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的婚事結束后,趙明河就再也沒見過趙越。趙明河也樂得如此。沒有人找事,生活很美好。
趙明河這幾日一直在莫于山那里,努力的學習寫字。
毛筆字都是練出來的,不像硬筆字,就是不會寫,看一遍也會了。
寫好毛筆字沒有別的捷徑,只能練。明白這個道理后,趙明河再沒讓趙瑞寫過功課。
還十分自覺的練字,毫不停歇,甚至午飯都在莫于山那里用了。
趙明河落下最后一筆,不想再寫,于是把筆放下,微揉了揉手腕,看向坐在書桌旁認真看書的莫于山:“先生,我想出去走走。”
莫于山把書放下,起身走至趙明河桌前,伸手取了趙明河面前的紙,略略看了一眼,便放下了,道:“可以。”
趙明河道了一句謝,起身離開了房間,趙明河說出去走走,實際是想去廁所了,就是沒辦法和莫于山說。
即使是趙家,廁所也造的十分簡陋,不過好歹不臟,即使有點臭也能忍。
出了廁所,趙明河急走了幾步,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腳步慢下來向回走。
不急不緩的趙明河剛轉了個彎,迎面就撞上一個人,趙明河沒怎么樣,被撞的人“啊呀!”一聲,差點摔倒,被后面的人扶住了。
是個女人,一身粉裙,身后跟著兩個婢女。
趙明河正要以為這是趙越的哪個是趙越的哪個小妾,就見女人抬頭,分明是趙越娶的那個新夫人。
女人捂著胸口,卸了成婚時的紅衣紅唇,趙明河才發覺女人年紀其實很小,十七八歲的樣子。
趙明河沉默了一下,還是沒能把那聲母親喊出口,決定跟著下人們喚夫人:“夫人,您沒事吧?”
新夫人的神色有些不好,似是受到了驚嚇,好幾秒才諾諾的應了一聲:“……沒事。”
趙明河微低頭算是賠禮,隨后抬腳要走。
“大公子,等一等。”
趙明河看向新夫人,新夫人看了看身后的兩名婢女,道:“我與大公子有事要說,你們先退下。”
兩名婢女齊齊應了一聲“是”,隨后行了一禮,離開了。
新夫人一直看著兩名婢女,直到兩名婢女走了很遠,確定她們聽不到了,新夫人才看向趙明河,軟軟的道:“大公子,你如今處境不好吧?”
趙明河看著小心翼翼的新夫人,她一個剛嫁過來的人,這么快就知道自己與趙越不和,這么多天,也沒聽說后院那群女人出了什么事,這個人,絕不像表面這么賢良。
這樣想著,趙明河臉上卻沒什么表情。
“夫人問這做什么?”趙明河回答道。新夫人向前走了一步,極秘密小聲的道:“我可以幫你。”
趙明河看向新夫人的眼神有些變了,沉默了幾秒,趙明河道:“幫我什么?”
新夫人看著趙明河:“公子將來,一定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趙明河:……
打啞迷什么的,趙明河一點都不擅長,聽不懂新夫人再說什么,沉吟了幾秒,趙明河道:“……謝謝?”
新夫人的表情有些僵硬,半響,用一種莫名熱切的語氣道:“是,我說錯了,公子不需要幫忙,但希望公子不要嫌棄我,我能幫的上公子的忙。”
趙明河:……什么鬼?腦子是秀逗了嗎?見趙明河不說話,新夫人的語氣更加小心:“公子,我知道你的秘密。”
!
趙明河悚然,看著新夫人,勉強鎮定道:“夫人說的話我聽不懂。”
新夫人垂首斂目,又道:“公子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趙明河看著新夫人紋絲不動的動作,心跳快了幾分,她是怎么發現的?
只見了一面就知道自己是個女人了嗎?怎么辦?
腦中想法過了幾遍,趙明河決定順著新夫人說話,想好怎么應對時,卻也只是兩三秒的時間。
趙明河道:“夫人好眼力,如此多謝了。”
新夫人抬頭,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很奇怪,趙明河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定神看了看,新夫人依舊是那副極柔弱的樣子。
臉色依舊蒼白,似乎還未從驚嚇中緩過來,趙明河暗道一句,被嚇到的是我好吧!
新夫人用她那副軟軟的腔調道:“不敢。公子日后有能用到我的地方,還請一定給我一個機會。”
雖然不是很懂新夫人是個什么意思,但她即是如此說了,趙明河就全當自己有這個資格:“一定,夫人請回吧。”
趙明河抬腳,又被新夫人喚住,新夫人看著趙明河道:“公子,我姓萬,名靈知,若是公子不嫌棄,日后喚我靈知便可。”
趙明河“嗯”了一聲,腳步有些快的離開,這次新夫人沒再出聲,趙明河卻沒敢放松,又走了一個拐角,腳步才慢下來。
這個叫萬靈芝的女人,比錢正淑那個瘋女人還可怕,真應了那句話,咬人的狗不叫。
她到底,是怎么發現的?趙明河摸了摸脖子,是因為喉結嗎?可是,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喉結也沒有那么突出吧。
趙明河有些煩,這都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