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宮中來人了?!?p> 屋外,寺中方丈緩緩出現在屋門前,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地狼藉,不由得震驚。
“這……王爺難道是遭遇了刺殺,可有受傷?”
裴廷清沒有回答,踏過地面凌亂的物什行至干凈整潔的床邊撐頭坐下,面上一副疲態看向方丈,“我身子不適,讓人回去吧。”
老方丈沉默,似有為難,“來的是太子?!鳖D了頓,終是嘆了一聲,“罷了,老衲去回話,王爺多保重身體?!?p> “多謝方丈。”裴廷清看著他嘆息著轉身離去的身影,眸中神色隱晦。
太和寺外,
蜿蜒的青石臺階上,未見到裴廷清的施啟恒正與隨從緩步下山。
“殿下,咱們就這樣回去了?”行安問。
“他不見孤,孤就算闖進后院去見了他又能如何?”施啟恒一身月白色長袍束著白玉腰帶,行走在綠葉映襯間儒雅清貴。
“那殿下來此一趟是為何?”
“能見著便見,見不著便罷。他躲在這山中裝著不問世事吃齋念佛,真以為孤什么都不知道嗎,哼!
當年父皇派人伏擊刺殺永安王與王妃,并沒有拿回兵符。如今已十幾年過去,他寧愿日日受著噬心蠱折磨,也不將兵符交出來。
而距孤剛不久得到的消息,他手上有十萬的兵馬。孤若信他是個廢物,才是廢物?!?p> 施啟恒說著怒從心起,抬手一掌揮向道路旁的樹林,頓時一棵丈高的綠樹四裂炸開。
“會不會是毒已經解了?”行安微一思索,猜測道。
施啟恒褐色的眸子愈發幽深,“不可能,那蟲蠱的引子世上僅有一份,就算裴廷清他有神通也解不了?!?p> “殿下,屬下有一事不明。”行安忽又道。
“您既已為太子,身后又有劍仙與玄清臺門主的幫助,皇位必然是您的。何須理會這已然廢了的永安王?
屬下覺得,同為玄清臺弟子又有大將軍為舅舅的長寧王倒是更可能妨礙您一些?!?p> 施啟恒聞言一笑,“施景仁,他有的孤都知道。而裴廷清,孤對他無從了解。不在京中,江湖上也沒有任何關于他的消息,如此才更應該留意。
走吧,若是狐貍,尾巴早晚會露出來?!?p> “是?!?p> 愜意的山間小路,清風卷起三兩綠葉盤旋,人盡處,鳥啼鐘鳴在山間回蕩。
……
“小姐?小姐,您沒有在里頭睡著吧?”門外等了不知許久的錦時忽然擔憂地轉過身看著門向里道。
“進來吧?!?p> 錦時剛想再敲敲門,里頭傳出應答。她一怔,又有些害怕起來。
推開門,屋中孟婉憐赤足踩在地面,腳下是淺淺的水漬,玉白的雙腿上有水珠滑落。
瞧著是剛從屏風后走出,還未穿衣裳,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后被她抬手攏起。
“小,小姐,奴婢替您擦干身子,已經病了得快將衣裳穿好。”
眼前似有風情萬種,錦時臉一紅匆忙去一旁拿起手巾上前替孟婉憐將身上的水珠擦凈。
從前都是她替小姐洗浴不知看過多少次,怎今日就臉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