地上滾開,姿勢無比狼狽。只見那青年男子手握著的劍竟然憑空凸出鋒利的尖刺;
“一寸長一寸強。”
他一擊不中,順勢再度追擊。
剛才那一拳已經(jīng)危急了小師弟的安危,若出了事,他這大師兄定然逃脫不了干系。
殺意更濃;
不過豬狗般的東西,竟然想要謀害我。如果那蠢貨沒有我相救,我就被他害了。
程塵那一刻如果沒有避開,此時已經(jīng)鮮血直噴,橫尸地上了。
程塵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那青年的劍已經(jīng)來到自己額頭處,他只好在地上順勢往后退,酸軟的雙手和雙腳,體力消耗極大。
命力消耗飛快,沒幾下就覺得氣喘吁吁。
不似那青年,已經(jīng)燃燈,命力相生。
那青年一劍接一劍,臉上滿是憤怒;
程塵退無可退,身邊樹下恰好有一堆枯樹枝,程塵順手抽了一支,向著那青年揮過去,他命力不似
那青年般,已經(jīng)以命力凝燈聚油,但是他已超乎常人,聚靈成油,雖燈未成,但勝在油多;雖然不能像屠爺爺一樣以草木為兵器,但這一下虛張聲勢也讓青年男子忌憚了下。
那青年男子剛才追得過急,這時被程塵迎面揮過來的樹枝掃到臉頰,竟然火辣辣的痛。
對方的武功高深,那青年隨即
擺出嚴陣以待的姿勢。
突然他想到,真的是糊涂了,堂堂燃燈命士竟然被一個初窺門徑的門外漢嚇到,但愿師妹沒有看到,丟死人。
想到這里正欲追擊,卻看程塵手持樹枝,撒腿就跑。
程塵奮力向前面躍,使出了步四爺爺教的八盤腿的***,竟然恰好跳的那青年不及攻擊,一劍砍空,重重插入樹中,從另一邊露出劍尖。
程塵剛剛落下,便有一劍斜斜剌過來,悄無聲息,如同毒蛇,是一把秀劍,入眼是那個粉色衣裝的少女。
“你竟然敢傷我怡哥,你打落他三顆牙,我要割你三百刀,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粉衣少女橫眉冷對嚇(he)道。
程塵左腳被刺了一劍,疼得站不起來,心想這次肯定完了,他今日肯定要命喪于此。
沒想到,那三人并沒有馬上追出來,程塵眼睛一轉(zhuǎn),用腳尖在地上慢慢鉆,那粉衣少女銀牙緊咬,持劍在程塵身上比劃,似欲在捅個透明窟窿。
程塵顯的極為荒亂,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后方傳出,那粉衣少女柔媚的嬌笑道:“師兄,師姐先不必管我,讓我先與他算算賬,你們且看看小師弟。“
“師妹,不要節(jié)外生枝,幫我記上一劍。”浩然之聲傳來,那粉衣少女轉(zhuǎn)劍砍向程塵下體;
嬌笑道:“讓你嘗嘗滋味……”
程塵腳尖一彈,一襲土灰襲向粉衣少女,那粉衣少女一時不察,傷了眼睛,跌倒在地,顯得極為混亂,將刀劍亂砍。
程塵稍微喘了口氣,咬著牙站起來,用衣布捆了傷口;
一道青光自林中飛出刺向程塵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