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東城內,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此時的王繭正帶著女孩街邊走著。
突然王繭皺了皺鼻頭,他轉身向女孩望去,微微搖頭,嘆了一聲后便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過來。”王繭沒有轉身,但他確定,身后與自己有段距離的女孩聽見了自己叫喚。
說罷,王繭大步向前,走了一會后突然轉身,走進街邊的商鋪中。
“哎喲。。。。哪來的臭要飯的,快走快走。”店里伙計見女孩又臟又臭,捏著鼻子嫌棄的對著門口的女孩說道。
女孩神情低落,卻依然站在店面不曾動彈。
“過來。”王繭瞇著眼,扭過頭來對著女孩說道,但話語聲,顯得有些冷。
“客觀,”伙計打算與王繭繼續說勸說。
“嘭~”的一聲,一個華麗且脹鼓鼓的錢袋落在柜臺上。
“過來”,王繭淡淡的說道。
“爺,您請隨意,看上什么便與我說,本店都是上好的料子。”柜臺旁的掌柜掂了掂錢袋,喜笑顏開的說道。
“過來。”王繭再次說道。
女孩見狀,小心翼翼的走入店鋪。
“我要幾件她能穿的,現在。”
“爺,本店雖有些樣品,但見姑娘身材嬌小,目前沒有合適的。”掌柜點頭哈腰的說道:“您中意那些料子,我叫裁縫立馬趕工,傍晚便給您送去,爺,您看成么?”
王繭微微瞟了一眼貨架上的布匹,“你們這最好的酒店在哪?”
“酒店?”掌柜有些疑問。
“吃飯休息的地方。”王繭說道。
“啊。。。您說客棧啊,西邊,悅來客棧,函東最好的。”
“傍晚將衣物送那。”
“好的爺,您要什么料子。”
“最好的料子,我要十套。”說罷王繭便往外走去。
“爺。。。您慢走。”
半晌,王繭來到悅來客棧門前。
只見他在門口站了一會,突然轉身,拉起女孩便往里走去。
“將你們最好的菜肴,統統給我備好。”
“大人。”女孩輕喚,她滿臉通紅,顯得有些窘迫。
而在座的食客,也都好奇的望向王繭。
王繭少見的嘴角放平,他冷眼環視一周,眾食客仿佛撞了邪般不敢在看,統統埋頭,有些別扭且小心翼翼的吃著桌上的食物。
一時間,原本有些嘈雜的店竟安靜得可怕,仿佛君王降臨般。
“爺。。。爺,”店小二戰戰兢兢的招呼眼前的王繭。
“給我備兩間客房,東西拿到房內吃。”
“好。。好的。。。爺。”
說罷,王繭繼續拉著女孩,穿過安靜的大廳,走入二樓的客房。
半晌,房中桌上擺滿了菜肴,女孩坐在一旁低著頭。
“吃。”王繭淡淡的說道,自己也動了動筷子,將食物塞進自己嘴里。
女孩見狀,輕輕的拿起碗筷,小心翼翼的夾著眼前的食物。
她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王繭,只見他臉頰兩側鼓起,大口大口的吃著美食。
王繭抬頭,兩人四目相對,女孩卻立馬低頭,小口的吃著碗里的東西。
“你。。。大口些。”王繭用塞滿食物的嘴,口齒不清的說道。
“嗯。”女孩應了一聲,之后也如王繭般,大口大口的將食物塞進嘴里,似乎是很久沒有吃過這般美食,女孩臉上揚起愉悅的表情,但臉頰間,幾滴晶瑩的淚珠卻消無聲息的落下。
兩人大快朵頤,也不言語,不多時,滿座菜肴被吃得一干二凈。
“嗝~”王繭滿足的靠在椅背。
“爺,有店鋪送來些衣物,說是您的。”門外,店里伙計喚道。
“你去拿。”王繭瞇著眼,懶洋洋的對著女孩說道。
女孩乖巧的打開房門,將衣物拿了進來。
“你太臭了。”王繭說道。
女孩滿臉通紅,雙手不斷的拉著破爛的衣角。
“隔壁的房和這些衣物是給你的,你去洗洗,明早見。”
女孩拿起衣物,飛快的逃離。
“啊~”王繭打了個哈欠,或許是趕了一整晚的路,此時王繭略顯疲憊。
他摸了摸肚子,起身上床,倒頭便睡,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鄉。
不久后,王繭房門微微張開,門外一只水靈的眼睛在門縫里打轉,稍后,房門關上。
清晨,空氣帶著露水與青草獨有的芬芳,從窗邊飄來。
王繭伸了個懶腰,簡單洗漱后便打算出門。
“咦?”
打開房門后,卻發現門口有著一個女孩靠在墻邊,此時雙眼微微有些要睜開的跡象。
“大。。大人!”
女孩睜開雙眼后,王繭那滿是春風且略帶好奇的臉映入眼簾,驚得她急忙爬起。
“走吧。”
兩人出門,簡單的買了些干糧,便走出函東城。
一路上,王繭在前,女孩在后,兩人一言不發。
“我見你長得也不懶,怎么落入那些人手中。”王繭突然問道。
“啊!”女孩先是一驚,緊接著些許紅暈爬上臉頰。
“大。。大人。”女孩很想回應對方,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不要叫我大人。”王繭邊走邊說,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般,微微說道:“你。。。得叫我主人。”
“主人?”
“哈哈。。。沒錯。”
王繭瞇著眼,扭頭笑道:“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仆人,不錯不錯。”
似乎覺得王繭面目柔和,女孩不知覺的也微微一笑。
“看看,笑起來也挺好看的嘛。”王繭笑道。
眼前的女孩身材有些瘦小,臉頰兩側往內凹陷,面色也有些發黃,仿佛長期營養不良,整個人看起來神色不是很好。
但眼睛很大,五官也十分精致,竟有些病嬌美麗的味道。
女孩原本微微發紅的臉,不知怎么了,此時竟變得通紅。
“哈哈哈。”似乎覺得非常有趣,王繭爽朗的笑了起來。
“說說吧。”王繭說道。
“說。。。說什么大人?”
“叫主人。”王繭笑道:“說說你呀,比如是怎么落入那群歹徒手中的。”
不知為何,女孩的臉此時失去了之前的神采,只見她耷拉頭,慢慢的說道。
“我原本是越國人,與父母一起生活在一個小村莊里,父親據說從小便勇武,在越國任百夫長。”
女孩雙眼柔和,繼續說道:“母親也是村里出了名的美人,我們一家本來過得很好的。”
“可從父親戰死后就全變了。”
女孩神情落寞,但語氣與之前沒有差別,依舊緩慢,平淡。
“父親死后不久,村中惡霸打起母親主意,無奈下,我與母親打算逃走,聽說齊國強盛,邊關內人們生活安詳,便打算逃往齊國。”
“我們孤兒寡母的,路途遙遠,便找了個商隊,打算一同前往函東,可商隊頭目在路上與那惡霸一般,打起了母親主意,母親不想受辱,便先我而去,去找父親去了。”
女孩依舊低著頭,輕微的頓了頓。“之后我便逃到了函東,可哪知,在這相傳的平靜之地,落入那些惡人手中,著一晃便是三年。”
“三年?”王繭嘟囔了一聲。
“如今你多大。”
“回大人,我如今十八。”
“蛤?”王繭望著眼前瘦小的女孩,“十八。”詫異道。
“你叫什么。”稍稍搖頭后,王繭又問道。
“我叫張兮。”
“噗~”的一聲,王繭竟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這名倒是與你之前挺應景的,臟兮兮。”
說罷王繭便又笑了起來。
“也好,我兩都是孤身一人。”王繭突然說道:“唉,路途中,與你一同,也不知有不有趣。”
“大人,我什么都會做。”張兮突然說道。
“叫我主人,不過說來也巧,我也是什么都會。”說罷,似乎覺得有趣,王繭又笑了起來。
“主。。主人,我什么都愿意做。”張希有些緊張的望著王繭。
王繭收起了笑聲,也仔細的看了一會張希,說道:“我腳程快,你可跟緊些。”
函東外,遠處的一座簡陋的房子里。
“白義。”醒過來的平昌君喚道。
“末將在。”房門打開,白義站在門口,回應著平昌君。
“我交予你的事,安排妥當了么。”平昌君問道。
“安排妥當了,只是。。。”
“說”
“世子一行,稍稍有些脫離路線。”
“唉。”平昌君嘆道。“我那三名弟子,雖各有所長,都是可靠之人,但均是路癡。”
“路癡?”白義有些疑惑。
“我之前交予他們尋路之物定是壞了。”
“蛤?”白義有些震驚,實在無法相信,這些話,是從平昌君口中說出的。