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只道是尋常(3)
回家老太太向敖風媽媽說起此事。敖風的媽媽知道敖風可能有過一個很喜歡的女孩,她也知道是哪段時間,她在那段時間里常常擔心敖風的學習。但是看到敖風一天天的性格改變又高興不少,所以對她兒子喜歡的那個女孩她是感謝的,她還在那段時間里偷偷地想他們可以分手,畢竟他們的年紀是最好奮斗的時段,不要因為那一點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而影響一生。也許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兒子,其實敖風是一個很有主見與規劃的人,她以為她不用去操心敖風的事,可是她怕年少輕狂蒙了他的眼。在那一段時間她常常含沙射影的表示高中時期青澀的感情是走不到最后的,可是她好像低估了兒子的癡情。也許不是癡情,而是對一段感情的全心投入。
聽了老太太回家繪聲繪色的描述,敖風媽媽想見顧慕的心變得熱烈了。如果有女孩子第一面就給老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那么她一定不錯,這些經過一些歲月的老人才更看得清人。敖風是一個不錯的孩子,不是因為是自己的孩子她才夸的,而是敖風從小就有自制力,他懂得判斷他所做的一切是否是對周遭人好的,是對自己好的。所以他幾乎不讓父母操心,小時是學習生活,現在是事業感情。敖風媽媽知道這些年不聲不響的不作答他們一家的催婚應該是敖風任性的一次了,這次任性了幾年,應該也是考慮到家人才有所松口的。這樣的敖風理性得讓人心疼。作為父母不愿意看到孩子陷入一條看不到出口的路的,即使知道他對此有一定的考量還是想要提醒。但是現在這一條路好像可能有出口了,已經有了這么長的旅程了不在乎在多一點。還好她給敖風介紹的沒有什么發展,反而聽老太太的語氣對顧慕還是很深的。她突然慶幸敖風的深情了。
若是情深不相忘,總有深情不辜負。
敖風對待每一個人都是溫文有禮的樣子,包括他的父母,他在外覺得好的修養就應該是這樣,即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在家則是不愿意看到父母愁容,不愿意他們因為他而有任何不開心,相反為人子女做的就應該是排憂解難。老太太一回家,敖風知道他自然少不了母親的關心了,風輕云淡的應付了母親,敖風就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其實敖風好想睡一覺的,今天感覺好累又好滿足的樣子,好像什么東西在長久堅持之后有將會得到的感覺了。好像這一刻心才重新跳動一樣,可是之前沒跳怎么又會感到累呢,敖風都覺得自己感性了。不過他理性的頭腦不允許他就此歇下,不應該就這樣就滿足的。他需要好好想想一些之前沒去想的一些事。
敖風坐在書房躺椅上放松的倚著,頭腦里過著片段。他是溫文有禮的,也是愛笑的,可是他的笑他的溫柔都給了旁人,和顧慕在一起都是冰冷的,他自己也不明白。大概是知道顧慕記憶中喜歡的就是他冷冷的樣子,后來就有一點故意裝冷然后就習慣了,習慣了冷冷的不理人,習慣了對她發出對旁人撒不出的氣,習慣了不去克制自己驕傲的心,習慣了不去想她的想法。之前他都以為這是愛的表現,他從來不會對這樣一個人這樣自在,可是他好像忘了,其實人也像容器有過濾不掉裝不下的東西。他沒有想過分開,沒有想過沒有顧慕的日子所以自然也不會去考慮會分手的因素。他認為兩人的相處就應該是這樣她笑著他看著,他以為沒有什么不好。看來是他對人類的情感了解的太膚淺了。
在分開以后敖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去回憶以往的日子,他覺得只有徹底失去的人才會去回憶,而他始終不相信他是失去了。而每一次回憶都會只記住那些印象深刻的,那些不太明顯的足跡會隨著一次次的回憶而淡漠,模糊。他不愿意讓那些日子在自己的記憶里模糊。所以他克制自己不去想,不去回憶好像它一直就在那里,包括那個人都是完整的。也許有一天他真的什么也記不住了,可是只要想到有一個地方一直是滿滿的就會很滿足。
可是今天遇見顧慕,那些克制全然消失,許多片段鋪面而來。他們的故事美麗但是不傳奇,沒有什么大事。好像分開也是平淡的。是因為什么呢。直到現在敖風依舊沒明白。是他每一次沒有依著顧慕的小脾氣還是他總是諷刺顧慕的笨,是沒有給她買小說還是給她習題講得不夠通透。敖風想起的好像都只有這些小事,好像他們就沒有發生過大一點的事。
影響最深的那一天就是顧慕和她小伙伴玩喝得有一點微醉然后給他打來電話說分手。若是顧慕語氣正經些可能敖風會上心一點,可是顧慕打來說了好大一串。具體的就是敖風對她冷,有時還兇,不會做的題還說她,不讓她去玩跳樓機,撕了她上課畫的畫,對她學習像爸爸一樣管著???。顧慕說得多了敖風也就不在意了,因為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好像聽顧慕抱怨這些都是家常便飯了。敖風也沒在意,一直聽它說沒有辯解也沒有哄,就當她在倒垃圾了。然后就聽見對方那頭很吵很吵,敖風心情就不是很好,他不喜歡酒色場合,受不了吵雜的音樂,電話那頭傳來的魔音讓他想掛電話,不過還是忍著,不過語氣不是那么好,他也就像平常那樣說了顧慕幾句,不料顧慕的脾氣大了起來,可能是酒壯熊人膽。就吼了起來,敖風覺得沒有攔住她去就是一個錯誤。顧慕的醉話和傳來的音樂讓敖風臉多云轉陰,敖風冷冷的說了幾句就想掛電話,顧慕還在那頭不清不楚的說不想和敖風在一起了,又說了些雜七雜八的情緒起伏太大。敖風本來在做運動,手機放在一旁開的擴音,敖風媽媽拿了杯水走了進來,敖風就眼疾手快的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敖風手機又想了,他媽媽在一旁并沒有要出去的打算,估計也是想關心自己吧。敖風就接了起來,沒想到還是顧慕在絮絮叨叨的一直說話,敖風看見他媽媽眼神疑惑的看著他,顧慕說的他心里有些煩躁。他便沒好氣的說“好,你想怎么辦都好,隨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而顧慕說到一半的話是:你都不在乎我,不關心我常對我冷眼???????我們分手???。
顧慕掛了電話是呆呆的,然后痛哭得誰都勸不住。其實顧慕早就想抱怨一下敖風的了,這一次也是只想單純的抱怨一下,分手也是無意中說出來的。顧慕想,是不是她不說敖風就不會開口或是敖風就等著她說這話。敖風掛了電話什么也沒有察覺。跟他母親說了一會話之后道了晚安就去洗澡去了。顧慕是醉到很晚,開始給敖風打電話時只有一點小醉,說著說著就清醒了,不過話都到嘴邊了就一吐為快了,打死她都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她以為敖風只是煩她不是不喜歡她。聽到敖風的回答后顧慕多后悔剛才給他打了電話。現在的顧慕就想喝得斷了片,什么也不記得,明天又是同樣的一天什么都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