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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共生

第八章 雪中血花開

流年共生 難解莽莽 2352 2019-11-08 21:56:27

  風(fēng)停了,雪還在下,但比先前小了很多,大概也快停了吧。

  姚元年奔出姒府,眼下白茫茫的一片,可他卻不似來時般彷徨,心中好似豁然開朗,人生好像又充滿希望。此時他心情大好,藏匿住身影一氣奔出百來里地才慢慢放緩腳步。待到又翻過一座山頭后,便停了下來,拿出干糧,就著雪水邊吃邊休息。

  待到吃飽,姚元年看著漫山白雪皚皚,心中不禁豪氣頓生,張嘴大喊道:“什么狗屁除魔樓主,小爺發(fā)誓必送你一副腳鐐,小爺還親手給你戴上,還有那魏鎮(zhèn)山,小爺必叫你真的悔不當(dāng)初……”正喊得高興,卻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陰測測的聲音:

  “小子,死到臨頭還敢侮辱樓主,當(dāng)真不知天高地厚。”

  姚元年嚇了一跳,要知自己亦是極盡藏匿行蹤之能事,也一刻都無放松對四周的觀望,怎的突然就冒出這么一個聲音呢?

  那個人說了這句話后便不再有動靜,姚元年順著這聲音的方向,慢慢的摸了過去,待差不多約有一箭之地處,發(fā)現(xiàn)有個隱藏的小雪洞,要不是姚元年在除魔樓待了這么些年,亦難以發(fā)現(xiàn)。

  此種雪洞一看便是除魔樓中殺手所做,姚元年自己以前也有做過許多,專門為在大雪地里蹲人刺殺隱藏自己。

  看到這個雪洞,姚元年確信自己早已被除魔樓盯上,但也沒有露出驚慌之態(tài),要知只有不入流的小殺手才做這種雪洞作守株之勢,一些高手根本不屑于這樣做。當(dāng)下姚元年心定了下來,好歹自己也是不入流殺手中的佼佼者,焉能栽在這個不入流手中?

  姚元年在這雪洞后面隱藏了半晌,卻始終等不到這洞中之人探頭,又過了片刻后,姚元年待不住了,緩緩從口袋中掏出一把紅色的粉末,赫然便是崔無命的保命之物“三日醉”,又悄悄的摸到那雪洞一側(cè),揚(yáng)手便將這“三日醉”撒入這雪洞中。

  又過得半晌,姚元年這才爬入那雪洞中,可映入眼簾的卻是個被人扭斷脖子早已死去多時的殺手。姚元年大感奇怪,暗暗琢磨道:“難不成有人暗中助我?”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聽見有兩個人的聲音從洞外傳來:

  “哈哈,風(fēng)老大,這小子還挺機(jī)敏,硬生生耗了我們這許多時間。”

  “哼,要不是府主要讓這小子死于除魔樓之手,我們也不必費(fèi)這周章。”

  “風(fēng)老大,你說府主為何非要這小子死于除魔樓手上?”

  “哼,你敢用你的‘五雷印’殺這小子,你莫不是忘了那唐無悔的手段?咱們姒府雖說不怕唐無悔,可能少折些人手也是好的,你忘了那時府主和唐無悔所立誓約了…”

  “這…這…風(fēng)老大說的極是,我是不敢招惹那唐無悔…”

  “快快動手罷,府主說九州亂象,就到這小子為止,可別再扯出那些老家伙呢,呸,這鬼天氣,多待片刻也是煎熬。”

  姚元年才明白外面二人才是真正的殺手,從二人談話絲毫不避自己來看,這二人必是高手。縱使這樣,姚元年也絲毫不慌,又默默從口袋中抓出一把“三日醉”,靜待著外面二人進(jìn)來。

  自姒府出來后,姚元年心境好似越來越平和,再無之前那些迷茫之感,人亦越發(fā)淡然,縱使深陷險境,亦無半分慌亂。

  外面不再言語,卻見一股黑煙從洞口處灌了進(jìn)來。姚元年知這是除魔樓中殺手的慣用伎倆“長生煙”,一旦吸入此煙,不笑片刻便肺腑皆爛,神仙難救,所謂“長生煙中得長生”便指此煙。

  但此煙缺陷也大,第一便是此煙色黑且濃,極易躲過,第二是此煙擴(kuò)散緩慢,易溶于水,一旦溶于水中便無甚毒性。第三此煙非吸入不顯其毒,外面二人大概成名已久,或?qū)Τ堑囊恍╅T道并不知情,故而選這長生煙灌入。

  姚元年一面以體溫化雪,一面撕下衣服下擺,以化開的雪水侵濕,掩住口鼻,在這雪洞中溫度比外面要高,雪化了并不結(jié)冰。待毒煙灌滿雪洞,姚元年亦布置好一切,毒煙慢慢溶入化開的雪水,縱使有少量毒煙撲面,亦被濕衣隔開。

  待得半晌,姚元年見毒煙已消得差不多后,便忙將掩鼻之布拿開,將手中的“三日醉”撒開在洞中,自己靠在洞壁,瞇著眼,假裝昏迷。

  “二弟,差不多了,下去罷,注意莫留下自己的痕跡。”那個被稱為風(fēng)老大的人說道。

  說完,姚元年便見洞口出現(xiàn)一個人影,因背著光,卻看不見長得何模樣。那人恐洞中毒煙未散盡,亦是屏住呼吸,慢慢朝姚元年爬來。

  姚元年心下大急,自己百般算計,怎料此人行事如此小心。雪洞甚小,那人慢慢靠近,待看到姚元年靠在洞壁一動不動時,張嘴叫道:“風(fēng)老大…”

  姚元年瞅準(zhǔn)機(jī)會,趁他開口之時一把“三日醉”當(dāng)頭撒去,那人躲避不及,瞬間吸入大量粉末。

  “三日醉”本無毒性,但是聞?wù)邿o不醉倒。可見此人大量吸入,卻并沒立馬昏睡過去,只是感覺反應(yīng)緩慢,頭暈?zāi)垦#阋姶巳诵逓橹睢Rυ瓿么肆紮C(jī),從靴筒中拔出短劍,兜頭便刺。

  那人舉手格擋,終究反應(yīng)不如往時,被姚元年將胳膊劃傷。姚元年爬上前去,緊緊抱著這人,短劍也不停往這人身上刺去。饒是此人已神智恍惚,但本能促使他運(yùn)轉(zhuǎn)功法,一掌朝姚元年心口印來。

  姚元年堪堪避過這一掌,身體如泥鰍般滑向此人背后,反手將此人雙臂緊緊鎖住,此人身子一抖,將姚元年彈開,姚元年瞬時胸口一滯,猶如雷擊一般,半邊身子都發(fā)麻。那人不依不饒,一個轉(zhuǎn)身,又是一掌拍來,姚元年一腳踹去,恰恰踹在那人掌上,那人運(yùn)功多時,“三日醉”早已散入全身,此時再也堅持不住,昏睡過去。反觀姚元年,雖說那人昏睡前的一擊無甚力道,亦振得他腳底發(fā)麻,姚元年借這一擊之力,向洞口竄出去,邊竄邊大聲罵道:“外面的老狗,接住你的好二弟。”

  那洞外的風(fēng)老大早知洞內(nèi)已生變故,又恐自己雷霆一擊誤傷二弟,故只守著洞口,防止姚元年逃脫。此時聽到姚元年的罵聲,又見一個黑影摔來,便不疑有他,張手便接了過來。

  待接過來一看,哪是什么二弟,分明就是早前被自己扭斷脖子的那個小殺手,正待要扔出去堵住洞口,卻發(fā)覺自己雙手發(fā)黑,隱隱有酥麻之感,原來姚元年早已在那死尸上涂滿毒藥。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姚元年縱身出洞,強(qiáng)忍著身體不適,撒腿狂奔,邊跑邊喊道:“風(fēng)老大,除魔樓的‘摸斷手’滋味如何?”

  那風(fēng)老大冷哼一聲,并不答話,運(yùn)轉(zhuǎn)功法便追,功法使開,當(dāng)真猶如風(fēng)一般,瞬間便追了上來。

  姚元年見此,忙又說道:“風(fēng)老大,你即知‘長生煙’,必知‘摸斷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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