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我家小姐不在府里。”
被葉岐攔住的白行驍死命往里沖,根本聽不進去,“她在不在我比你清楚!”
“白公子!”葉岐不得已出手相攔。
兩人好一番對打爭執,直到葉徹加入,橫在二人中間。
“好了葉岐,小姐說了,白公子要救人不會等她。如今白公子非等不可,就沒我們的事了。”
葉岐一松手,白行驍直奔后院。“阿月——“他蓋上阿月看的書,“你什么意思,找你幫忙,你怎么躲我?”
“能不躲嗎?你叫我幫的是小忙嗎?”
“不是小忙,能大到哪去?對你來說,不是幾句話的事?”那日十里塘眾人對阿月的恭敬,雖是對著阿月身后的將軍府,但阿月就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何況如今還有明皇對阿月的看重,有幾個能拂她的意思?
阿月聽得此言,竟是氣急反笑:“你白行驍真拿我當皇親國戚啊,就算我是當朝公主也不能跑去跟地羅要人!”
“地羅?什么地羅?”白行驍反應不過來。
阿月欲言又止,嘆口氣才道:“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明皇的私人武裝,不隸屬于都衙、刑部、大理寺或其他機構,只對明皇復命,國都任何一位大臣招待了什么人,吃了什么菜,第二天皇帝都能清楚告訴他。”
原來報告白家一舉一動的是這群人!“難怪他們出現得那么快……那不是更方便,你直接去跟皇帝求情——”
“這不是求不求情的事!”阿月明顯上火,“死的是當朝太師,追究的是他兩個勢力非凡的兒子,你覺得皇帝會得罪沈豪兩個重臣賣我這個小丫頭人情,白行驍,你會不會天真了點!”
白行驍也是病急口不擇言,“你不試怎么知道!”他只知道阿月如今如何受寵,以及他已無人能找。
“我當然知道,我不知道那你找我做什么?”阿月氣壞了,強行壓制,“我想白叔應該已經告訴你了,這件事誰去求皇上都沒用,你不行,白叔不行,我或者你想我去找司遠幫忙都沒用,因為我們說的話,每一個字皇上都會推敲許多遍,最后的結論都是不能聽,說得越多抹得越黑。”
沈白行驍似乎聽明白了阿月的意思,但是他不認為有那么嚴重,氣哼道:“你說靳晴色幫不得,我還能理解,谷妍依當晚連門都沒踏入,地羅扣押她能問出什么?皇上能用她去陷害誰?我不信憑你,想要救個無辜之人會沒有辦法!”
“既然你覺得容易,何必來找我,雖說你人還在年頭錢就到了年末,但再擠出些血本,去找地羅擺平了就是!”
白行驍聽出阿月賭氣,知道自己說她見死不救踩到了她尾巴,眼下也無暇道歉,看了阿月一眼一屁股坐下,說道:“我急的不得了,你還有心思打趣?有你聰明和本事,我會跑來找你商量?“
“噢,原來不是因為我是朋友啊?”阿月一笑,緩了白行驍無計可施的惆悵樣子。推了杯茶給白行驍,起身笑道,“你第一時間想到我,還說得過去,那南曲閣的杜娘怎的也找到將軍府來?”
白行驍還在惱,“當然也是來求你,你閉門不見,把人急死了。”
阿月有些無奈,“我是說為什么是來找我,不是很奇怪嗎?我與她們又沒有什么交情。”
“許是初二那晚見你唬住江淳間接幫過她們,想求你再救人,病急亂投醫嘛,有什么奇怪的!”
“越急越不該來找我,不合情理。”阿月自然曉得他聽不懂,解釋道,“擺在眼前的十里塘顧五爺她為何不去求?這就好比看著要溺死的人,不找近在眼前的人,反而哭天搶地地奔走求告,實在說不通。”
“找顧五爺?他能救得了?”
阿月氣笑道:“國都里怕是沒有顧五爺不認識和請不動的人了,當朝太師、朝中皇子都能成為他幕后客,地羅又不是清心寡欲之人,他自然有機會識得。”
“可若他也要避嫌?“白行驍心有疑慮。
“谷妍依和靳晴色都是他十里塘請來的,他如何避得了嫌?”阿月拍了拍他,“你再等等,人剛進去不可能就讓你帶走,我們看看十里塘反應。谷妍依這幾日可能免不了吃些苦頭,但性命應該是無礙的。”
白行驍才知她什么都已經打算好。他好一會兒沒說話,說話就說了一句:“我真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阿月聽聞抬頭,愣了一下道:“你這人,自己眼巴巴找來,講給你聽,你又不歡喜了,好沒道理!”
白行驍也覺得沒意思,起身要走,撇過頭去,“阿月,我還是要拜托你,就當被地羅抓去的是我,你上心,務必保她周全。”
阿月正喝著茶,茶杯一抖,點了頭聲音有些悶悶:“你真當谷妍依是朋友?”
“當然!她當然是我朋友,所以我一定要救她!”
白行驍后來才想起來自己理解錯了阿月的意思。但當時他一心想的,是他對谷妍依有責任,他總覺得那時他若幫人幫到底,谷妍依就不會委身青樓,不會有那樣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