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戒指放在手心里,認真的看著它。我記得我把它單獨放進了一個盒子里,沒想到它竟然和這么多的東西混雜在一起。這戒指是還不了池哥哥了,我欠池哥哥的,始終也沒辦法給他。我把戒指小心的包了起來,放進了袖子里。
收拾好東西之后,這屋里也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大概是住的時間長了的緣故,我現在看著這屋子再也沒有剛搬來時的那般感覺了。剛搬來的時候,看哪兒都是好的,那些桌椅花瓶之類的物件,也是十分珍惜,不敢磕了,不敢碰了。可現在,早已經不像那時候那樣小心了。或許一件東西用的久了,新鮮感一旦逝去,便也不再珍惜了。
去了許多衣服,裝的東西也沒那么多,也沒那么沉了。我把那一包袱東西隨手放在桌上,便去了太上老君的煉丹房。我趁著太上老君不在,偷偷進去,拿了整整一瓶丹藥。我拿這丹藥也是以備不時只需,若我和季淵真的是有什么事,也好有個救命的東西。
我拿著一整瓶的丹藥興沖沖的回了寢殿。我剛推門進去,便看見盧兒、慶兒、祁繁她們三個在盯著桌子上的包袱看。她們見我進去,連忙行禮道“公主。”
我趕緊上前,將包袱拿起放進了柜子里,又說道,“你們去哪兒了,阿朱怎么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祁繁說道“太子殿下身邊的原成仙找我們玩,我們便過去和他待了一會。阿朱姐姐有別的事,沒跟我們一起去。”
盧兒說道“公主,那一包袱東西是什么,是誰送來的?”
我轉身關上了門,說道“這件事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你們從現在開始看到的一切都當做沒有看見過。若是有一天我忽然不見了,父皇母后問起,你們就說不知道。”
祁繁說道“公主這是…公主是發生什么事了…公主是不是要和魔界的二殿下…上次我見到的那個花燈是不是二殿…”
祁繁還沒說完,我便看見慶兒揪住了祁繁的衣服,盧兒也示意祁繁不要再說下去了。
我又說道“我和他的事,你們都知道,可知道對你們來說不是什么好事。我走之前,會給你們安排好歸宿的,我現在想了這樣幾個地方:有籍安閣,湛池,還有掌管天界花草神樹的音林上仙那里。這幾個地方都是比較輕松的地方,籍安閣那里只用管理天界的神書,那里沒有多少人,但是需要做的人細致些。”我對著祁繁說道“祁繁,你不擅與人交往,但你做事認真細致,你去籍安閣的話不會感到很難的。還有,湛池…”
還沒等我說完,祁繁便打斷了我,小聲的說道“公主,可以太子殿下那里嗎?”
“大哥那里不能去,你若去了,如果他發現我不在了,他肯定會問你的。而且大哥若不問出點什么事一定不會罷休的。所以,大哥那里不能去。”我又看著盧兒和慶兒說道“湛池那里是最輕松的,只需要在那兒看著不讓人進去便好。還有林音姐姐那里,林音姐姐為人溫柔和善,是最好相處不過了。而且林音姐姐也有深的修為,你們去了林音姐姐那里,定會學到不少東西。我跟林音姐姐商量好了,可以去她那里兩個人。你們等一會阿朱回來,你們三個商量一下,自己想去哪兒。”
我還未說完,她們三個便都抽泣了起來。盧兒哭著對我說道“公主,你真的要走了嗎,我們以后還會不會見到?”
慶兒說道“公主,真的非走不可嗎?”
祁繁也說道“公主,沒別的辦法了嗎?”
我說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你們放心,我們不會再也見不到的。”我又笑道“你們快別哭了,我本來還挺高興的,被你們這么一鬧…”
盧兒忙擦了眼淚,又對著慶兒和祁繁說道“快別哭了。”接著,又朝著我跪了下來,慶兒和祁繁見狀,也忙朝我跪了下來。說道“公主待我們的好,我們永遠都不會忘的。”說完,又朝著我磕了一個響頭。
我之前一直想著離開這里,我厭倦了天界的生活。可離八月初十越近,我心里卻越有些舍不得了。我既盼著那一天的到來,卻又盼著這兩天過的慢一些。
可不管怎樣,那一天還是來了。
今日,便是八月初十了。我一大早就起來了,想著趁人少的時候好出去。昨天,我便讓盧兒、祁繁分別去了湛池和籍安閣,慶兒和阿朱則去了林音姐姐那里。
我拿著包袱剛要出門,便忽見阿朱匆匆地跑了進來。徑直走到我跟前,抱住了我,說道“公主,一路小心,去了凡間以后不比在天界,凡事要收斂一些。”
我擦了眼角的淚,說道“你在林音姐姐那里也凡事多留心些,雖說林音姐姐也好相處,但林音姐姐那里人多,畢竟比不得月安宮任你們胡鬧。不跟你說了,我要趕緊走了。”我松開了阿朱,轉身要走,阿朱忽又叫住了我,“公主。”
我轉身,她看著我說道“我有東西要給你。”
只見她掏了半天,也沒找到,神色開始慌亂起來,額頭上也冒出了幾顆大的汗珠。
“阿朱,找不到就先別找了。等以后再給我也是一樣的。”
阿朱哽咽著說道“我怕以后再沒了機會了。”
說罷,又跑進了屋里。在屋里一陣翻騰,只見她手足無措的,到處翻找,找了得有半個時辰,也不見找到。阿朱看著我,像要哭出來一樣,說道“我記得我明明把它放在了身上,怎么現在找不到了。”
我摸了摸阿朱的臉說道“阿朱,找不到便不要找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便好了。現在過去了半個多時辰了,我必須得趕緊走了。”
我伸手開門,阿朱又拉住了我說道“公主,你再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我肯定能找到。”
還未等我答話,她便又瘋了似的找。
可是,找了半天,還是不見蹤影。我早已經坐臥不安了,我怕我再不走,人多起來后,便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