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師走到編號九的艙門外,剛要按下通訊按鈕,眼前的艙門突然自動打開,出現(xiàn)了一雙干凈的軍靴。
“你怎么這個亞子?我們的人死三鏟重,你居然偷狼去染頭發(fā)!”
風師才想起來,忘記把頭發(fā)變回去了。
說話的金發(fā)青年捂著心口,一臉心酸不已的表情看著站在艙門外的少女。
風師光聽說話的聲音,不用抬眼也能知道說話人的身份——尤樂上校。
“進去說吧。”
風師側身進入室內。
“你是知道外面世界存在的吧?”風師開門見山的提問。
“整么?”尤樂上校不明白她問這話的意思。
“我要把基地的人都帶去外面,一起對抗這里的喪尸和異獸,再過不久,這里的封印就會破開,等到那時外面世界的人會毫無防備的…”
尤樂上校面露喜色地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真的?太吼啦!”
風師嘆了口氣,這人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光憑著樂觀的處事態(tài)度單方面去考慮問題,完全想不通這家伙是怎么混上上校的,如果時崎少將沒有死…就好了。
風師說,“你還不趕緊通知下去,把人都召回基地。”
尤樂上校單手叉腰,拍著胸牌保證道,“這宗小事叫給我!不用你寡!”
風師將頭偏到一邊,不再看他。
尤樂上校眉開眼笑地出去下命令了,他是知道外面設有封印的,從沒想過還能有出去的一天,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喜訊。
大陸另一邊的忘憂輾轉至前世舍身的法華寺,選擇再次剃度。
他跪在佛前沒有洗去塵念,也不為遁入空門,而是決心要帶著活佛轉世的虛名,還自己上一世所欠下的債,至于埋藏在心底的夙愿,只要不說出來,又有誰知道呢。
要離開這里的消息很快通知到了基地各處。
尤樂上校走上講臺,看著下方議論的人群,把食指放到嘴邊做了噤聲的手勢,彎下身子配合著身旁少女的高度,然后歪頭對著身旁的人眨眼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風師點了點頭,看了眼教授上臺前給她準備的手稿開始講話,“外面的世界是很美好,但也同樣經不起破壞,我們已經經歷過無數(shù)次的戰(zhàn)斗,但是出去并不意味著戰(zhàn)斗的結束,而是要幫助更多的人一起面對接下來的戰(zhàn)斗,我說的話并不是恐嚇在座的各位,而是讓你們提早認清現(xiàn)實,講話完畢。”
“哎哎哎,你去過外面嗎?”
“不是說外面沒有喪尸和異獸,為什么我們還要戰(zhàn)斗?”
“外面的人類和我們長得一樣嗎?”
“……”
臺下的人將問題接二連三地拋來。
風師思考了一下,抬手示意他們安靜,“這里之所以去不了外面是因為被封印了起來,簡單的說,就是被一道屏障隔絕了起來,等到屏障破開,不光是你們,那些被感染的生物也會跟著出去。”
眾人無不變色,停止了剛才討論的熱情。
前排的教官沉聲道,“換言之,如果我們不出去,外界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幸免于難?”
風師搖頭,“封印已經開始松動,隨時都會破開,所以才要盡早出去備戰(zhàn)。”
風師看著安靜下來的會場,跟著離座的教授一起走了出去。
來到了休息室。
風師又向他提起了之前的問題,“那些飛行異獸究竟要怎么處理?”
教授鎮(zhèn)靜的回答,“等人都離開后,這里會留下引爆裝置,不用操心。”
風師點點頭,習慣性的在壁櫥里取出了一瓶藥劑,剛要打開,被教授的聲音打斷。
“先等一下。”
教授拿出了一個保溫盒遞給她。
風師動了動鼻子,“你做飯了?”
教授點點頭,明日就要離開這里,去到物資并不匱乏的外界,基地對一向控制嚴謹?shù)氖巢囊捕奸_放了使用,他想著是不是也該履行一下做家長的職責,為女兒親手做一頓飯,雖然是第一次下廚不太嫻熟,但是按劑量操作應該沒有食用危險。
風師捧著食盒愣神,她覺得今日的教授有些奇怪。
盡管室內溫度控制的很好,教授的掌心依然緊張的滲出了汗,但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忐忑的情緒,他故作冷淡地語氣開口,“不想吃就放下吧。”
風師打開了食盒,里面裝著切割整齊的蔬菜,只是簡單的蒸煮再撒上了一些調料,光是看著也知道味道好不到哪去,她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嘴里,接著含糊地開口,“您教導過我,浪費食物是不對的。”
教授對她的這個回答并不滿意,冷哼一聲,“就算不好吃也該說句鼓勵的話吧?”
風師想了想,開口,“等出去后,我找紀夏給你做一頓飯,這樣你的廚藝會提升的很快。”
“紀夏還活著嗎?”
教授是知道紀夏的,那個少女患有先天性的疾病,被診斷死亡后又奇跡的蘇醒了過來。
“活著,她被銷衡帶去了外面,也是她告訴我帝畿封印的事情。”
教授聽到銷衡的名字,頓時心情就不好了,他知道女兒心思單純,害怕她被人利用,開口說,“你出去后離那個人遠點!他不是好人。”
風師點點頭,附和道,“我見識過了,他派人把城里的百姓大卸八塊,還說是我干的!”
教授氣的一拍桌子,發(fā)現(xiàn)下手太重手有些發(fā)麻,“嘶”地舉起手倒吸一口涼氣。
風師見他那沒用的樣子,想笑又覺得不能笑,開口道,“你別氣了,等我下次再見到他就弄死他。”
教授氣歸氣,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那人畢竟也是一國之主,你以后不搭理他就行了。”
風師不明白為什么要那么麻煩,但也沒有反駁他。
教授看著女兒嘆了口氣,他能為她做的不多了,能做一件是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