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塵微微一怔笑道:“難不成有什么變故?”
店小二搖搖頭道:“那個地方太兇,是大兇之地”
程塵笑了笑,沒說什么。
那店小二搖了搖頭,拎著茶壺走了出去。
“配幾個下酒菜,一壺上好的酒。”
店小二聞言,回頭道:“得嘞!”
轉身快步而去,片刻功夫,就見那搭著毛巾的店小二端著托盤兒穩穩當當的將酒和菜上了。
程塵拾起筷子,吃了些水晶豆腐,只覺得清爽可口。
取了杯,自斟自飲,卻是別有一般滋味。
修煉之人辟谷食氣,不吃五谷雜糧,靠吐納長生氣來補充能量。
偶爾吃一些,也頗為自得。
“沒想到這世界的人也好這杯中之物。”
“小二,你這黃酒是怎么做的?”
那店小二搭著毛巾,蹬蹬的從柜臺旁邊跑上樓梯來。
“客官你說的是這黃酒?
這黃酒可有點來頭。”
那店小二揮了揮毛巾,轉身向周圍掃了一圈。
低頭側身道:“這酒當年白起大人也喝過,贊不絕口。”
又向后仰道:
“夏天飲酒,我們可是用的干凈的銀炭撈凈糟沫后進行冰鎮,這冰可不一般,是取自天冬山不凍泉中央的玄冰;
頭年放在冰窖中儲存,到來年,取出放在酒壺周遭,喝起來清涼味甘,煞是舒服。
客官,你可真有口福。”
說罷,還要在言。
“店小二,可有位置。”
店小二聽到這聲音時,轉頭過來,只見一僧一俗一道就站在自己跟前不到一步之遠處,不禁嚇了一跳。
他腳下突然一滑,身子便往后仰。
那一僧一俗一道,程塵沒看他們動什么手腳,那店小二卻是又穩穩的站住了。
樓梯口什么時候出現了三個人,程塵是一點沒有反應過來。
那三人,打扮各不相同,卻又同行。
程塵心道:“這三人絕不平凡。”
程塵暗暗出神,
那三人中的灰袍中年人開口道:“小二,你小心些。”
那店小二驚魂未定,顫聲道:“客官,你來的太突然了些。”
心中想:“這三人卻是像鬼一樣,一點都不可親。”
程塵心道:“步履太快,這就是破綻,不能掩人耳目,需要記住。
修行人有修行人的優點,可凡人也有凡人的優點。”
那一僧一俗一道打量了一番,徑直走了過來。
尋了一靠窗的位置坐下。
正巧與程塵臨桌。
程塵又食了些酒肉,杯盤漸空。
程塵隨意看了一眼,那三個人卻只是坐在那里。
程塵自斟自飲了幾杯,放下酒杯,只見那幾個人方才叫了一些酒食。
那酒足足有六壇,三壇在左僧人面前,兩壇在右道人面前,還有一壇在灰袍中年人面前。
程塵心念轉動之間,卻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準備下樓。
突然一陣鈴鐺聲自樓下傳上來。
程塵暫時絕了下去的心。
誰料那聲音竟然越來越近了。
只見兩個人從樓梯口出現,程塵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又拾起了筷子。
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正緩步上來,背后一個白發蒼蒼老婦人跟在后面。
那女子步履很慢,比那老婦人還要慢。
冰藍長裙,掩蓋住了腳脖。
只見她輕移蓮步,裊裊娜娜的走了過來。
程塵只是低頭吃萊,心道:“那鈴鐺聲怕是從腳腕兒上傳過來的。”
那女子聲音傳了過來,十分的緩慢:“公子,你這里方便嗎。”
程塵心里有些不愿,面上絲毫沒有透露出來。
輕笑道:“當然方便。”
說罷,伸出右手虛請了一番。
那姑娘笑了笑,程塵卻是有一些癡了。
搖了搖頭,還沒有叫店小二,店小二已經背著一條白毛巾,取了一碗一碟一筷。
在程塵含首首示意下,收拾了萊盤與酒壇下去。
一面又將肩上的桌布換了去。
剛才程塵沒抬頭看,如今就坐在對面,程塵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那是一張美麗的臉,宜嗔宜喜,長長的頭發披在肩膀上,顯得極為可愛,十分動人。
那藍裙女子低聲緩緩道:“賞他。”
只見那白發老婦人從衣袋中取出了一張交子拍在桌角。
南會北交,秦嶺淮河以南為南方,秦嶺淮河以北為北方。
南方通行會子,北方通行交子。
出門帶錢固然不錯,可是帶的多了就不方便了,一枚通用六國普通錢幣重約十二克。
一貫錢一千枚,就是一萬兩千克,也就是24斤。
攜帶銅幣生意往來,一點都不方便。
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秦國許多商人聯合成立專營發行和兌換交子的交子鋪,并在各地設分鋪。
由于鋪戶恪守信用,隨到隨取,交子逐漸贏得了很高的信譽。
商人之間的大額交易,為了避免鑄幣搬運的麻煩,也越來
多的直接用交子來支付貨款。
后來交子鋪戶在經營中發現,只動用部分存款,并不會危及交子信譽,于是他們便開始印刷有統一面額和格式的交子,作為一種新的流通手段向市場發行。
正是這一步步的發展,使得“交子”逐漸具備了信用貨幣的特性,真正了成為的紙幣。
隨著交子影響的逐步擴大,對其進行規范化管理的需求也日益突出。
亡秦后第二年,六國經濟聯合會,七派監督委員會對交子鋪戶進行整頓,剔除不法之徒,專由16戶富商經營。
至此“交子”的發行正式取得了六國政府認可。
亡秦三年,六國經濟聯合會,七派監督委員會設會子務,以萬貫本錢為準備金,首屆發行“官會子。”
那白發老婦所付的就是百枚面額的交子。
“拿去吧!大小姐賞你的。”
那老婦揚著頭踞傲的說道。
店小二小心的把錢撈到手里,右手還有些顫抖。
雖然天冬茶館是天冬城的第一茶館,
豪爽客人,店小二也見了不少,但是這么出手這么大方,這么豪爽的客人還是第一次見。
賞賜這么重的,還沒有其他怪僻,真的很好。
店小二將那筆巨款疊了又疊塞了又塞,方才拍拍胸脯靜了下來。
那嘴笑的,咧的跟西瓜一樣,塌下的腰再也直不起來了。
那店小二殷勤道:“姑娘,您要什么菜?。”
那藍裙少女慢慢道:“做些招牌菜,多拿一些酒。”
“在多拿一副碗筷。”
店小二道:“姑娘你還有客人?”
藍裙少女幽幽一笑,嘆道:“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這一句話說的凄涼動人,而且聲音并不大,可是還是傳遍了整個天冬茶樓。
就連那三個只知道埋頭喝酒吃菜的道士和尚還有那灰衣人都往這邊看了幾眼。
自從這個藍裙女孩兒上樓之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樓上一片靜默。
這個時候,無論是誰,動一下筷子,砸吧一下嘴,都可以讓茶樓上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程塵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暗道不好,不想參合這件事情。
立即全神貫注的裝作若無其事。
她要找的人一定很難找。
不然,也不會到這種地方說出這樣的話。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換句話來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既然這藍裙姑娘要找人,那么必定還會有其它的舉動。
與其走了,引人懷疑,還不如就坐在這里看著,戲臺搭好了還缺唱戲的嗎?
角兒都上了還怕沒有唱大戲的嗎?
果不其然,那藍裙少女還沒有拿起筷子,就有兩個麻衣壯漢找上了門。
“姑娘可是尋人?”
那藍裙姑娘看了那兩個壯漢一眼,道:“你是誰?”
那兩個大漢中的一個一笑,道:“在下馬龍……”
另一個說道:
“在下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